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人物传张朝燮王经燕人物传,张朝燮王经燕生平事迹,张朝燮王经燕评价

Posted 2022-05-03 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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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朝燮王经燕

张朝燮，字淡林(澹宁) ，1902年出生在江西省永修县艾城一个仕宦之家。他的父亲张文渊是清末举人，曾在甘肃任过知县。

1919年北京五四运动爆发。5月7日，由南昌江西省立农业专科学校的学生发起，在百花洲沈公祠召开中等以上学校学生代表大会，正在省城第二中学读书的张朝燮代表二中学生出席会议。会议决定举行全市学生总罢课; 组织宣传队上街讲演; 各校迅速组织学生自治会、全市组成学生联合会，与各界联系，发起全市罢工、罢课、罢市和游行示威等活动。

5月12日，天将破晓，张朝燮头戴毡帽，腰系油渍渍的围裙，化装成买菜的伙夫，悄悄溜出二中校门，向莲塘农校跑去。他费了不少周折，冲破校方的阻拦，终于把莲塘农校的学生队伍带到了示威游行大会会场，胜利完成了大会交给的任务。

7月，张朝燮利用回家度假的机会，与在南昌读书的王环心、王弼、曾去非等进步青年，组织县立小学的部分学生成立反帝爱国讲演团，奔走于城镇乡村，宣传“热心救国”、“抵制日货”，揭露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及北洋军阀政府卖国求荣的罪恶。许多群众听了讲演，纷纷把日本商品拿出来，当众砸烂销毁。涂家埠街有一家商号偷卖日货。张朝燮闻讯，率领讲演团，挥舞“抵制日货”的小旗，打上门去，扯下招牌，砸烂柜台。老板吓的面如土色，一个劲打拱作揖，从而使市场上日货敛迹，国货畅销，有力地推动了抵制日货活动的开展。

1921年春，张朝燮和王环心、王弼、曾去非、王秋心等在南昌江南会馆成立了以“发展教育，振兴实业、改革社会、造福人群”为宗旨的永修教育改进团(后改名为社会改造团) ，以后又创办了含英、承德两所小学和云秀女校。他们以“新学”同“旧学”相对抗，提倡白话文，反对文言文; 提倡新文化、新道德，反对旧道德、旧礼教; 提倡科学，反对封建迷信。他们还动员一大批女青年剪发、放足，上女校读书。张朝燮的妻子王经燕就是这些女青年中的代表人物。

王经燕，字翼心，又名玉如。1902年出生在永修县淳湖王村的一个仕绅家庭。自幼与张朝燮青梅竹马，订下婚约。1919年，王经燕与张朝燮结婚，夫妻间常以姐弟相称。王经燕在丈夫和堂兄王环心的影响帮助下，思想进步很快，同封建旧礼教进行了坚决斗争。在她的影响下，许多女青年纷纷走出家庭，参加社会活动，女校学生日益增多。

以张朝燮为首的新学派兴学办教，抨击时弊，遭到以他父亲(时任县教育会会长)为首的旧学派的激烈反对。旧学派大骂改造团“大逆不道”，新文化“不成体统”，白话文是“胡说八道”，男女同校更是“乌烟瘴气”、“伤风败俗”。他们串通县政府以督学名义到含英小学施加压力，以扣发工资，收回校舍相威胁。张朝燮的父亲斥责儿子是“不忠不孝”，“败坏门庭”，限他立即退出改造团，否则就赶他出门。张朝燮据理反驳，毫不让步，坚持与旧学派斗争。

1921年秋，张朝燮考入国立武昌师范大学国文史地部(后转入历史社会学系) 。1922年，他加入袁玉冰领导的江西改造社①，并在武昌负责发行江西改造社的机关刊物《新江西》杂志。1923年，张朝燮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次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②。

在张朝燮赴武昌读书期间，王经燕于1923年考入南昌省立第一女子中学高中师范部。在校期间，她积极参加了江西青年学会。1924年，王经燕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入团后，她工作备加努力，除在她所在的学校发展团员外，还教育帮助在心远中学读书的胞弟王经畯加入了青年团组织。1925年初，王经燕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秋，经江西地方党组织选送，王经燕等13人赴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那时，她已经是3个孩子的母亲，最小的孩子还未满周岁。但王经燕在张朝燮的支持下，毅然于10月24日从上海乘苏联货轮出发。张朝燮为送别战友和伴侣，作《念奴娇一送别》一首：

茫茫荆棘，问人间，何处可寻天国?

