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人物传 郭纲琳人物传,郭纲琳生平事迹,郭纲琳评价

Posted

篇首语:百日连阴雨,总有一朝晴。本文由小常识网(cha138.com)小编为大家整理,主要介绍了中共人物传 郭纲琳人物传,郭纲琳生平事迹,郭纲琳评价相关的知识,希望对你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中共人物传 郭纲琳人物传,郭纲琳生平事迹,郭纲琳评价

“永是勇士”①的郭纲琳,是党的优秀女战士、共青团的好干部。一九三三年前后,历任共青团上海闸北区委、无锡中心县委书记及共青团江苏省委内部交通等职。一九三四年一月因叛徒出卖而被捕,在狱中与敌人进行了英勇顽强、艰苦卓绝的斗争,长达四年之久。一九三七年七月被敌人枪杀在南京雨花台,年仅二十七岁。

(一)

郭纲琳,曾化名张英、刘英、郭英。一九一○年二月十一日 (清宣统二年正月初二) 出生在江苏省句容县一个封建大家庭里。她的祖父郭业庸,靠经商起家,在句容县城鲜鱼巷口开“泰和生”布店,兼营百货; 后在城郊买了上百亩的土地,又在天王寺镇开设了 “祥和”分号,很快成为句容城里的暴发户。郭家大院纵贯句容县城西门大街路北,有七进共四十多间房屋。郭业庸能经商,善交际,与当时所谓名士马相伯、康有为有交往。在郭纲琳祖母六十寿辰时,康有为曾题写“福寿双全”的条幅,轰动了句容县城。所以郭家在当地算得上名门大户,颇有声望。

郭纲琳的父亲郭定棠,排行第二,十八岁就独自经营天王寺的“祥和”分号,常住天王镇。

郭纲琳自五岁起就跟随祖父母生活。在叔伯姐妹中,她排行第四,故家人都叫她四姑娘、四丫头。祖父母对郭纲琳爱护备至,平日管教虽然严厉,处事却还通达,郭纲琳的同学、朋友来访,总是以礼招待。父亲虽然重男轻女,看不惯郭纲琳活泼豪爽、喜爱交往的性格,但常不在身边,也就难以管束。母亲张氏爱玩麻将,很少在女儿身上用心。所以少年时代的郭纲琳,生活过得倒也自由自在,无所拘束。

在这个大家庭里,七叔郭定林对郭纲琳影响很大。郭定林在外读书,曾参加过大革命,虽然后来消沉,但当时却具有反帝反封建的新思想,郭纲琳最愿意亲近他。六叔郭定荣早年离家,就读北京大学,参加过“五四”运动,他对郭纲琳也颇有影响。因而郭纲琳自幼胆大倔强,富有反抗精神。早在读小学时,就敢于当面指出老师的错别字,敢于为同学和姐妹伸张正义。有一次,她到庙里玩,竟爬到威严可怕的“金刚”身上,打它的嘴巴,还边打边说: “泥巴做的,怕什么!”①她乐于帮助有困难的同学,几乎每年都要家里做一件大衣,私下送给同学或亲友。父亲知道后,骂她是“败家子” ,她却说: “店里有的是,送件大衣算什么。”②她对佣人态度和善,从不要他(她)们盛饭、洗衣,还经常给他(她)们分送礼品。

一九二四年,郭纲琳毕业于句容县立女子小学,即节孝祠小学,在七叔郭定林支持下,和堂姐郭纲瑛同时考入无锡竞志女子中学。不久,因江浙战争,社会混乱,学校停办,她便辗转回乡,在家补习英语①。

一九二六年九月,句容创办县立初级中学,郭纲琳就成为该校第一批学生②。

句容离南京只有九十里,国共合作举行北伐的消息,由在南京东南大学读书的句容人带回家乡,县城里一时政治空气活跃起来。句容县立中学受到时代潮流的影响,很多老师倾向进步。尤其是从北京来了一位愤恨军阀统治、痛感社会腐朽的进步青年李少仙,到县立中学任国文教师。按他自己说,到县立中学是“从新革命,创造新生活,寻求新生命。”③当时县立中学正如李少仙所描写: “j县(指句容县——编者)的初级中学,是j县的革命策源地,是j县革命青年的大本营,也是j县人民认为充满了危险物的火药库! 学生六七十人——内有剪发的女生十余名。”④郭纲琳正是在这个大动荡的时代,在句容县立中学的火热环境里,迎来了她的青年时代。她一天天在变,跟着时代的步伐前进着。她喜欢听北伐的胜利消息,常与要好的同学议论政局,讨论形势,排演进步戏,并废寝忘食地阅读《新潮》、《新青年》及其它进步书刊,开始懂得了反帝、反封建的革命道理。

一九二七年三月的一天,北伐军第十七军路过句容县城,热闹非凡。郭纲琳走上街头,带领同学唱“打倒列强!除军阀! 努力国民革命! 齐奋斗! ”的歌曲。一位名叫上官芬的北伐军政治指导员,以国民党名义接管句容“县政”,发动了“反土豪”的斗争。在斗争中,郭纲琳挺起胸膛,曾带领群众高呼口号。北伐军到来的第二天,郭纲琳带头剪去辫子,留上短发,还动员家中姐妹们反束胸、缠脚、穿耳环,鼓励她们要努力读书上进,做新时代的新女性。这一年,她祖母过生日,照例合家要祝寿。郭纲琳讨厌繁琐的封建礼节,故意不回家。她还主演了话剧“炸弹”,宣传婚姻自主,向封建礼教开火①。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背叛革命,白色恐怖笼罩全国,也笼罩句容县城。上官芬躲到上海去了②,省里派来了亲蒋派人物当县长,逃跑的土豪也接着回来了……。句容县立中学的政治空气顿时沉闷起来,郭纲琳处于苦闷之中。这时,李少仙跟郭纲琳等进步同学讲革命的道理,讲李大钊的革命活动,介绍俄国的革命情况,才使郭纲琳重新振奋起来。她特别愿意听李少仙的国文课,听他讲鲁迅的《呐喊》 ,邹容的《革命军》 ,借以激励自己。李少仙还专门给郭纲琳讲如何对待人生,如何认识和反抗家庭,劝勉郭纲琳“不可消极,往奋斗的道路上走。”③

