中共人物传 张曙时人物传,张曙时生平事迹,张曙时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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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人物传 张曙时人物传,张曙时生平事迹,张曙时评价
张曙时,是我党队伍中一位久经锻炼的优秀战士。他从一九○九年参加革命起,到一九七一年因病逝世,在这漫长多艰的岁月中,他经历了旧民主主义革命、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三个历史时期,在充满坎坷的道路上永不停步,把自己的一切无条件地献给了人民的壮丽事业,用自己的艰苦实践,写下了光辉的一生。
(一)
一八八四年的十一月,张曙时出生在江苏省睢宁县东乡张家圩一个封建地主家庭。父亲张俊哲是清朝的监生,叔父张敏麟是贡生。他系家中独子,八岁启蒙学习,家里专门为他聘请了一位塾师授课,整整读了七年。十五岁后,他参加童子试和八股试帖,随后又去应试科场。这些,都象“无形的牢笼” ,把他的整个身心都禁锢起来,使他“难以呼吸到自由、新鲜的空气。”①
但是,国家的危亡、民族的灾难,使张曙时不甘心于过这种死寂的生活。就在外出应考的时候,他接触到了康梁变法维新的思想,很快就被这些新的思想观点吸引住了。他到处寻找这类书刊,带回家中阅读。尽管他的叔父对此十分不满,当面进行申斥,大骂“康梁的书是圣贤的叛逆”,严令他不准再看,但他仍偷偷地学习着、思考着,使他那久冻的心海里,掀起了层层波澜。他暗暗下定决心: 再也不能象过去那样生活了,应该走新的路! 为此,他不顾家庭的多方阻拦,在结婚后的第二天,就从家里偷跑出去,直奔县城,考上睢宁高等学堂,自此开始了新的生活①。
睢宁高等学堂的学习,比起无味的私塾生活来,自然要好得多,特别是新的科学知识不断地开拓着青年们的视野。但张曙时并不以此为满足。当他发现监学和县官相互勾结,共同贪污学堂的经费时,就大胆地站出来揭露,并联合许多同学联名控告。为此,他以“乱党嫌疑”的罪名被学堂开除,只好暂时回家,另谋新策②。
这时,康梁的变法虽早已失败,但其思想影响却仍在激励着张曙时,他的眼光由国内转向国外,开始注视着日本的动向。他想从这个邻国的迅速发展中寻求拯救祖国的方法。于是,在一些同学的邀约下,他于一九○六年的秋初,东渡日本留学。在日本留学的日子里,他亲眼看见了明治维新给这个岛国所带来的巨大变化,更坚定了他改造中国的决心。
张曙时出国留学的行动,遭到封建家庭的坚决反对。他寒假归国刚一返家,就被祖父痛打一顿,关在家中,三天不给吃饭。这样,再去日本读书的打算也就化为泡影。但他没有被这种压力所屈服。不久,他从好友们那里知道了南京两江师范招生的消息,便又悄悄从家里偷跑出来,连随身的衣物和零用钱都没有带,连夜跑到南京,考入了两江师范学校。一学期后,他又被法律学所吸引,一九○八年九月,他考进了南京法政学馆 (又叫法政讲习所) ,翌年毕业后再考入两江法政学堂,攻读法律专科①。
一九○九年的中国,到处都在酝酿着革命运动,大家心向共和制度,重镇南京的青年中革命气氛尤为沸腾。宣传新思想的报刊比比皆是,议论革命的言论处处可闻。学校的许多教师是留日学生,他们反对封建制度,抨击清朝统治的黑暗,推崇西方的资本主义民主,公开宣传革命和推翻清王朝。这样的政治环境和大势所趋的革命潮流,推动着年仅二十五岁的张曙时走上革命道路。恰在这时,同盟会负责长江流域革命运动的赵北声到了南京。张曙时得知这个消息,喜出望外,立即找到赵北声,激动地倾吐自己对革命运动的真挚感情,提出参加同盟会的强烈要求。他的要求被批准后,就在这一组织的领导下,开始了革命生涯,积极投身到“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平均地权,建立民国”的火热斗争中②。
(二)
张曙时加入同盟会后,负责南京学生界的宣传和联络工作。一九一一年十月,武昌起义爆发。紧接着,全国各地纷纷响应。他为这场革命废寝忘食,日夜奔走。他先是赶到江北,策动蒋雁行十三协率部宣告对清独立;接着,奔赴徐州力促张连光举起革命义旗; 后来又去浦口,组织学生军数百人,会同粤、沪、苏、浙等各路起义军围攻南京,打垮了敌人,推翻了旧政权,成立了新的临时政府。在新政权的筹建过程中,他参加了有关工作,并担任司法筹备处的秘书①。
一九一二年夏,原来的两江法政学堂改为法政大学。张曙时为了完成最后一个学期的学习,便回到政法大学继续读书。大学毕业后,他被江苏省高等法院委为邳县学习推事,第二年成为该县的正式推事。
一九一三年,窃国大盗袁世凯篡夺了辛亥革命的成果,对革命力量实行镇压。一方面,他从山东调张勋部数万人进行“南征”,在打败革命军第三师冷遹部、占领徐州后,又沿着津浦路进兵,攻陷南京,一路烧杀奸淫,无恶不作; 另一方面,又在各地搜捕革命党人。张曙时也受到通缉,但他并没有被袁世凯的这种反动气焰所吓倒,而是坚决地参加到“反袁护法”的斗争行列中去。在山东的潍县、沂州和江苏的徐州等地,他组织和发动了多次倒袁暴动。当孙中山到广州组织护法部队时,他立即赶到广州,参加了护法联军,在护法军总部李烈钧总司令部担任秘书,同时参加了孙中山组织的中华革命党。由于全国人民的齐声反对,以孙中山为首的革命党人和其他反袁力量的共同斗争,终于粉碎了袁氏“黄袍加身”的美梦,推动了革命的发展②。
随着革命势力推向长江流域,张曙时又重返南京,任中华革命党南京支部长。一九一八年中华革命党改为中国国民党,他又参加了国民党。一九二一年底,在老友徐在兹的推荐和师生的要求下,他到南京建业大学任校长。在职的三年中,他克服了经济上的许多困难,关心师生生活,实行民主管理,用师生合议制代替校长的个人独断,受到大家的拥戴。后来,国民党在上海召开党员大会,他出席这次会后,被委任为国民党南京支部长,负责南京的国民党党务工作。