西出阳关三万里，羡你独自去得，

绰约英姿，参差绿鬓，更堪是巾帼。

猛进猛进，学成归来杀贼。

试看莽莽中原，芸芸寰宇，频年膏战血。

野哭何止千里阔，都是破家失业。

摩顶舍身，救人自救，认清吾侪责。

珍重珍重，持此送你行色①。

与王经燕同船到苏联去的还有赴苏开会的向警予等人。船过日本海，风波浪涌，轮船颠簸摇摆，许多人因为晕船，食欲不振，不想吃东西。向警予就给几个小同志讲故事，鼓励大家战胜风浪。11月2日抵达海参崴时，王经燕因水土不服，卧病在床。病榻上，思念亲人，更增添愁绪萦怀。她向远在家乡的张朝燮写信倾吐自己怀念亲人故土的相思之恋： “……寂寥何堪言，痛苦染伤怀……已知君性冷，奈我何思怜! ”在海参崴下船后，他们换乘火车。时值隆冬，客车没有暖气，奇冷无比。火车靠烧木柴运行。海参崴到莫斯科数千公里，走了近两个星期，终于到达了座落在莫斯科沃尔洪卡大街的莫斯科中山大学②。

1925年11月25日，王经燕接到张朝燮的来信。信中说：“对于年老的母亲，年幼的小孩子，固然要挂念。而同时对于社会上一般受压迫的民众，尤其应该放在心头设法拯救。”“只有设法解决现在的社会问题，才能救得父母和小孩子。”“我们要抛开父母和小孩子而到社会上做事，因为只有努力社会事业，虽则表面上是抛开了他们，实际上是为得救他们”，所以“我们应以被压迫民众的利益灾害为利害，不能以个人私己的利害为利害，个人的利害与民众的利害相冲突时，应该牺牲个人的利害。”张朝燮还诚恳地说：我的意见“希望你能接受。如不能接受，亦希望你把不能接受的理由告诉我”①。12月26日，张朝燮收到王经燕的复信后，回信说：“我是非常欢喜的：因为你进步了，因为你晓得无谓的牵挂是毫无价值的”，是会“妨害你的工作”，但是“这并不是叫你与感情绝缘，因为人是有感情的动物; 不过我们要把感情纳上正轨。换句话说，就是我们的感情也要社会化，不要把对于私人的感情的热烈，超过对于团体感情的热烈”。至于“我们的特殊关系是永久存在的，不过现在我们只能把它埋在深深的胸怀里，不然就要误我们的共同使命。”②实际上张朝燮对远在异国的战友和亲人，也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之中。他在日记中曾写道：

约看月，来书言，七月十五月团圆，忧思两地煎。

寂寞夜，晚风前，玉臂寒念应谁怜，飞梦到郎边③。

为了革命的崇高利益，他们彼此将情爱“埋在深深的胸怀里”，鸿雁往返，相濡以沫，思爱愈笃，表现了共产党人崇高的革命情操。

王经燕为中山大学第一期学生，与李培之、傅学文、庄东晓、王辩、李锦蓉、王稼祥和蒋经国等人同学。在两年的培训期内，她发奋苦读，学完了俄语、社会发展史、中国革命运动史、俄国革命史、东方革命运动史和西方革命运动史、哲学、政治经济学、经济地理、列宁主义、军事学等十几门课程。这对文化程度并不很高的王经燕来说很不容易。但她刻苦学习，潜心钻研，各门功课均获得优异成绩，被同学称为班上的“高材生”①。