郭纲琳在时代潮流的激荡下,在进步思想的熏陶下,越来越厌恶自己那个大家庭的腐朽。她憎恨那种花天酒地挥金如土的寄生生活,卑视那些家养娇妻却又偷鸡摸狗的丑恶行为。她同情年轻的二嫂戴国琴。戴国琴十五岁来到郭家,嫁给了性愚形丑的二哥郭纲信。郭纲琳先是反对这门亲事,后又教戴国琴识字、读书,启发她要做新女性,不当寄生虫,设法离开这个罪恶家庭,以结束这场婚姻悲剧。她更为八婶杨家庆的死而悲愤。杨家庆由父母包办嫁给郭纲琳的八叔郭定相。郭定相嫌妻子文化低,成亲当晚即抗婚出走,不久郁郁病死于日本。年轻的杨家庆,虽有志读书,以求自立,但寡妇弱女,在那个社会和家庭里,终因不堪克夫之讥,在南京燕子矶投江自杀。这一幕幕的悲剧,使郭纲琳看透了这个大家庭的丑恶本质。她愤慨地说: “这个吃人的家啊! 我恨不得杀个鸡犬不留! ”①

大革命失败后,句容县立中学也日趋反动。白话文被禁止了,李少仙被怀疑是共产党,师生们的进步活动被视为不轨行为。校方以“整饬风化”为名,公布了许多条文来禁止男女师生和男女同学的接触,实际是阻挠进步师生之间和进步同学之间的一切活动。为抗议校方的无理决定,郭纲琳和一些同学曾公开到李少仙住处聚会。一九二八年五月,校方借故解聘了李少仙,郭纲琳和同学们依依不舍地送别了李老师。李少仙临行嘱咐同学说:“社会是黑暗的,人群是麻木的。不要为我难过,一定要振作精神,勇往直前。”

郭纲琳父亲得知女儿在校“越轨”,十分恼火,常以辍学要挟。于是郭纲琳决心离开家庭,外出求知,寻找出路。

一九二八年暑假,郭纲琳考入南京鼓楼“五卅”公学②。在南京,她目睹了蒋介石血腥统治下的“新都”的恐怖惨状。十分气愤。她常读具有革命倾向和积极浪漫主义精神的 《创造》杂志,更激起了她的革命热忱。

一九二九年春,在七叔郭定林帮助下,郭纲琳到了上海,考入上海中国公学预科(高中部)。一九三一年秋进入大学部①。

(二)

中国公学是清末革命党人创办,后赖孙中山、黄兴扶持,得以发展。它在上海是所老学校,胡适、邵力子、熊克武等先后任过校长,但校内有共青团、共产党的秘密活动。十里洋场的上海滩,是冒险家的乐园,贫苦人的地狱。郭纲琳目睹这个极不公道的社会,气愤极了,常与进步同学在一起发泄对社会的不满,咒骂国民党的腐败。在学校,她勤奋读书,积极探求革命真理,寻找革命道路,加入了中国左翼文学研究会,读了大量苏联的革命小说,如《母亲》、《毁灭》、《士敏土》等,深为书中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形象所打动。

一九三一年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发生,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了中国东北三省。九月二十二日,我党中央发布决议,提出组织群众反抗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主张。九月二十四日,上海三万五千多码头工人罢工,十万多学生罢课。

中国公学沸腾了! 爱国学生为抗日救亡,同校内国民党反动派展开了激烈的斗争。校方竭力阻挠爱国学生的抗日救亡运动,利用旧学生会少数人,压制学生的抗日热忱。在学校地下党组织的领导下,爱国学生闹起了罢课风潮,接管旧学生会并驱逐校长。当时还只是大学一年级学生的郭纲琳,在同寝室党团员的带动和帮助下,斗争积极勇敢。为了尽快组织中国公学的抗日救国会,郭纲琳带头冲进校长室,当面质问反动的副校长潘公展: 为什么不抗日? 为什么不让成立抗日救国会①?她又毅然猛敲校钟,集合同学召开大会、并登台演讲,痛斥反动政府将祖国锦绣河山奉送日本侵略者的罪行,号召同学们不要当亡国奴,要坚决抗日,收回失地。郭纲琳铿锵有力的演说,振动了在场人们的心弦,激起他们的爱国热忱。据她的一些老同学后来回忆说:“当时我们很钦佩她,羡慕她一个女同学能懂得这么多道理,羞愧自己不够关心国家大事。”②在党的领导下,经过郭纲琳和大家的努力奋斗,终于组织了中国公学学生抗日救国会。这时,反动派竟指使一个反动的浙江青年,给郭纲琳写了一封很长的情书,妄图拉拢她放弃抗日斗争。郭纲琳不受诱惑,立即将信写上按语,加以公布③,打击了反动派对抗日救亡运动的破坏。经过抗日救亡运动的锻炼,郭纲琳于一九三一年十至十一月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④。