一九二四年一月,经过共产国际和中国共产党人的大力帮助,孙中山召开了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接受了中国共产党的正确主张,确定了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革命政策,赋予了三民主义以崭新的内容。张曙时参加了这次大会,在思想认识上得到了很大的提高。他从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的英勇斗争中,深深感到她才是人民事业的领导者。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完成反帝、反封建的艰巨任务; 只有中国共产党才是真心实意地帮助孙中山改组国民党; 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推进革命统一战线的正式建立、把民族民主革命运动引向高潮。他也看到了孙中山经历多次失败之后,逐渐确定了正确的政策,接受了共产党的主张,不仅使国民党得到了新的活力,而且出现了新的革命形势。因此,他衷心拥护孙中山在大会上的报告和大会的有关决议,决心作孙中山新“三民主义的信徒” ,为贯彻革命政策,巩固和扩大国共合作的革命统一战线而斗争。
(三)
国民党一大的召开,标志着国共两党统一战线的正式建立,也是革命高潮的新起点,全国人民拍手叫好,但遭到国民党内右派势力的竭力反对和破坏。还在国民党一大期间,他们就背着孙中山,私自在英芳银行举行会议,策划反共阴谋。有谢持、冯自由、张秋白、刘成禹、茅祖权、邓泽如等四十余人参加。张曙时因不了解会议的反共企图,得到通知后也去了。会议一开始,主持者邓泽如即宣布反共主张,要大家讨论。张曙时尽管毫无思想准备,但一听到反共,就激起极大的义愤,他义正词严地说: “国民党过去多少年总是不能团结,青年分子加入很少,这一次代表大会,可以说是重建党的新生命,有些新分子加入党内来,是最好的现象,不问他什么党,共产党,既一致加入国民党,一致为中国革命而努力,皆是很好的,不可再有分歧的意见。”①他责问这些右派: “在这初次团结中国新的革命力量才开始,党内就闹分裂的意见,于革命前途是不利的。过去多少年的失败,莫不是原因于党内意见分歧,各种私见,弄得步骤不一致,党内不团结所致吗! ”②当张秋白、徐清和等人一唱一和,大放厥词,恶毒攻击中国共产党的时候,他据理驳斥,说: “你们总说人家不好,何以俄国革命成功呢?你们主张反共,先破坏革命团结,怎能说人家来破坏你呢?人家如果来破坏你,首先就要你自己努力。总理这次主张改组,就是为了充实革命精神,创造我党的新生命。”③右派们被驳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指责他有“共党嫌疑” 、是个“共产党”④; 还别有用心地推他当 “代表” ,去向孙中山当面陈述他们的反共主张,当即被他严词拒绝。后来,这次反共活动因遭到孙中山的抵制,只好悄悄收场。
国民党一大以后,张曙时依然回南京建业大学。后来因为军阀孙传芳下令要逮捕他,他才去上海,担任国民党江苏省党部的常务委员,专门从事党务工作。当时的江苏省党部内部,也有左、右两派,斗争十分激烈。张曙时坚定地站在左派立场上,与右派进行斗争。斗争的结果,左派取得了完全胜利。到一九二五年冬江苏省党部正式成立时,左派已在其中占绝对优势,诸如张曙时、侯绍裘(中共党员)等左派都被选入领导核心。
随着革命群众运动的不断高涨和广东革命根据地的统一,全国已处在革命与反革命大决战的前夜,帝国主义和地主买办阶级更加紧了反共反人民的活动,统一战线内部的阶级斗争也激化起来。代表地主买办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右翼的国民党右派,加紧了反革命的步伐。除原来的老右派—— “西山会议派” ,公开反对孙中山的革命政策,反对共产党外。以蒋介石为首的新右派集团组织“孙文主义学会” ,鼓吹戴季陶主义,策划“中山舰事件” ,抛出“整理党务案” ,使革命遭到了严重困难。在新老右派掀起的逆流面前,张曙时站在维护国共合作,坚持孙中山革命政策的立场上,与右派进行了坚决斗争。他不断促进江苏省党部内左派的团结,并把不反共、推动民众运动和支持北伐军的胜利进军等三大原则,作为大家信守的共同纲领。由于领导核心的统一,不仅打退了右派的进攻,而且还发展了整个江苏的革命形势。为了满足形势的迫切需要,张曙时于一九二七年的春天,专程赴汉口开办江苏省党务训练班,积极培养训练革命骨干。当这项工作走上正轨后,他又以秘书长身份赶回南京,着手筹备江苏省政府的成立①。
这时,北伐战争已经发展到长江中下游地区,工农运动的风暴席卷全国,动摇了帝国主义在中国的统治。于是,帝国主义加紧了对中国革命的干涉。隐藏在统一战线内部的蒋介石,以为时机已到,急不可待地在从江西南昌经九江、安庆到南京的路上,沿途捣毁那些国民党左派占优势的省、市党部,屠杀共产党人和工农群众,到达南京后,更大打出手,又是砸工会,又是包围省党部,张曙时也被拘押起来。一时间,整个南京充满白色恐怖的气氛。面对蒋介石对革命势力的疯狂进攻,张曙时义愤填膺,多次提出要当面质问蒋,揭露其背叛孙中山的三大革命政策,背叛三民主义的丑恶面目。但蒋介石做贼心虚,不敢见他,只是指使何应钦、王柏龄等人出面应付。张曙时厉声责问: 为什么捕我?为什么打省党部,打工会,捕许多人?为什么违反总理的政策而反共①?这一连串的责问,问得何应钦、王柏龄等无言以对,狼狈不堪。本来他还要去同蒋介石进行面对面的斗争,恰在这时碰见了侯绍裘。为了掩护这个共产党的安全转移,他只好暂时放弃原来的打算,寻机一起脱险。在同车去公安局的途中,他俩借口上厕所,车停时,机智地甩开敌人,使侯得以脱险。不幸的是,侯于第二天又被敌人逮捕杀害,他也受到敌人的悬赏缉拿。眼看省党部的负责人一个个被捕,敌人越来越猖獗,在南京已无法久留。他在下车与侯绍裘分手后,就跑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召集省市两党部重要人员开“联系会议”,决定在第二天 (十一日) 再开一个市民大会。当天晚上,他又召集省市两党部、总工会、农民协会、商民协会、妇女协会的代表筹备一切,但会还没有开,就被流氓侦知,捕去了许多人①。这样,他只好将省党部的工作人员一一遣散到上海去,细心布置好秘密工作的有关事宜后,才悄悄去到西门外,雇上一只小船离开,沿长江到芜湖,换上去武汉的轮船。在轮船上他遇到罗亦农和李立三等人,才得知蒋介石已在上海发动了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大批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被屠杀。听到反动派的这些血腥罪行,他的心中燃起怒火,下定决心要与蒋介石斗争到底!