1925年5月，张朝燮从武昌师大提前毕业，回江西担任中共江西支部组织委员。不久，他和赵醒侬发展王弼、曾去非入党，创建了中共永修县党小组，张朝燮兼任党小组长。7月，中国国民党江西省第一次代表大会在赵醒侬、张朝燮等共产党人的组织推动下召开了。张朝燮当选为省党部执行委员兼工人部长，负责领导全省的工人运动。当时，环境异常险恶，张朝燮的公开身份是教员，他利用担任省立二中、匡庐中学和黎明中学教员的身份，向青年学生宣传马列主义，揭露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对中国人民的侵略和压迫，成为在江西青年中颇有影响的人物。赵醒侬、方志敏曾赞誉他是党内的“饱学之士。”

张朝燮回南昌工作时，正值上海五卅运动发生。他协助赵醒侬在江西许多地方成立了援助五卅惨案的组织。组织各地召开大会揭露英帝国主义的罪行，举行示威游行，募捐活动，声援上海工人的正义斗争。仅6月一个月，江西后援会就寄往上海捐款3 000元;吉安寄去3 000元; 九江、清江、横峰等地也陆续寄去捐款。与此同时，各地成立了一批工会组织。

是年8月，他协助赵醒侬选送了一批优秀党、团员和进步青年到广州第五届农讲所和黄埔军校第四期学习。

1925年12月17日，赵醒侬、刘承休、陈灼华三人赴粤出席中国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南昌牛行火车站，被军阀政府以“过激派”的罪名逮捕。张朝燮立即召集民校重要分子开会讨论营救事宜，不料消息被省政府得知，派侦探2人，警察10余人，跑到二中捉拿张朝燮。这时，南昌风声日紧，一片白色恐怖，已经暴露身份的张朝燮不得不暂时离开南昌，返回永修。

1926年初，赵醒侬等人经多方营救，被释放出狱。南昌的紧张空气稍有缓和，张朝燮返回省城，继续从事国民党江西省党部的工作。3月，在黎明中学召开了国民党江西省第二次代表大会，张朝燮继续留任省执委兼工人部长。

当时，江西在北洋军阀统治之下，国民党被认为是赤化党，捉到后，轻则坐牢，重则枪毙。因此，张朝燮在省城是“昼伏夜动，出没无常”①。在与同志的通讯中，要求对方以同学名义，不要写他的学名，通讯地址一定要按他所要求的填写等等，以免被敌人侦悉，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为了完成革命任务，他严于律己，诚恳待人，他的微薄的工资收入，不仅要维持自己及3个小孩的生活，还要接济在莫斯科学习的战友及其亲属。他自己在“一贫如洗，负债七八十元，”②的艰难情况下，还写信给妻子，要她转告在苏联学习的战友王弼“总不至于叫远芳(王弼之妻——引者)饿饭。”①表现了他对战友的阶级深情。

1926年7月，国民革命军出师北伐，军阀邓如琢孤注一掷，下令逮捕了中共江西地方执行委员会书记赵醒侬，接着又搜查和封闭了国民党江西省党部等机关团体。其时，张朝燮与赵醒侬同在一处，但侥幸脱险，被迫离开南昌，回到永修国民党县党部指导工作。9月16日，赵醒侬被军阀杀害，张朝燮怀着无限悲痛和愤怒的心情，撰诗悼念战友： “剩好头颅酬死友，凭真面目见群魔”，“但愿此身为国赴大义，为党为革命，任劳任怨决不计他人。”②张朝燮在永修时，正值北伐军攻赣，战云风起，苏军③见人即指为南兵④侦察，格杀勿论。涂家埠被害群众达400多人。张朝燮不畏艰险，深入基层，发动群众，支援北伐军。他在给王经燕的信中写道： 3个月内在全县“步行不下二千里”，“有的一夜六七十里，有的一日行八九十里，永修县的东、南、西、北四乡无不有我的足迹，”“与农友同吃稗羹;吃完全没有菜的饭;住秆 (稻草)洞，”“为了北伐胜利，昼夜不停地忘我工作，以致所存一切——书籍、衣服、用具都丧失了，好在还存在我一个安全的躯壳”⑤。