“九一八”事变后,郭纲琳连续三次参加了上海学生到南京进行请愿示威的斗争。一九三一年十二月,为声援北京大学同学在南京的示威斗争,上海学生第三次来到南京,与广州、天津、北平等三万多学生汇合一起,举行了声势浩大的联合示威。游行队伍经过外交部、中央党部,直奔国民党政府。一路上,郭纲琳和同学们高喊“停止内战,一致抗日”、“反对镇压抗日爱国运动”等口号,嗓子喊哑了也不停息;并同大家一起砸碎了一贯造谣诬蔑爱国运动的《中央日报》社的玻璃橱窗。对于学生们的爱国行动,蒋介石竟然命令反动警察和军队实行镇压。很多学生被推进了秦淮河,然后再用石头乱砸……。郭纲琳毫不畏惧,赤手空拳与军警搏斗,抢救受伤和落水的同学。时值寒冬,北风刺骨,她见一位落水同学冻得浑身发抖,便脱下棉旗袍披到那位同学身上。

当晚,组织上要郭纲琳立即回沪报告情况,发动更多学生前来支援。她冒着危险冲出反动派的包围,躲过多次搜查,到下关搭车返沪,顺利完成任务。然后又赶回南京,投入新的战斗。第二天,国民党派大批警察、步兵和马队,包围了示威学生的住所——中央大学,把学生们赶到大操场。国民党将领宋希濂骑着高头大马,训斥学生说:“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蒋委员长命令你们立即离开南京,回学校去,谁不离开,‘格杀勿论’ ……。”他的话音刚落,郭纲琳和一群同学立即涌上去,责问宋希濂: “为了中华民族独立生存,反对日本帝国主义侵略,我们来南京,要求政府出兵抗日,收复失地,违什么法?犯什么罪?”,“日本帝国主义侵略我国东北,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政府一声不哼,一枪不发,而对我们爱国学生出动全副武装,‘格杀勿论’ ,你们到底是中国人还是东洋奴才? ”问得宋希濂哑口无言,竟指挥每两名荷枪士兵架一个学生,把大家押往下关车站强迫返沪。郭纲琳走在前头,借机向士兵宣传抗日救亡的道理。在她的带动下,被押学生在路上展开了宣传攻势,不少士兵同情学生的爱国行动,改变了原来的凶恶的态度,说: “我们不反对你们的抗日救亡行动,但我们是军人,只好服从命令。”①

郭纲琳在抗日救亡活动中表现十分突出。一九三一年底,就在第三次上南京示威游行返校不久,学校地下党支部书记蒋仲牟通知她,由共青团员转为共产党员②,同时转党的还有蔡大燮。从此,她开始了新的战斗生活。

由于蒋介石的不抵抗政策,日寇占领东北后,接着又把侵略魔爪伸向上海,于一九三二年一月二十八日挑起 “淞沪战争”。郭纲琳在抗日救亡运动中,代表中国公学爱国学生参加了上海学联工作。当时,中国公学因淞沪战争毁于炮火,很多学生无处安身。郭纲琳在党的领导下,组织“被难同学会”,收容学生; 募集寒衣,救济难民; 夜以继日发动群众,组织抗日义勇军; 参加战地服务队,支援前线,干得热火朝天。

郭纲琳的抗日救亡活动,引起了她在上海当律师的大伯郭定森的不满。郭定森写信告诉了郭纲琳的父亲,说她在上海“不安分”。郭纲琳的父亲得知后,十分恼火,当即写信威胁女儿。郭纲琳毫不犹豫,用红水笔(表示绝交)给父亲写了回信,说:“我再也奈不住读死书了! ”③表示要坚决走救亡的道路。

此后,郭纲琳完全失去了家庭在经济上的接济,生活靠几个朋友一顿一顿的接济。一九三二年四月,党组织决定调郭纲琳到上海市法南区团委负责妇女工作。郭纲琳愉快地服从组织安排,放弃学业,投身革命。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作,同时解决生活困难,经组织允许,她到南市美亚绸厂任小职员①,化名刘英。不久,她在厂里组织了左翼文研分会,以广泛团结群众。在上海工厂里建立文研分会,这是第一个。

美亚绸厂多数是出身贫苦的女工、童工,厂里没有房子住,工人只得就近寄居。郭纲琳深入女工们的住所,为她们办起了女工夜校,教她们识字,给她们讲革命道理。她揭露国民党借抗日为名进行航空募捐、搜刮民财买飞机,却到江西去打共产党的罪恶行径,号召广大妇女为挽救祖国危亡和自身解放而斗争。为改善生活,增加工资,她多次组织工人罢工,还亲自带领女工夜晚到大街上书写标语,到电车上撒传单,工作开展得很有成效,先后发展了二十多名团员,建立了团支部。这些活动,还波及到手套厂、袜厂和纱厂。

郭纲琳在开展工厂工作的同时,常到泉樟中学、上海美术专科学校、中国中学等校发动学生,开展救亡活动,建立团组织。她还到上海环龙路社联举办的社会科学讲习班上活动,用马克思主义理论启发工人、学生的觉悟,武装他们的头脑。在讲习班上,她给有的工人讲了量变到质变、理论联系实际等哲学道理,引导他们走上革命的道路②。她还编写新歌词,秘密教进步工人唱歌,如:

共产党创造新世界,

领导工农兵,

努力干革命。

杀地主、除豪绅,

贫农土地分。

打倒资本家,

实行八时制。

推翻国民党,

军阀铲除尽。

大家齐心共努力,

共产主义社会兴。

郭纲琳废寝忘食地工作着、战斗着、学习着,常常白天劳累了一天,晚上还躲在被子里,用手电照着,学习党的文件至深夜。她生活极为简朴,夏天只有两件衣服,平日常以几个烧饼充饥,省下的伙食费,支援其他同志。

一九三一年后,由于王明“左”倾盲动主义错误,白区工作遭到极大破坏。上海街头布满了敌人的“眼线”,郭纲琳也常发现有密探跟踪。同志们为她担心,她却笑着说: “口供早就准备好了! 怕什么? ”①