到武汉后,张曙时立即投入反蒋斗争。他着手组织十六省党部的驻汉代表联合办事处,成立左派国民党干部联合机关。在他的主持下,一致决定“反蒋、东征、拥护孙中山的三大政策到底。”在四月二十七日中国国民党中央执委会政治委员会第十六次会议上,他就江苏情况作报告,具体地揭露了蒋介石集团叛变革命,残杀人民的罪行,提出“要请中央用快刀斩乱麻的手段解决老蒋”问题②,极力推动武汉国民党中央和国民政府发表声明,表示继续进行国民革命的明确态度,开除蒋介石的国民党党籍、撤销其一切职务,并下令通缉。
但是,在帝国主义的加紧干涉和蒋介石军队的包围下,武汉国民政府内部的反动倾向迅速增长,汪精卫集团的公开叛变日益迫近。在这反共形势空前紧张的严重时刻,张曙时为了作出最后的努力,亲自去找汪精卫。他尖锐地指出: “总理所决定的联共政策,无论如何不能违背,宁汉不可合作。如果违背总理政策,宁汉合作反共,中国革命与国民党革命就完了! ”他针对汪关于“现在不分共有什么办法”的谬论,驳斥道:“蒋介石走反革命的路,与北洋军阀一样,你与之合作又有什么办法呢?一合作就断送国民党革命的使命,不是你太对不起总理吗?”他告诫汪精卫要“慎重考虑,切不可违反总理的主张才好! ”①但所有这些忠言都遭到了汪的无理拒绝,随之而来的是召开“分共”会议,封闭群众革命团体,不久又在武汉地区进行疯狂大屠杀。武汉这个革命中心变成了反革命的基地,轰轰烈烈的大革命遭到了失败。
蒋介石、汪精卫集团的先后叛变革命,使张曙时陷入深深的苦痛之中,同时也推动着他去寻找真正的革命舵手,探索通向中国革命胜利的道路。
(四)
正当张曙时眼看武汉局势日益恶化,因自己无能为力而苦恼的时刻,作为当时武汉国民政府委员的共产党负责人之一的谭平山约见了他。当谭问到他对形势的看法时,他明确地表示: “我不主张宁汉合作来反共,国共分家,两败俱伤,革命就受了很大损失。”谭告诉他说,我们党“要到江西去,从新再来一番”。听到这个消息他非常兴奋,当即回答说: “我赞成你们的办法,我愿意一同去干,不愿意与蒋介石合作! ”②这简短而明确的语言,表达了一个老革命战士对中国共产党的坚定信念,认识到只有中国共产党才能把革命进行到底,只有跟着中国共产党走,才能拯民救国。
张曙时根据中国共产党的意图,在抓紧结束武汉党训班工作后,于七月二十三日离开武汉,乘轮船到九江,参加共产党召开的有关会议。根据会议的决定,他和其他人一起,于二十八日到达南昌,参加了八月一日举行的南昌起义,并在有共产党员和国民党左派人士参加的联席会议上,被推选为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的委员,兼任党务委员会的主席①。
南昌起义后,根据前委决定,张曙时随总部大队一起,于八月五日撤离南昌,起义军南下,于九月下旬到达潮汕地区。在行军转战的日子里,他同广大指战员一样,风餐露宿,跋山涉水,经历着种种困难,保持着旺盛的斗志,与敌人进行殊死的斗争。部队在广东的揭阳流沙、海陆丰失败后,他根据组织关于一部分人分散出去的决定,从一个海口雇民船到了香港。
党组织十分关心张曙时在流亡中的生活困难,在十分恶劣的环境下,还通过韩麟符 (共产党员,后叛变) 送给他一百元用费,以解决暂时困难。党的亲切关怀,使张曙时深受感动。他很了解当时的处境,更看到中国共产党人不屈不挠的战斗精神。为了更好地投身于革命事业,他恳切地向党提出去苏联学习的要求。当得到党组织的同意后,就与徐以新一道赴上海作准备,等候党的出发通知。
出乎意料的是,当他到达上海后,由于国民党残酷镇压革命,白色恐怖空前严重,不仅乘船去苏联发生了问题,而且与党组织的联系也突然中断了。这对张曙时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他心情沉重,苦闷异常,不知如何是好。自此,他改名刘和斋,闭门不出,不与任何人来往通信,即使过去的老朋友到沪找他,除少数感情较好外,均不接见。有些“好心人”趁机多次劝他在报纸上登启事,声明自己不是共产党员。他们说,这样做既能使国民党取消对自己的通缉,又可以到南京去做官,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对此,他不屑一顾地说: “国民党现在握党权的人,连自己的同志都弄不清楚:还成什么党呢?”①对于那帮踏着人民的尸骨爬上统治宝座的家伙,他尤其鄙夷和痛恨,指出他们连“什么是三民主义,什么是党的总理所确定的革命政策,什么是革命,一点皆不懂,皆是些吃党饭当党官的无赖分子,把革命的党弄成反革命,来冒充总理信徒,窃夺军政党权,连革命同志与革命的朋友皆不要了,而且用极野蛮无耻的手段来残害,我无论如何,不能与他们站一条线,更谈不到做他们的官的话!”这些话语大义凛然,铿锵有声,表达了一个革命者爱憎分明的坚定立场。他还郑重宣告: “我还要继续我的革命事业。他们如捕杀我就算了,不然,我坚持我的主张,革命到底,一定要打倒这些反革命的东西! ②”这是对国民党反动派的公开挑战,也是对人民事业的钢铁誓言。有个别的人仍然企图劝他回心转意,说什么 “你在党内数十年来吃苦也不少了,现在算是革命成功”,“我们老同志如见有不对的地方,应当到党内谋改,不要任性” 。张曙时立即反驳说: “这不是任性不任性,是革命与反革命问题” ,“现在南京是反革命的政权,我哪可能与他们同流合污! ” “哪个肯到南京去,当反革命政府的走狗呢! ”③把这说客驳得面红耳赤,悻悻而去。
但是,情况是复杂的。不久,谭平山又去找张曙时,劝他出来活动,说: “国民党左派分子还是你出来领导,团结起来,做一做左派国民党的组织工作,这是目前需要的事。”①他感到这些话有道理,就鼓起精神,邀约邓初民、朱蕴山等国民党的左派人士十余人,开过三次会,取得大体相同的意见,决定用国民党左派联合会的名义,开始组织执委会,负责联络国民党左派,在各地发展组织。这对孤立蒋介石反动派和汪系改组派,团结革命力量,曾起了积极的作用。经过了几个月时间,这个组织有所壮大,逐渐成为一支独立的力量。这时候,又有人提出将组织另改其他的名称,组织新的政党,即第三党,并得到多数人的赞同。张曙时则表示反对。他明确地指出: “资产阶级的国民党既背叛革命,应当由无产阶级的共产党来担负中国革命任务才有前途。”至于小资产阶级,他说:“是有动摇性与不彻底性,不可能来担负这个任务。”②由于他不赞同再组织另外的党,便立即退出“国民党左派联合会”。此后,他就利用这段难得的空闲时间读书,致力于革命基本理论的研究,结合总结自己过去的斗争经验,等待时机,准备投入新的战斗。