11月8日，北伐军再度攻克南昌，张朝燮回省城就任公开成立的国民党省党部工人部部长。他抓住有利时机，大力发动工人群众，建立工会组织，开展反帝反封建斗争。同月，南昌市总工会筹备处和省工会筹备处相继成立。次年1月1日，南昌市总工会正式成立。此时，全市行业工会已有73个，会员达4万余人。九江、赣州、景德镇等地的工人，先后进行了各种形式的斗争。张朝燮和担任省党部农民部长的方志敏，成了江西工农运动的主要领导人。

正当江西人民欢庆胜利，不断掀起新的斗争高潮时，“太平时候就跑回江西来的右派，反而向我们大张旗鼓进攻”①。1927年1月，国民党江西省第三次代表大会召开，蒋介石用“圈选”执监委员的办法，排挤共产党和国民党左派，篡夺了江西省党部的领导权。张朝燮对此表示了极大的愤怒。他说：现在“顶行时的是右边的先生，组织部长段锡朋是右边的大将。国家主义者程天放也是宣传部长。著名的西山会议派的刘伯伦亦竟堂堂执委。其余摇旗呐喊者，则有洪轨、王礼锡、贺其燊，都是执委。你看这与右边的清一色相差无几”②。面对国民党右派夺取省党部领导权局面的发生，他深刻地指出： “这是一个月前总司令力量之下的右倾的普遍一般的局面”③。“这一局面若长此让他顺利进行下去，中国革命的前途必不可设想”④。他还指出，从右派夺去省党部领导权的事件，使我们认识到“经过这一次北伐胜利后的国民党政治上的表现”，“北伐虽然胜利了，然距国民革命胜利之期尚远”⑤。他坚定地表示： “我们来革命，就是准备牺牲的，我们决不因现在政治环境之退步便有灰心。我更将因此环境之恶化而增加我之勇气，” “我现在只愿站在下层与民众携手扩大和加紧民众的组织，巩固革命的真实基础”①。

是年初，张朝燮经中共江西区委批准，回永修担任中共永修支部宣传委员和国民党永修县党部组织部长。他和中共永修支部书记王环心，领导农民开展减租减息、清查积谷、惩办贪官污吏、清剿土匪、镇压土豪劣绅和反革命分子的反抗、查禁烟赌等活动。还组织成立了农民自卫军常备队和自卫军义勇队，聘请教官进行训练。全县农民自卫军发展到1万多名。

赣北工农运动的蓬勃发展，引起了土豪劣绅和国民党右派的极端仇视。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蒋介石的爪牙段锡朋派芦翰到永修充任县长，解除了共产党员王环心的县长职务。这时，潜逃在外的永修大匪首彭立生，被德安县农民自卫军抓获押解回县。县长芦翰故意拖延审判，与彭匪老婆暗通消息，串通柘林大豪绅吴廷桂，纠集80余名匪徒，于4月14日深夜扑向县城(艾城) 。芦翰里应外合，乘机放出了关押在狱的彭立生等人。土匪又包围了县党部驻地城隍庙。15日凌晨，哨兵发现敌人偷袭。当时，县党部除王环心、张朝燮几位负责人外，只有8名农民自卫军，敌我力量悬殊，形势十分危急。为了突围到涂家埠求援，张朝燮奋不顾身从侧门冲了出去，但被土匪发现，一时间乱枪齐发，张朝燮不幸中弹，牺牲在艾城西北角的小山旁，时年仅25岁。庙内，王环心沉着指挥，坚守至天亮。敌人久攻不下仓惶撤逃。这就是继赣州、九江惨案之后的永修“四一五”惨案。

4月17日，王环心主持召开了有2万人参加的“张朝燮烈士死难追悼大会”。会后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反蒋(蒋介石)倒芦(芦翰)”游行示威。中国共产党江西区执行委员会和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江西区执行委员会发表《悼我们死难的同志——赵醒侬、陈赞贤、曹炳元、胡遂章、张朝燮》一文，告慰烈士们，“你们的血是不会白流的”! 活着的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和革命群众一定“用我们的血、我们的力，把你们的担子担起来，加紧地向前奋斗”，“一致的向着红光中前进! ”①