一九三二年冬,郭纲琳与她的老同学、战友李伟 (即章全、詹伟烈)结婚,不久一同调至共青团上海沪西区委,郭纲琳负责领导工厂支部工作。沪西区工厂多,任务繁重。工人们白天都在紧张劳动,工作难以开展,郭纲琳常常是天未亮就在街灯下迎接上班工人,向他们了解情况; 晚上又在路旁等候下班工人,同他们谈心。整整一个严冬,她就这样冒着寒冷,夜以继日地战斗着。

一九三三年春,郭纲琳调任共青团江苏省委内部交通,与团省委巡视员李丰平直接接头。在恶劣的环境下,她机动灵活地将党的秘密指示、文件和生活费用递送给李丰平,传达到她联系的单位,从未出过差错。有一次,郭纲琳身带很多重要文件在街上走,遇上敌人搜查。她机警地躲进附近一家居民院里。当时,这户人家大人不在,只有两个小孩,郭纲琳告诉孩子她是“李姑妈”,从口袋抓了把糖果分给孩子吃,趁机将文件藏起来。当敌人搜查到这家时,郭纲琳神态自若,孩子对她也很亲热。敌人以为她是孩子的母亲,草草翻了一下就离去了。郭纲琳躲过敌人的搜查,完成了转送文件的任务①。

一九三三年五、六月间,郭纲琳以团省委巡视员身分到无锡,任团中心县委书记,领导无锡、宜兴、江阴、常熟、苏州等地共青团工作。她化名张英,以表姐身分住省立无锡中学一位女团员家中,为恢复和发展团的组织日夜奔波。她深入工厂,鼓励工人与资本家斗争。她深入学校,向学生们推荐革命小说和鲁迅杂文,领导“反会考”②的签名运动,引导陈云霞姐妹、华萼姐妹和顾秀芬、丁定英等青年学生走上革命道路。她深入商店、机关和街道里弄,连老太太也被发动起来了。团员华萼母亲信佛教,经郭纲琳的宣传鼓动,将抗日宣传品装进“朝山进香” 的黄布袋里,散发在沪宁铁路线上。

为配合苏区的第五次反“围剿”,郭纲琳刻写、油印和散发传单,并且找工人谈话,宣传反“围剿”的重大意义。

为改善黄包车工人的地位,党团组织决定发动无锡全城黄包车工人的罢工斗争。郭纲琳深入黄包车工人之中,向他们宣传革命道理,动员大家起来同资本家斗争。这次罢工影响很大,使无锡市内交通瘫痪了好几天①。

一九三三年底,无锡团县委被叛徒出卖而遭破坏,不少同志被捕。在危急中,郭纲琳迅速通知已暴露的同志立即转移,布置未暴露的同志隐蔽起来。安排定后,她自己化装为新娘,由黄宝华护送,绕道南门到旗站乘火车,脱离了险境②。

一九三四年初,郭纲琳调任上海闸北区团委书记。闸北区委已两次遭到破坏,环境险恶。郭纲琳毫不畏惧,接受任务后积极投入战斗。她主持制订了大昌德绸厂罢工计划,拟定了绸厂罢工宣传稿,进行了深入细致的准备工作。一九三四年一月十二日傍晚,郭纲琳前往海宁路祥麟里一三三八号亭子间郑子仪家开会③,布置绸厂罢工事宜。当她走进郑家,已有一个叫吴仁卿的在场,接着又来了浦东人顾阿新和自称是暹罗人白敦。房主郑子仪听说他们中有人未吃晚饭,便借口买面条出去了。不一会,一支中西探捕队闯了进来,郭纲琳感到突然,但很快镇定下来说: “我们是请房主人介绍工作的。”探捕们把亭子间翻腾得乱七八糟,从一只皮箱里抄走了文件和书籍二十五种,共几百件,遂即恶狠狠地把郭纲琳等四人推上囚车。到捕房后,敌人确认吴仁卿是他们的“眼线”加以释放,而郭纲琳与顾阿新、白敦则一起被关押。第二天,美国人在上海出版的《大美晚报》,就以《又一批共产党嫌疑被捕》的大字标题作了报道①。

(三)

郭纲琳被捕后化名郭英。第二天,敌人就将她从工部局汇司捕房押解到江苏省高级法院第二分院第一法庭,并当即开始审讯。郭纲琳沉着、坚定,据理驳斥法庭的审讯。当天《大美晚报》的报道中说她“态度之从容,为从来犯人中所罕见,面容冷酷,时摇头发平静之冷语。推事询其是否加入共党,摇其首称: ‘什么党不党,我不知道’ 。问以汝为共产党书记,答称: ‘不知道’ ,语更冷淡,站立被告席中无半点忧色。总之,为一冷酷镇静资格老练之女性,彼常向公安局人员面部注视”②。

第二分院是特别法庭,凡在租界被捕的政治犯,都要在这里公开审讯后,方可引渡。一个星期后,即一九三四年一月二十日,法庭装模作样地对郭纲琳进行公开审讯。法官在问过郭纲琳的姓名、年龄、籍贯之后,指责她犯了 “危害民国”、“破坏睦邻”罪。郭纲琳从容不迫,反问法官道: “谁丢了东北三千万同胞,谁丧失了东北三省土地,谁便是危害了民国。你们说这是我,还是你们国民党? 谁侵犯了邻国的土地,谁抢劫了邻国的财产,谁奸淫了邻国的妇女,谁便是破坏了睦邻。你们说是我,还是日本帝国主义?”③这一连串义正词严的责问,使法官们目瞪口呆,在场听众鸦雀无声,无不投以钦佩的目光。有一个外国记者报道说:“郭英——这位青年的女孩子的眼睛里有一种威严不可侵犯的光芒,比古代皇后还富于权力。那种光芒射向法官,法官失色; 射向国民党那位可怜的官员,那位官员低头。结果弄得不是法庭在审讯犯人,好似犯人在裁判法庭。”①公开审讯后,郭纲琳即被引渡给国民党上海市公安局,不久又押至南京国民党宪兵司令部看守所。