一九三一年,正当张曙时暂时闭门读书的时候,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发生了。这是日本帝国主义侵略我国东北,妄图征服整个中国的一个严重步骤。紧接着,一九三二年一月二十八日,日本帝国主义又发动对上海的进攻。在这严重的民族危机面前,一方面是蒋介石的“绝对不抵抗” 政策,“听其侵入” ,乞求“国际联盟”的调解,并命令数十万东北军不战而退,让地千里; 一方面是共产党的坚决斗争,事变的第三天就发表反对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宣言,之后,又作出 《关于日本帝国主义强占满洲事变的决议》 ,提出加紧领导和发动群众的反帝运动,武装群众,进行革命的民族战争,直接给日本帝国主义以坚决打击的主张。事实再一次教育了张曙时: 国民党政府是民族利益的出卖者,只有共产党才是国家的希望,才能救人民于水火,完成革命的任务。他觉得,作为一个立志终身献给革命事业的战士,就要加入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后来他在延安整风中解剖自己的入党动机说: “我根据过去多少年的经验与教训,考虑好久时间,决定在日本的侵略下,中国革命当前的任务,仍然是反帝反封建,要致力于这种革命运动,一定要加入共产党,才不致走错了路线”;并“愿以牺牲一切的精神,为革命事业奋斗到底。”于是,他满腔热情地投身到抗日反蒋的洪流,积极参加上海的各界救国联合会的活动,支援义勇军组织,发动请愿示威; 同时,更加急切地寻找共产党组织。
就在张曙时历尽艰苦,为找党而苦闷的时候,一九三二年初的一天,他在路上偶然碰见了一位多年不见的好朋友邹铭三,随即邀请至家。在相互交谈中,感到很投机,深得他的信任,便对邹倾吐了自己多年来希望加入共产党的迫切心情,请邹设法转达这一强烈要求。不久,党就派人来找他谈话,并由邹铭三、王学文两人介绍,正式批准他加入中国共产党。这时,张曙时虽已年过四十七岁,但仍象年轻人那样激动,心潮汹涌,久难平静。
(五)
参加中国共产党是张曙时生活中的一个根本转折点。自此,他就在党的直接领导下,信心十足,干劲倍增,以崭新的姿态投入火热的战斗。
他根据党的指示,首先在上海从事情报工作,利用自己原来的身份,活动于各抗日救国派别与团体之间,促进抗日义勇军的团结和发展。一九三三年春,北方各地的抗日武装先后发展起来,需要加以联络和组织。他便主动提出去那里工作的请求。经党的批准,他离开上海,先到北京接上关系,根据当地党的指示参加文协,通过这个组织的活动,为抗日救亡运动积极筹捐活动经费,然后与东北军有关系的万肇青、徐伯阳联络,并亲自到河北曲阳县,直接做驻该地的东北军的工作,发动他们起来抗日。在开展这一工作的过程中,他发现曲阳的农民和学生有抗日的要求,就抽出时间,深入到农民和青年学生中间,耐心宣传抗日形势,讲解开展武装斗争的重要性,由于他的努力,曲阳县终于建立了一支抗日武装。这支武装,到七七事变时,发展到一个营的规模,推动了该县的抗日运动。张曙时的这些活动,引起了妥协投降派的注意,驻保定的宪兵第三团几次追捕他,终因他的机智才得以幸免①。
不久,国民党内主张抗日的将领方振武所部,由山西开到河北定县,举起抗日救国军的旗帜。张曙时根据北方党组织关于做抗日军队统战工作的指示,立即赶到那里与方见面,热烈赞扬方在困难当头时所采取的爱国行动。同时他又劝方不可孤军奋斗,为了团结更多的爱国力量共同抗日,应当与冯玉祥的部队会合,协同行动。张曙时的这些真诚劝告终为方所接受,但方又担心冯玉祥不欢迎而下不了决心。为了疏通冯与方之间的关系,促进各种抗日力量的汇合,张曙时又不辞辛劳,风尘仆仆地赶到张家口,做冯玉祥的工作。他对冯说: “你俩共同负担抗日同盟军的责任,大家一致为中国民族生存而斗争,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过去的个人意见现在不谈了,如果现在不能合作,就要失败,或者被蒋介石与日本勾结起来所消灭,抗日也抗不成,中国就亡了国,还讲什么呢?”①张曙时的这些分析,深为冯玉祥所信服,不仅打消了冯对方的疑虑,而且也取得冯对他的敬佩,认为他富有才学,为人直爽可信,便委他为冯军司令部的顾问。
一九三三年五月,方振武和吉鸿昌两支部队在河北定县大操场,召开北上誓师大会。会后即开始行动,沿唐县、涞源、蔚县、灵丘方向进军,到达了张家口,与冯玉祥的部队会师。一支浩浩荡荡的抗日大军——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于五月二十六日宣布组成,并通电全国 (当时称为 “五二六” 事变) 。冯玉祥任总司令,方振武与吉鸿昌分任第一军、第二军军长,从而大大壮大了抗日的力量,振奋了广大群众的抗日热情。到了这时,方振武也进一步加深了对张曙时的了解,又聘请他为方军的高级顾问。张曙时利用自己身兼两军顾问的有利条件,为加强抗日军队的团结,宣传抗日、提高士气,促进全国抗日形势的发展,作出了可贵的贡献。
抗日同盟军组成前后,党组织动员平津、内蒙、陕西等地的共产党员及抗日青年云集张家口市,在抗日同盟军的旗帜下,在党的前敌委员会的领导下,成立了察省 (后改为华北)民众抗日救亡御侮会,做发动和团结抗日群众的工作。“张曙时同志是这个团体的支持者之一,常在会议上发表演说,会下个别谈话,激发大家的抗日斗志,很受尊重”①。
但是,革命的道路是不平坦的。蒋介石为了破坏、分裂察哈尔抗日同盟军,一面勾结阎锡山,以少给弹药和物资施加压力,通过南京国民党政府用高官厚禄为诱饵,“收买了抗日同盟军中一部分不坚定分子,从中分裂出去,并暗中挑拨冯玉祥与其旧部的关系”; 一面调集十六个师、约二十万兵力,对同盟军进行军事威胁,同时封锁白国至柴沟堡之铁路交通,断绝全国人民对同盟军的援助。在这种情况下,冯玉祥不得不于八月九日辞去同盟军总司令职,“离开张家口,解甲归田”②。紧接着,冯一春、庞炳勋等顽固派的部队开到张家口,大好的抗日形势因之骤变。“党的前敌委员会和吉鸿昌、方振武将军决定继续坚持抗日斗争,将部队和抗日御侮救亡会人员集中起来,撤退到张家口以北的张北县一带,改为抗日讨贼军,由吉鸿昌和方振武将军分任正、副司令,张曙时随方部的第六师行动。这支抗日部队沿察、热两省的边界向河北方向前进,准备与冀东的农民暴动队伍相结合,在那里建立抗日根据地。但沿途遭到国民党反动派军队的阻截,只得且战且走,几次突破敌人包围。当方部转战到北平北面潮白河一带时,在日本侵略军和何应钦中央军的夹击和空军的轰炸下,伤亡惨重,弹尽粮绝”。“至此,抗日同盟军宣告失败。”③
在抗日讨贼军被围攻的时刻,张曙时以共产党员的大无畏精神,挺身而出,激动地对部队说: “我们是共产党的革命武装,绝不能任敌人来缴械,一定要把革命精神与勇气振作起来,冲破这个难关才有出路! ”在他的号召下,当即有一百多人起来响应,决定冲出一条血路。但在准备夜间突围的过程中,他因几日的饥饿和疲劳,在昏迷中走错了方向,误入敌人的防线而被俘,拘留了大半天。在解往师部途中,他通过对押送士兵做工作,给以钱物,才脱险返回北平①。
失败对一个革命者来说,只能激起更旺盛、更坚定的斗志。刚回北平不几天的张曙时,又根据河北省委的指示,前往河北南部做当地驻军冯玉祥旧属十六师的工作。到冀南后,他想在做好师长张涧石的工作的基础上,逐渐掌握这支部队,再通过这支部队的力量,去发展民众的抗日游击队。殊不知张涧石口是心非,表面上装做同情抗日的样子,把张曙时为抗日所辛苦筹借的四千元活动经费窃为己有后,就把他监禁起来,企图进一步谋害。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他经过赵醒汉的帮助才逃脱虎口,辗转返回北平。可是刚到北平,又被张涧石等告密,国民党宪兵包围了他的住所。幸亏他当时未在住处而脱险。北平无法立足,他只好去天津,但该地仍是敌人密布,也难以久留②。后在党组织的指示下,他同原抗日同盟军前敌委员会负责人柯庆施一道,于一九三四年重返上海,继续从事党的地下情报工作。
(六)
一九三五年初,四川的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 中央红军已紧逼川南各县,川陕根据地的红四方面军发展迅速; 蒋介石借追击红军为名,派了自己的大批嫡系部队涌入四川,引起了四川各派军阀与蒋介石集团之间的矛盾。为了在川东的云、万一带组织武装暴动,开展游击战争,配合长征红军在四川的活动,加深反动营垒的分裂,上海中央局特科又派张曙时前往四川。临行前,还将在上海的吕一峰 (共产党员) 、傅春吾两个人介绍给他。傅是老同盟会员,我党的同情者,在四川的军阀中颇有影响。党组织请傅随同张曙时前往,以配合他开展工作。
张曙时愉快地接受了党交给的任务,于一九三五年一月从沪动身,溯江而上,越楚汉,过三峡,到达了四川万县。他按原来的计划下船,经过了解,得知当地的武装暴动已经举行。由于准备不充分,起义失败,队伍也随之散去①,再在万县组织武装暴动已不可能。这种意外的情况并没有使远道而至的张曙时灰心。他接着又乘船前往重庆,准备在那里住下来,利用傅春吾与地方实力派的关系,做情报工作,并打通与红军的联系。
初到山城,人地两生,开展工作是很困难的,特别是地方党被严重破坏后,党员也纷纷疏散,无法接通关系。他虽曾想出一些办法,也难以实现原来的计划,但他还是尽力活动,在傅春吾老先生的帮助下,一边搜集有关的情报,一边去与那些从前方回渝的川军军官接触,给这些人陈说利害,指出他们去与红军打仗,不会捞到什么好处,与其损兵折将,徒拚消耗,倒不如休战后退,保存自己的实力。否则,蒋介石军事势力入川,就有地盘被其侵占,川军被其消灭的危险。他的这些工作,对瓦解军阀部队的斗志是起了作用的。
为了有系统地开展党的工作,打开新的局面,张曙时冷静地分析了当时的形势。他认为: 随着日本帝国主义的入侵中国,大敌当前,民族的矛盾逐渐上升,各阶级、阶层 (包括四川的地方实力派在内) 正在起着变化,有转向抗日的可能; 随着中央军的涌入四川,蒋介石集团与四川地方实力派的矛盾必将产生和发展,这就可以利用矛盾,推动实力派转向抗日立场,支持群众的救亡运动,从而发展革命形势。基于这种对当时客观形势的科学分析,张曙时决定克服重重困难,大力开展统一战线活动,特别是做好以刘湘为代表的四川实力派的统战工作,推动上层人士参加抗日,发展整个抗日的形势。
当时的四川,大小军阀很多,其中以刘湘的力量最强。刘湘投靠蒋介石后,依靠蒋的军力与政治上的帮助,取得了战败其他军阀的胜利,势力又进一步扩大,并被蒋委为四川省主席兼川康绥靖督办,掌握四川的军政大权。尽管刘湘实行反共投蒋政策,但蒋军的入川,蒋介石通过分化四川各军阀而各个消灭异己势力,以达到“四川中央化”的阴谋逐渐暴露,特别是“党化四川”的加紧进行和“省府迁成都”的正式提出,使刘湘对蒋感到恐惧。为了具体了解其中的真情和刘的态度,张曙时动员傅春吾去访问与刘经常接近的当地著名绅士卢子鹤,从卢那里得知“刘湘财产及商业皆在重庆,地理形势重庆也比成都好,不愿省府迁成都,可是蒋逼迫又非迁成都不可,正在烦闷的没有办法”①。张曙时认为这个情况十分重要。他判断借此就可以打动刘湘,替刘湘找到一条出路,进而展开我党的上层统战工作。于是,他借用与刘湘有交往的傅春吾的名义,给刘写了一封长信。信中分析了国内外的政治形势,着重指出日本帝国主义企图灭亡中国的严重危险,抗日势力的普遍发展和四川在将来抗日战争中的重要地位,劝告刘湘“应当确定因立新时代的需要与远大计划,才有光明前途。从军事、政治、外交、财政、经济各方面来一个新的布置,以抗日为中心的号召,造成四川为中国抗日政治的中心”。为此,就应该“把省府迁到成都,脱离中央势力的压迫,与四川各军联络起来,共同保卫四川”,“提出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主张,才可得全国人民的同情与响应”②,张曙时的这种深刻的分析,引起了刘湘的重视,立即派其亲信甘绩镛找傅春吾,表示十分感谢,并要求傅以后“常常赐教”。这封信,促进了刘湘下决心脱离蒋介石的挟制,也使刘从中受到抗日宣传的影响。