郭纲琳被捕后,她的家里出于维护名门声望,立即设法营救,国民党也即乘机对郭纲琳加以诱惑。开始,郭家先托句容周乡、英巡捕房头目出身的上海大中华饭店经理戴步祥,后又求律师秦待时,虽破费近千元,结果都因郭纲琳拒绝在国民党拟好的悔过书上签字而作罢②。

国民党反动派并不就此罢休。在看守所里,敌人对郭纲琳继续进行诱惑和审讯,妄图使她屈服,但郭纲琳始终没有暴露自己的身分。敌人把她关在哪里,她就在哪里战斗。一天,她在看守所偶然遇到战友李丰平,了解了狱中情况。从此,她便与难友们一起,巧妙地开展特殊形式的斗争,并把嫂嫂、妹妹送来的食物和衣服,分送给病弱的难友共同享用③。有一次,有位女同志受了严刑,流露出悲观情绪。郭纲琳紧紧抱住她,亲切地吻着她说: “我们是革命的战士,要爱自己的政治生命,保持党性的纯洁。我们可以抛弃一切,决不能失去这个比生命更伟大的政治贞操! 敌人要枪杀我们的身体,这是无法抵抗的,但我们决不允许敌人枪杀我们的灵魂! ”①那位女同志听了十分感动,她说: “我记住你的话,我的灵魂与你们在一起,与党在一起。”通过郭纲琳等同志的一番努力,在阴森恐怖的看守所里,多数同志充满着革命英雄主义的乐观精神。他们满怀信心,精心地用铜板在地上、墙上、铁床架子上磨成各种形状,有的还刻上字,互相赠送,以表达自己的心愿和互相鼓励之情。郭纲琳怀着对党的无限忠诚,将两枚铜板细心地磨成两颗铜心②,镌刻上“健美”、“永是勇士”的字样,以表达她决不投降,永当粉碎旧社会的勇士,永当无产阶级革命勇士的决心。她这坚贞不屈的精神,鼓舞着每个难友。李丰平为永远纪念她的革命精神,将两个女儿分别取名为大纲、大琳。在看守所,郭纲琳始终是立场坚定,斗志昂扬,除了咒骂敌人,唾弃叛徒外,别无口供。最后,敌人以郭纲琳犯有: “危害民国紧急治罪法”罪,判刑八年,于一九三四年五月押南京老虎桥第一模范监狱执行。

模范监狱一排十间的平房里,关押着三十多名女政治犯,有何葆珍 (化名田芬芳) 、帅孟奇、夏子栩、钱瑛(化名彭友姑) 、熊天荆 (化名田耕)、易纪均等一批共产党员和其他同志,郭纲琳与她们在一起共同进行斗争。一次,一位难友因写了 “救国何罪? 判刑坐牢,想不通……” 的家信,被敌人发现而受拷打。郭纲琳立即将写有“不要害怕,坚持斗争,大家支持你” 的纸团从铁窗里掷进去,那位同志看了纸团很受鼓舞③。

郭纲琳还参与组织和领导了二次绝食斗争,其中规模最大的一次是支持牛兰夫妇的斗争。太平洋赤色职工国际书记牛兰和他的夫人汪得利,由英、美帝国主义授意国民党在上海逮捕,也解送到南京模范监狱。这两位国际友人要求无条件释放,反动当局不理,于是他们绝食两周。郭纲琳等为支持牛兰夫妇的斗争,集体宣布绝食。当时出于斗争策略,在支持牛兰夫妇绝食提出的要求中,以抗议克扣囚粮、要求改善伙食为主要条件。斗争到第四天,敌人送来米饭和红烧肉,妄图进行破坏,还威胁说: “谁不复食,就枪毙谁! ”参加绝食的同志们虽已体力衰弱,站立不稳,但决不示弱。郭纲琳首先挺起身子,高呼“不答应条件,决不复食,要枪毙一起枪毙吧! ”接着同志们都高喊起来。绝食斗争坚持了七天,敌人被迫答应了条件,牛兰夫妇送医院治疗,斗争取得一定胜利①。

监狱规定犯人每天一角五分的伙食费,本来已经少得可怜,又经过层层克扣,所剩无几,就以烂菜、霉米,掺上大量砂子、稗子和秕糠,让犯人吃。郭纲琳一边团结难友同监狱克扣犯人伙食费的罪行作斗争,一边在每次吃饭时细心地将砂子、稗子拣出来晾干,日积月累,竟积存了一大堆。她把这些砂石、稗子装在自己缝制的枕套里,对难友们说: “如果我能活着出去,我一定将这个枕头送到革命纪念馆,让我们的同志和我们的后代都知道为了革命胜利,我们这些人过的是怎样一种非人的生活;也让他们看到国民党的滔天罪行。每一粒砂子、稗子便是对敌人的一份仇恨。”②

监狱中的女同志,还利用刺绣、打绒线来锤炼自己的意志。郭纲琳在一条手绢的左上角绣上五角星,右下角绣了英文“Long live” (万岁)①字样,以表达她对党的无限忠诚和日夜思念之情; 在一个枕头套上绣了一行刚劲有力的英文:“Tostruggle for truth! ” (为真理而斗争! )②以表达她对共产主义崇高理想的坚定信念和为探求真理而奋斗终身的决心。郭纲琳最喜欢大雁,曾对难友说过: “雁是很高尚的鸟,它们是合群的、最有组织和守纪律的。”她又准备了一个枕套,想绣一只大雁,以表明自己严守党的纪律和与难友们团结奋斗的决心。但是,刚绣完雁头雁身,被监狱当局发现了,收走了她和所有女友的针线。郭纲琳没有屈服。她找来一根竹签将其磨尖,用它代替绣花针,最后绣完了大雁的双翅,还在旁边加了“起来”二字。大雁昂首高飞,带着她的一颗赤心,去迎接明天的胜利!

在狱中,郭纲琳努力学习,她常叫妹妹郭纲华给她带很多书来,还设法买进一些书,与难友们共同秘密阅读、讨论。她常说: “我们的理论基础太差了,对革命工作常常感到不能胜任”; “革命只凭忠心,只凭热忱是不够的,必须学会战胜万恶敌人的本领。”她在给哥哥的信中说: “让我能得着的时日,求些我愿求的知识,直到最后一日。”③她发觉狱中不禁止读外文书籍,高兴极了,便对难友说: “我们还可以读点马列的原著。” 因此,在狱中很多女同志开始学习外语。而郭纲琳在原来掌握英语的基础上,又学习日语,如饥似渴地攻读英、日文版的马列著作。她深有体会地说:“读点书,杂念也消失了。”

郭纲琳在监狱关押期间,嫂嫂翟其英、妹妹郭纲华、同学张录春常来探望。嫂嫂盼她能早日出狱,几次劝她悔过。她说: “你们如果要敌人在精神上枪毙我,我便不是你们的妹妹了。我是相信真理的人,我是热爱我们祖国的人……。死,我是从来不怕的,人生总是要死一次的,但要死得有意义、有价值。”这番话对嫂嫂及在场的小妹郭纲华是极大的教育,她们从此再也不劝郭纲琳悔过了。但是,大哥郭纲伦得知如有两个国民党中央委员保释即可出狱的消息后,又请南京文艺联社负责人李宗璜说情保释。李宗璜串联了另一个国民党中央委员同狱方交涉①,条件是要郭纲琳在出狱后放弃政治主张。郭纲伦写信给妹妹,希望她不要错过这个机会。郭纲琳在一九三五年八月二十六日回信说: “你要我做的,我是不能给你圆满的回答” ,“我不能造一点点罪恶在我的生命中” ,“我不能屈服在一个无罪而加上有罪的名义下来遵从你。”后来,郭纲琳的父亲又请伪国大代表、国民党中央民训部视察专员巫兰溪来劝郭纲琳悔过。巫兰溪以老师身分 (在句容县立中学教过书)对郭纲琳说: “你父亲托我来看你,” “现在不少人都登报悔过了,出来了,你就出来算了。你将自己的生命和青春自行断送,又有谁能记得你呢? ”她断然答道: “你叫我们抗日,可以。要叫我写什么东西,是不行的。”②,“革命者的青春是美好的,我早已将她献给了伟大的祖国。为了追求我的最崇高理想,我可以献出生命、青春和一切,我并不希望人们记起我、说起我,我只希望他们朝着自由幸福的道路上前进,朝着祖国独立的道路上前进! 你们这些人类的废料是不可能理解我的心情,人民却会理解我今天斗争的意义。”

自一九三五年“一二九”运动后,抗日民主运动不断高涨,全国人民要求“停止内战,一致抗日”、“释放一切政治犯”的呼声越来越高。蒋介石玩弄两面派阴谋,公开答应“准备大赦”,实际上将政治犯转到反省院,进行精神折磨。一九三六年九月,郭纲琳与其他难友们一起,被押到首都反省院(南京燕子矶晓庄附近) ,编入乙班①。

在反省院,敌人对政治犯虽在物质条件方面改善了些,但在思想上却进行大量的所谓政治感化,规定每天早会要唱国民党的国歌,上午要上“三民主义课”和“马列主义批判课” ,下午要写反省日记等。郭纲琳带头拒绝唱国民党的国歌,带领大家唱 《国际歌》 ,并带头不上“三民主义”课。她说: “你们不是三民主义,而是杀民主义,你们根本没有实行什么民族民权民生主义。”她发动难友们拒绝上“马列主义批判”课,还借写反省日记的机会写传单、情报,以鼓励难友进行斗争。这一切打乱了反省院的秩序,气坏了院长,就将郭纲琳关进了禁闭室②。禁闭室大小不到两平方米,四面皆壁,只在门上开有一个二寸长、四寸宽的小窗孔,作为监视窗。室内空气不流通,阳光见不到,一天除三餐饭和一盆水外,再也接触不到人和事。在这里呆着,久而久之就会自瘫自亡。但是,郭纲琳以非凡的毅力和顽强的斗志,与敌人展开斗争。她用破布蘸上牙膏和吃饭时省下的青菜,在牢房墙上写下了“打倒国民党”、“共产党万岁”及抗日救国等口号;在禁闭室高唱《国际歌》、《少先队歌》,以激励自己和鼓舞同志们继续斗争。很多难友也齐声高唱革命歌曲,来支持、声援郭纲琳的斗争①。最后,郭纲琳以绝食来抗议,把送给她的米饭在禁闭室的门上一颗颗粘贴成“打倒国民党”、“共产党万岁”十个大字②。这次斗争后,国民党把郭纲琳看成了最危险的人物,准备将她送往别处管制。这时,郭纲琳的表妹张振华来到反省院,因她不知底细,还兴冲冲地对郭纲琳说: “琳姐! 这里是关押的最后阶段了吧! 你只要认个错,就会被释放的。”郭纲琳十分严肃地对张振华说: “认错?! 我有什么错?! 我没有错,更没有罪。振华! 我不能为了贪生违背良心。我要坚持真理,挽救祖国,我为此视死如归,愿为真理献出我的生命……。”她鼓励张振华说: “你要做一个坚强、勇敢、无私无畏,有益于人民的人,以不负姐妹之情。”③这坚定而热忱的言词,一直教育着张振华。