恰在这时,张表方 (即张澜)来到重庆。张是刘湘的老师,深为刘所敬重。张曙时原与张相识,就又通过他去做刘湘的工作,当面劝刘站到抗日方面来,并向刘申说要抗日,就必须反蒋。因为蒋介石一面对日妥协投降,一面千方百计在四川扩充地盘、吃掉全川的地方力量,其用心险恶,不可不防。为此,只有高举抗日的旗帜,保护爱国抗日的群众,联合一切爱国抗日的派别,与蒋介石的控制野心作斗争,才有自己的光明前途。当时的成都,虽为七个军阀所割据,但在反蒋抗日的旗帜之下,是可以联合起来的。经过以上这些工作,触动了刘湘的思想,终于下定决心将省政府迁到成都,全川的政治中心也移向那里①。
不久,张曙时因病在重庆住了三个月。恢复健康后,为了继续开展上层统战工作,推动刘湘转向抗日方面,他又利用吕一峰和蔡羿公 (当时均为中共党员) 的关系,前往成都。到蓉后,由蔡接去,安排好住处。后经陈克勤 (后改名陈倦曦,中共党员,在上海时即与张认识) 通过杨子昆 (陈的同乡人,民本体专副校长) 的介绍,到民本体专担任语文、历史等课程的教学②。
自此以后,张曙时在公开身份的掩护下,积极而有计划地开展对刘湘的争取工作。首先,他通过黄子谷 (当时的岷江大学教授、中共党员,与刘湘有交往) 去找刘湘交谈,鼓动其抗日热情。为了收到更好效果,在张曙时的主持下,事前召开有黄 (子谷) 蔡 (羿公) 参加的会议,共同商量了谈话的内容和方式,确定谈话要针对刘感兴趣的问题,诸如: 怎样治理四川,怎样联合好抗日的派别,如何对待蒋介石的控制等等,以引起刘的注意,其次,加强对刘湘的亲信人物的联络。他通过黄子谷、郭秉毅等渠道去接近黄秋侠这类刘湘手下的核心人物,分别做工作,提高他们的认识,再通过这些人去影响刘湘。第三,促进进步分子的团结。刘的下属中有一批进步人物。这些人极力帮助刘湘励精图治,想造成一个新的局面。他通过广泛的工作,促进这些人的相互合作,教育他们提高警惕,不要上右派投靠蒋介石集团的当①。一九三七年八月,为刘湘所倚重的郭秉毅被吸收参加我党后,他就直接领导郭去做刘湘及其下属的工作,不仅使刘逐步转向抗日方面,而且也与我党建立起了直接而密切的关系②。
在日本帝国主义加紧侵略我国的形势下,日本商人和间谍分子纷纷涌进成都,进行各种非法活动。为了庇护这些活动,日本政府除暗地在成都的大川饭店设立机关外,还于一九三六年六月向南京政府要求在成都设立领事馆,派岩井英一为总领事。对此,蒋介石集团已经允许。刘湘对此也脚踏两支船,与日本暗有来往。为了粉碎日本的企图,推动刘切断与日的联系,站到抗日立场上来,张曙时在动员群众公开反对日本要求的同时,又通过郭秉毅等给刘湘做工作,反复讲清日寇势力深入四川腹地的严重危害,促使刘坚定拒日的态度。八月二十七日,成都爱国群众发动了反对日本在蓉设领事馆的示威运动,连军警和群众共两千多人开到了大川饭店内,在群情激愤之下,打死、打伤日本人各二人,捣毁了专卖日货的商店。“大川事件”发生后,刘湘受到南京政府的责难,感到难以处理,就通过黄求助于张曙时。张曙时说: 这件事是因日本侵略中国而引起的群众爱国行动,是“偶发事件”,主要责任要由日本人负。政府从维护国家民族的尊严出发,当以地方事件来解决。同时,把打死的日本人埋葬,打伤的给以医疗费后送出川境③。刘湘听从了这一建议,当即以此电复南京当局,从而结束了这一事件。“大川事件”的胜利,挫败了日本政府的阴谋,使四川人民扬眉吐气,进一步激发了抗日热情; 刘湘的政治地位也得到了加强,从而鼓起刘联合四川各抗日派别,充当四川抗日领袖的雄心。刘在一次讲演中公开宣称: “蒋介石不抗日,我们要抗日! ”①表明了刘因此事的解决而在抗日问题上又前进了一步。这一事件的处理,显示了张曙时卓越的政治才能。
西安事变发生后,刘主动提出要与成都地区的共产党负责人见面会谈。张曙时经过周密考虑,鉴于当时复杂的局势和尔后可能发生的各种变化,没有同意。但是,他仍以积极的态度表示了对刘拥护抗日的赞扬和支持,使刘湘也感到满意。之后,刘又派出自己的代表,带上张曙时写的介绍信件,前往西安与我党代表接洽,直接会见了周恩来,表达了对我党的友好态度和对抗日事业的诚意②。
张曙时在极力打开上层工作并取得初步成效的同时,又以很大精力深入下层,着手发展群众运动。他利用在校教课的有利条件,经常向学生宣传全国各省学生救国运动的浪潮,说明日本侵略者妄图灭亡中国的民族危机,唤起大家的民族热情,受到师生的欢迎。经过一段时间的培养教育,一批思想进步、抗日热情高涨的骨干分子形成了。然后,他又通过这些骨干力量去创办宣传抗日救亡的半月刊《力文社》 。在这个刊物的影响和指导下,许多教师和青年又发起组织救亡会,创办了《建设晚报》、《妇女周刊》 (后改为《妇女呼声》)。自此,在各方面革命力量的共同推动下,四川抗日团体日渐增多,宣传抗日的报刊如雨后春笋,形成了一派空前活跃的抗日救亡的大好局面。
为了巩固和发展全川的抗日形势,张曙时一面积极支持与推动成都地区的抗日工作,另一方面又于一九三六年十月再去重庆了解情况,指导当地党员积极建立类似“民先”的救国会组织,掌握合法团体,进行公开与秘密相结合,合法斗争与非法斗争相结合的救亡运动,并责成刘传茀加入救国会,与漆鲁鱼合作。自此,重庆救国会及其所属秘密学联、秘密职青救、秘密文救会、秘密工救会,都根据张曙时的指导精神,按“民先”的形式建立起来,成为我党直接领导的外围组织。这些组织所开展的各种运动,如纪念鲁迅大会,声援救国会七君子的“入狱运动”,拍卖走私日货运动,四川大旱中的救灾运动,一直到七七事变后的抗日大宣传活动,都成为党所领导的抗日救亡运动的一部分。张曙时返回成都后,时刻关心着重庆的工作,经常给刘传茀等人写信,及时将党的有关文件秘密送去,进行工作上的指导;张曙时对发展新党员的问题也很重视,甚至让党组织的负责人亲自带上有关材料到成都,当面汇报情况,进行认真的审查①。
随着群众抗日情绪的高涨,国民党四川省党部对抗日运动的仇视和压制也更厉害。为了击退这股逆流,张曙时通过郭秉毅等人给刘湘做工作,说明各群众团体都拥护刘的抗日主张,劝刘与之联系。由于此时刘对群众救亡运动采取欢迎态度,就指派郭经常与各群众团体接洽。这样,群众运动因有刘的支持,得以顺利地发展。各个救亡会成为各界救联会的扩大组织,由秘密走向公开的活动。由张曙时等创办的《建设晚报》,还得到刘湘每月四百元的津贴,群众救亡团体每月也有一百元的经费。四川国民党省党部见势不好,企图进行镇压,把群众的抗日行动诬蔑为“共党分子捣乱”,送出公函要省政府禁止或封闭各抗日刊物。张曙时得到这一消息后,为了抢在顽固派动手之前,立即派人给刘及其下属做工作,鼓励他们不要低头让步,使刘顶住了国民党顽固派的压力。在省务会议讨论封闭抗日刊物一事时,刘湘大加反对,置省党部的公函于不理。与此同时,张曙时还派人去安慰那些民众救亡团体,劝他们注意方法,“不要做得太红了,使国民党害怕”。