不久,敌人便将郭纲琳作为重点惩处对象,押回了宪兵司令部看守所。

一九三七年七月一日凌晨,郭纲琳被押到有名的杀人魔王谷正伦那里,立即关进了 “甲所十一号”。这号子是关押判过死刑即将执行的犯人的地方,所以难友们称其为“等死台”。郭纲琳来到这里,自知敌人将要对她下毒手,因而斗争得更为坚决。看守所长姚儒栋、中校法官李华龙亲自出马,软硬兼施,妄图叫郭纲琳屈服。郭纲琳借机与敌人周旋,对姚儒栋说: “你要我不闹可以,但你得拿钱请客。”当姚回答说无钱请客时,郭纲琳便毫不留情地讥讽道: “谁不知道你最有钱!你暗害人命,邀功请赏; 你虚报名额,克扣囚粮; 你贪污受贿,重利盘剥,亏你还装穷! ”①她还嘲笑法官说: “李华龙、李华龙! 你不是一条活(华)龙,你是条死龙。”敌人被嘲弄得恼羞成怒,就用皮鞭抽打她。她怒视着敌人,愤恨地说: “你们打我干什么,何必这么凶?有本事,打日本鬼子去! ”敌人用竹管套在她嘴上,不让她说话。可是郭纲琳仍然艰难地高唱: “同志们奋斗,革命的路,是一块块血肉拼筑起来……”; “曙光在前头,冲上前去,同志们奋斗! ”后来,敌人恶狠狠地用铁扛子压,她昏过去了。敌人又用水浇,她醒过来仍连声高呼“共产党万岁! ”敌人无计可施,竟用烂菜、大粪来堵她的嘴。郭纲琳一阵呕吐之后,仍然大骂敌人 “混帐,混帐! ”

这次受刑之后,郭纲琳用鲜血在囚室的墙上写下了闪闪发光的一行大字: “立场坚定,为革命而牺牲! 拥护真理,为真理而流血! ”②敌人见严刑拷打无法使郭纲琳屈服,最后竟将她吊在男厕所里,对她进行侮辱③。但郭纲琳连死都不怕,还怕这些卑鄙的伎俩吗?她继续编歌唱道: “雨花台,雨花台,红骨都在那里埋! 雨花台,雨花台,从此不到人间来。”她的这种宁死不屈、英勇斗争精神,深深为难友们所敬佩。帅孟奇后来回忆说: “她的英勇气概鼓舞了很多人,起了很大作用,使有些动摇的人坚定下来了。”

“西安事变”后,中国共产党一直争取“无条件释放一切政治犯” 积极营救我们的同志。蒋介石虽然表面答应,暗地里却对政治犯严密封锁有关西安事变、国共合作等消息,并趁机处决一批政治犯。“七七事变”后,敌人还对郭纲琳进行诱骗,派了中央党部一个姓游的代表找郭纲琳谈话说: “共产党投降了,你还不投降! ”郭纲琳立即驳斥说: “只有向帝国主义投降的国民党,没有向国民党投降的共产党。你们吃饱饭没有事做,又觉得自己灭亡不远,无妨天天多向自己说投降、投降,念惯了将来做起来更熟练。”敌人看诱骗仍然无效,便接着继续拷打,甚至用陪绑、假枪毙和灭绝人性的电刑,妄图叫郭纲琳在悔过书上签名、在自首表上打指纹。郭纲琳冷笑一声对敌人说: “什么悔过书、自首表,你们多印些好好保存起来,大约不久你们每个人都用得着的,到那时只要你们真心改悔,我们倒可以宽恕你们的愚昧! ”①敌人的无休止酷刑,虽使郭纲琳身心受到很大摧残,但她的意志却越来越坚强。只要身体稍能支撑,她就唱起了 《囚徒之歌》:

磨砺呀,锻炼!

勇敢呀,奋斗!

总有一天那红旗,

会随着红日照遍全球!

总有一天那红旗,

会随着红日照遍全球!

一九三七年七月的一天,敌人将郭纲琳押到雨花台。临刑前敌人问郭纲琳还有什么话,郭纲琳听后大笑,并高唱《国际歌》来回答敌人。敌官员问: “快要死了,还高兴什么?”郭纲琳又大笑一阵,然后说: “你们整整关了我四年,花了你们不少心机,你们什么也没有得着,可见你们是失败了。而我不过瘦了些肉,我骨头还硬朗朗地存在,我的声音还响亮地存在。你们是用一个党,一个政府,用许多军队、许多警察、许多特务加上监狱、酷刑,我却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我凭了真理,凭了我对人民的忠贞,凭了党给我的教育,我将你们费了不少狗气力想出来的一切阴谋诡计打得粉碎,可见我是胜利了。胜利者是应当喜欢的,是应当高声大笑的……你们一定会被消灭,中国人民的革命一定要胜利! ”①她接着高呼: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打倒国民党反动派! 共产党万岁! 共产主义共青团万岁! ”……郭纲琳倒在血泊之中。烈士的遗骨散失在雨花台下。

郭纲琳烈士以她勇敢战斗的一生,证实了她不愧于“永是勇士”的光荣称号,奥斯特洛夫斯基说过: “人的一生,可以燃烧,也可以腐朽,我不能腐朽,我愿燃烧起来。”郭纲琳的一生是燃烧着的一生,以她熊熊的革命火焰照亮着共产主义的远大前程,引导青年一代奋勇前进!

作者附记 本文编写工作是在中共江苏省句容县委党史办公室、南京雨花台烈士陵园和华东工程学院马列主义教研室的组织、领导下进行的,初稿曾送烈士的战友和亲属审阅,根据他们的意见,又作了订正、补充和修改。

注释

①郭纲琳烈士在狱中曾将铜板磨成铜心,镌刻“永是勇士”用以明志。

①访问郭纲瑛谈话记录。

②戴国琴的回忆材料(1982年1月)。

①访问郭纲瑛谈话记录。

②巫省三、张录春的回忆材料(1982年12月)。

③④李少仙: 《从革命说到教书再扯到白话碰壁和饭碗打破》,载《语丝》第4卷第23期,1928年6月出版。

①访问郭纲瑛的谈话记录。

②巫兰溪的回忆材料。

③《语丝》第4卷第23期,1928年6月出版。

①访问郭纲瑛谈话记录。

②郭纲伦: 《郭英史略》(1951年4月)。

①蔡大燮1983年1月26日给作者的信。

①李伟、王天眷的回忆材料。

②戚铮音的回忆材料。

③龙潜: 《郭英烈士传略》(1945年2月)。

④蔡大燮1983年1月26日给作者的信。

①戚铮音的回忆材料。

②蔡大燮1983年1月26日给作者的信。

③郭纲伦: 《郭英史略》(1951年1月)。

①一说郭纲琳到美亚绸厂是当工人。

②王留春的回忆材料。

①1951年7月1日《新华日报》。

①陈农菲:《不倒的红旗》,中国青年出版社1959年版。

②“九一八”事变后,国民党政府为阻止学生参加抗日活动,规定高中毕业生一定要统一考试合格,才发毕业证书,学生们起来反对这一做法。

①陈云霞的回忆材料。

②访问华渭臣、黄宝华谈话记录。

③一说祥麟里1338号是闸北区委机关所在地。

①②1934年1月13日 《大美晚报》。

③1950年7月1日《新华日报》;参见香港《周末》,1950年7月1日。

①郭纲伦: 《郭英史略》 (1951年1月)。

②1934年1月13日《大美晚报》。

③访问李丰平谈话记录。

①陈农菲: 《不倒的红旗》 。

②遗物存南京雨花台烈士陵园陈列室。

③戚铮音的回忆材料。

①夏之栩、戚铮音等的回忆材料。

②陈农菲: 《不倒的红旗》。

①②郭纲琳烈士的这些遗物,存南京雨花台烈士陵园陈列室。

③郭纲琳给郭纲伦的信(1935年8月)。

①郭纲伦: 《郭英史略》 (1951年1月)。

②巫兰溪的回忆材料。

①夏之栩的回忆材料。

②薛勤的回忆材料。

①易纪均、龙潜等的回忆材料。

②戚铮音的回忆材料。

③张振华的回忆材料。

①②龙潜: 《郭英烈士传略》 (1945年2月)。

③薛迅的回忆材料。

①1951年7月1日 《新华日报》。

①1950年7月1日 《新华日报》。

相关参考

中共人物传 郭亮人物传,郭亮生平事迹,郭亮评价

著名的工人运动领袖郭亮,在短暂的革命生涯中,先后任过湖南省工团联合会总干事、湖南省总工会委员长、中共湘区委员会委员、中共湖南区(省)委委员兼工农部部长、省委代理书记、中共中央委员、中共湖北省委书记、湘

中共人物传 刘英人物传,刘英生平事迹,刘英评价

一九四二年五月十八日清晨,中共中央闽浙赣特派员、中共浙江省委书记刘英,被国民党反动当局秘密杀害于浙江永康方岩,时年三十九岁。刘英为民族的生存、人民的解放和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胜利,英勇奋斗,历尽艰辛,建

中共人物传 罗明人物传,罗明生平事迹,罗明评价

罗明1925年9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是福建党组织和闽西革命根据地的创建者之一。在王明“左”倾冒险主义在中共中央占统治地位时,罗明坚持毛泽东的正确主张,反对在闽西推行“左”倾错误路线,从而受到打击,被撤销

中共人物传 余泽鸿人物传,余泽鸿生平事迹,余泽鸿评价

余泽鸿,四川人。一九二六年任中共上海区委学生运动委员会主任,一九二七年五月任中共湖北省委秘书长,一九二九年任中共中央秘书处秘书长。一九三一年八月进入中央苏区,曾任建宁中心县委书记,领导建黎泰地区的土地

中共人物传 黄道人物传,黄道生平事迹,黄道评价

黄道,原名黄端章,别号一鸣,江西横峰县姚家垅人,一九○○年四月二十五日生,一九三九年五月二十三日遇害于江西铅山河口。陈毅生前称赞他是“江西人民革命领袖,中共优秀的领导干部,马列主义的活动家,抗日的新四

中共人物传 陈为人人物传,陈为人生平事迹,陈为人评价

陈为人是中国共产党的早期党员、杰出的共产主义战士。他在传播马克思主义,领导我国早期工人运动,创建中共东北地区的组织,保卫中共早期的珍贵文献资料等方面,作出的重要贡献,永远值得人民怀念。(一)陈为人,原

中共人物传 竺清旦人物传,竺清旦生平事迹,竺清旦评价

竺清旦竺清旦是浙东地区早期农民运动杰出的领导人之一。1924年加入中国共产党①,曾任中共宁波地委委员兼农民运动委员会书记、中共上海(江浙)区委农民问题委员会委员、宁绍台农民协会会长、宁波市临时政府执行

中共人物传 李季达人物传,李季达生平事迹,李季达评价

李季达李季达是中共早期革命活动家,曾任中共顺直省委宣传部部长、工人部部长兼天津市委书记。1927年11月被反动军阀杀害,时年27岁。(一)李季达,字世昌,化名李吉荣,1900年1月10日出生于四川省巫

中共人物传 王昭人物传,王昭生平事迹,王昭评价

王昭,一九一七年七月十九日出生于河北省平山县天井村一个农民家庭。一九三二年七月加入中国共产党,从事党的地下工作。一九三六年后担任中共平山县委副书记、书记。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历任晋察冀边区北岳区第

中共人物传 罗孟文人物传,罗孟文生平事迹,罗孟文评价

罗孟文罗孟文是一位优秀的党务工作者和白区工作者,久经考验的共产主义忠诚战士。他出身农民,1927年参加革命,192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在土地革命时期,曾任中共江西省委白区工作部部长、中共赣南省委组织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