鉴于四川地下党自一九三五年遭到大破坏之后,没有下层组织的基础,开展党的工作非常困难,张曙时除了大力开展上层统战和群众团体的工作外,又致力于党的组织建设。他以十分严肃的态度和高度的责任感去考察和发展党员,不断壮大党的队伍。熊复回忆说: 当时“张老 (曙时) 根据中央的指示,一面做上层统战工作,一面着手恢复和发展党的组织。由他一个一个地吸收,够了三个就编成一个小组” ; “张老对我进行了审查,并在他的亲自监誓下,吸收我入党。”①从一九三六年八月起,先后发展了周源江、吴均、林露、郭秉毅等入党,并在这个基础上,建立了自一九三五年四川省委被破坏以来的第一个基层党小组②。之后,还在学生和教师中吸收了十余名党员③。到一九三七年十月,张曙时又要刘传茀在重庆积极发展党员,特别要注意在各抗日团体中吸收经过考验的骨干分子入党④。
对于新发展的党员,张曙时总是耐心进行教育,注意提高他们的觉悟,增强斗志。除了入党时的亲自谈话外,还经常给以勉励。周源江入党不久,他就写诗激励: “天将明的黑暗,不久就要过去了。在这朝雾尚弥漫天空的征途,不问男女老幼,携起手来前进前进,奔到我们光明世界。”在日寇步步进攻我国的危亡关头,他又向新党员赠言说: “黑暗的世界,已接近透明的曙光: 无情的血腥的炮火,已惊了被压迫的人们,群起向敌人作最后的抵抗。这时候不必说老少无用,更不必留恋甜蜜之乡! 我们要铁一般的团结起来,消灭那吃人的魔王,争取我们的真正自由与解放,自由之花,才能发挥它万丈的光芒! ” “我们欢迎觉悟分子来团结在一条战线上携手前进,同时还欣庆先觉者握携后觉者,足以促成社会推动力的发展与扩大。”①他的这些热情的鼓励与鞭策,对刚献身于共产主义事业的新战士来说,既感到非常温暖,又使其充满了前进的力量。
除了上述的紧张工作外,张曙时还致力于马列主义的传播工作,用革命理论武装党员和群众。据熊复回忆: “张曙时曾派他同《四川日报》当时的总编辑杜桴生同志联系,从他那里取得由报社印刷的列宁的著作,如《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 、《两个策略》、《进一步,退两步》、《怎么办? 》等书,通过我认识的祠堂街几个书店的店员,暗中发售。”在回家之前,“张老又交给我一个任务,就是把几万本列宁著作运到重庆,交给漆鲁鱼和刘传茀同志。”②
为了进一步确定地下党在抗日新形势下的任务,张曙时于一九三七年三月离开成都,取道汉口回延安,直接向党中央和毛泽东汇报情况,请示工作。经中央研究,决定他以中央特派员的身份重返四川,继续开展秘密活动和发展党的基层组织,而将上层的统战工作交由李一氓负责。
当张曙时从延安赶回四川时,已经是七七事变后的一九三七年七月底了。在全面抗战形势的推动下,刘湘提出了“对外抗战,对内建设”的口号,并拟定出建设四川的三年计划,四川民众动员委员会也宣告成立。于是,张曙时根据党中央关于进一步扩大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指示,抓住有利时机,积极活动于各抗日组织之间,扩大抗日团体,培养和提高进步分子,发展党员。同年冬,邹风平、廖志高抵蓉,成立四川省工委,张曙时是委员之一。到一九三八年十一月,召开省工委扩大会议,决定分别建立川东和川康两个特委时,他除任川康特委委员外,还兼任统战部副部长职务。
随着抗战相持阶段的到来,在日本诱降和英美劝降活动日益加剧的情况下,蒋介石集团对抗日更加动摇,对在抗战中日益强大的我党力量更加仇恨,到一九三九年冬至一九四○年春,发展为大规模武装进攻,掀起了抗战以来的第一次反共高潮。国民党顽固派于一九四○年三月在成都制造了 “抢米事件” ,逮捕我川康特委书记罗世文、党员车耀先等和其他一些爱国人士。对此严重形势早有戒备的邹风平、程子健、张曙时等川康特委的负责人在处理好应变工作后,立即疏散到成都郊区,使猖狂的敌人多次搜捕扑空。随后,张曙时又根据南方局的指示,于是年六月转移回延安,从而结束了近十年的艰苦地下工作。
(七)
张曙时回到延安后的一段时间里,“因当时的领导干部很多,暂时没有安排工作。他总是抓紧时间读书,连晚上也不休息”①。之后,他担任了西北中央局的统战部副部长。
从一九四一年底开始,张曙时根据党的需要,进入了法制战线,从事人民的法制事业,直到一九五五年,先后担任过陕甘宁边区政府的法制室主任,中共中央法律委员会委员,华北人民政府人民监察院副院长,最高人民法院西南分院院长,西南政法委员会副主任等职务,为人民的法律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
由于张曙时在学生时代就喜爱法政专业,具有专门的法律知识,加上党每年的教育和实际工作的锻炼,他深深懂得执行革命法律,维护人民利益的极端重要性。因此,他在法制岗位上总是兢兢业业,谦虚谨慎,处处严格要求自己,模范地遵守党纪国法,从来不搞特殊。为了做到判案无误,他不顾自己年老多病,经常深入实际,注意调查研究,弄清各种复杂的情况,把案情搞准。在他主持西南分院工作期间,案件很多,桌子上的卷宗经常堆积如山。他每卷必看,“事必躬亲”,即使看到半夜,甚至通宵达旦,也不马虎半点。领导和同志们劝他注意身体,他仍坚持搞完。为了提高工作效率,便于及时检查,他规定所属科室一律都要写出周记。他再忙也要一一阅查,指出不足,以利改进②。
人民的法律,是通过无产阶级的政权而建立起来的法律制度和社会秩序。这就要执法人员不徇私情,切实做到“执法如山”,保护公民的合法权利。张曙时正是这样的英勇战士。还在延安整风运动的后期,他就对康生等人搞的“抢救失足者”运动提出过批评,指出: 有问题就让人家自己讲,或者多做调查工作,硬逼硬压是搞不出什么真实东西来的①。尽管他曾因此受到责难,但后来党还是肯定了他的正确意见。
一九五二年发生的“李民案件”,对张曙时来说是一次严重考验。李民原是我军的一个干部,已在抗日战争期间结了婚,并有两个小孩。李随军南下到贵州省一个县当县长时,又在该地结婚,犯了“重婚罪”,直接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颁布的新婚姻法。后来,李的原妻带上孩子到西南分院告状。张曙时接到这一案件后,亲自听取双方的陈述,了解情况,分析案情,对李进行批评教育。尽管李参军较早,曾有功于革命,但触犯了法律,他便根据新婚姻法的有关条文,判了李民二年徒刑。李犯不服,加上个别负责人从中支持,但张曙时仍坚持法制原则,毫不动摇,报经最高法院复议,仍然维持原判②,因而受到了人民群众的称赞。
自一九五五年起,张曙时从政法战线又转到统战工作方面,担任全国政协委员和四川省政协副主席等职务。这时,他的心脏病和气管炎相继复发,健康状况日趋恶化。但他以“老骥伏枥”的精神,继续战斗在自己的岗位上。
张曙时从多年的统战工作中深知,各爱国党派和爱国人士,在过去的年代都曾为人民做过好事,有过功劳,作为一个党的干部,就要把党的政策带到他们中间,温暖他们的心,动员他们为社会主义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因此,他总是以普通一兵的态度与爱国人士交朋友。开会时,他同民主人士坐在一起,共商国家大事; 平时,他总要抽出时间登门拜访,和老先生们促膝谈心,交换各种意见。他那耿直豪爽的性格、平易近人的态度,给大家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①。在生活上,张曙时始终保持着艰苦朴素的作风。还在延安时期,他就积极参加农业生产,经常下地劳动,带头交公粮,还总以“应持粒黍辨,方免游瑕侵”②自勉。党中央在困难的情况下,对包括张曙时在内的“十老”及一些年高体弱的老同志曾作出给予特殊生活照顾的有关规定,他总是感到不安,时时自省。进入大城市以后,党对老干部的一些物质上的照顾,他总是多方推谢,连配给他的小轿车也不轻易使用,更不准家人借机享受。他的家里陈设简单,饭桌上只有清淡的菜肴。他常用过去斗争的艰苦事例来勉励自己和教育孩子们。当孩子在身边时,他总是提醒他们“要节约用钱”,要“谦虚谨慎,不骄傲,不自满,处处学习,时时进步”; 当远在别处时,又一再写信,指出:“世界上的事,统由吃过苦头才晓得是不容易来的,尤其是革命事业皆是由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牺牲精神创造出来的胜利,这个真理时刻不要忘了。”③
张曙时很早就参加革命,对革命事业有贡献,但他从不居功自傲。直到临终前,还想到自己的缺点,努力保持晚节。一九七○年他在写给一位老战友的信中说: “我自一九三五年到北方,又到四川,前十几年里多半做地下工作,解放后由北京又到四川来,已二十多年,没有离开此地”。“青春不再来,现已白发苍苍”,虽 “私心可告无愧”,但“小毛病还是很多的,希望你老朋友给我指导,以便改正,好保持革命晚节”①。
张曙时从一九六五年起,病情不断加重,经常卧床不起。即使如此,他仍孜孜不倦地学习,时时不忘党的事业。即便在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肆虐的日子里,他对共产主义事业的信念,也没有丝毫动摇。一九六七年他在写给友人的信中说: “马列主义决定成功,共产主义在中国一定要实现”②。这发自肺腑的心声,表达了张曙时对党和人民事业的必胜信念! 一九六八年,在林彪炮制的“一号命令”下,他被迫转移到南充,一九七一年三月十八日于忧愤中逝世。
注释
①张曙时 《自传》 。
①②张曙时《自传》。
①②张曙时《自传》 。
①②张曙时《自传》。
①②③④张曙时 《自传》 。
①张曙时 《自传》 。
①张曙时 《自传》 。
①②张曙时: 《关于“四一二”期间去江苏情况的报告》(1927年4月27日),载《党史研究资料》第2集第334—336页,四川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
①②张曙时《自传》。
①张曙时《自传》。
①②③张曙时《自传》。
①②张曙时《自传》。
①赵醒汉: 《回忆河北曲阳县的抗日斗争》 (1968年7月)。
①张曙时《自传》。
①②③安法孝: 《回忆张曙时同志在抗日同盟军的一些情况》 (1982年4月);参阅王杰之、梁一鸣的回忆材料(1982年5月)。
①张曙时 《自传》 。
②参见张曙时给赵醒汉的信(1967年10月30日)。
①张曙时《自传》。
①②张曙时《自传》 。
①张曙时: 《我在四川进行统战工作的回忆》(1959年8月20日)。
②周源江、黄子谷的回忆。
①韩天石、林蒙、周源江的回忆。
②③张曙时《自传》。
①张曙时 《自传》 。
②张曙时、黄慕颜的回忆。
①刘传茀: 《关于张老在重庆的一点情况》(1980年8月11日)。
①②熊复在四川在京老同志党史座谈会上的发言(1981年8月22日) 。
③周源江、吴均的回忆。
④刘传茀: 《关于张老在重庆的一点情况》 (1980年8月1日)。
①刘传茀: 《关于张老在重庆的一点情况》 (1980年8月11日)。
②熊复在四川在京老同志党史座谈会上的发言(1981年8月22日)。
①王定国: 《我所知道的张老情况》 (1982年6月30日)。
②朱绪煌: 《我给张老当秘书时的一些回忆》 (1982年5月)。
①王定国: 《我所知道的张老情况》 (1982年6月13日)。
②吴均的回忆。
①朱绪煌: 《我给张老当秘书时的一些回忆》(1982年5月)。
②《怀安诗社诗选》,陕西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
③张曙时: 《给张蓉的信》 (1970年2月22日)。
①张曙时: 《给长林的信》(1970年1月7日)。
②张曙时: 《给赵醒汉的信》(1967年10月30日)。
相关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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