张朝燮烈士牺牲时，远在异国的王经燕，正沉浸在激动和愉快之中。两年的培训学习，即将结束，不久，她就要回国和亲人团聚。正当她整装待归时，恶耗传来，王经燕悲痛欲绝，肝胆欲裂。她强忍悲愤，揩千泪水，踏上了回国的征程。

组织上考虑到回国人员的安全，决定他们不走海参崴，绕道蒙古，从祖国的西北边陲入境。茫茫戈壁，“平沙万里绝人烟”，王经燕和堂嫂袁赋秋及战友们骑在骆驼背上，忍受着饥渴，餐风露宿，穿越了茫茫戈壁大沙漠，历尽艰辛，回到了祖国。

1927年11月上旬，王经燕辗转回到久别的故乡——涂家埠。这时，中共永修县委已转入地下活动。王经燕协助时任县委书记的堂兄王环心，在淳湖王村筹备秘密召开党团员会议，传达贯彻省委关于在赣北永修、星子、德安、波阳等地举行农民暴动的指示。不料，就在暴动前夕，王环心夫妇不幸被捕。王经燕“即渡水到曾村组织群众筹集枪枝，准备在涂家埠火车站附近劫救王环心夫妇，由于反动军队人数众多，劫救计划落空”。②王环心夫妇被押解南昌，不久遇害。面对又一次沉重打击，王经燕更清醒地意识到： “一个革命者的死，只是加上了我们重大的责任! ”她慨然发出“欲志伤心唯努力! ”的铿锵誓言，奔赴南昌，向省委汇报情况，并坚决要求留在爱人、兄嫂战斗过的岗位上，完成他们未竟的事业。在她的请求下，省委任命她为中共赣北特委委员、永修县委组织部长，回永修开展活动。

从此，王经燕纤瘦的身影活跃在修水两岸、云居山麓。“她对工作很勇敢坚决，肯负责任。伊不愿贪享家庭优美安逸的生活，不怕凶猛恶劣的环境，而辫着假发，挺起胸膛，笑咪咪的、乐陶陶的同男同志东奔西跑，爬山过岭，睡草地，吃糟饭，受冻忍饥的从事农村工作”①。在她的努力下，永修党团组织很快得到恢复。1927年12月中旬，在她和县委委员李德耀、省农协常委淦克合的领导下，中共永修县委在城山李家祠堂召开了紧急扩大会议，作出了将革命目标由城市转入农村;由平原转入山区;由公开转入地下;发动群众开展反清乡斗争; 组织农民自卫军开进云居山区，成立“云山游击队”开展武装斗争的决定。会上，王经燕被选为县委书记。1928年1月，在王经燕的领导下，恢复了南乡根据地，全县有450名共产党员恢复了组织生活。

2月，王经燕被调到中共江西省委机关工作，先任省委秘书，后任省委组织部代理部长。在白色恐怖中，她化名“贺落霞”，以家庭教师的身份为掩护，积极从事营救和安置战友的工作。由于她过去在南昌读过书，认识她的人很多，几次被暗探盯哨，但都被她机敏地甩掉了。1928年5月，中共江西省委遭到破坏，王经燕不幸身陷魔爪。

敌人知道王经燕是留苏学生、张朝燮的妻子、中共江西省委要人，妄想从她身上打开缺口，遂立即对她进行了审讯。在法庭上，王经燕以辛辣尖锐的嘲骂，鲜明有力地论证，驳得法官张口结舌，狼狈不堪。随后，敌人对王经燕施以重刑，王经燕坚强不屈。敌人又派她的胞兄王经菑到狱中劝降，亦遭到王经燕的痛斥。

1928年6月的一个夜晚，敌人将王经燕带出牢房。王经燕预感到最后的时刻到了。她从容镇定，深情地与难友们一一诀别，昂首阔步跨出了牢房。

王经燕高唱国际歌走向刑场。心虚胆怯的刽子手用铁块塞住她的嘴，被她挣扎着吐了出来。刽子手残酷地拔出刺刀割掉她的鼻子、舌头。王经燕怒不可遏，两眦欲裂，怒对群匪。灭绝人性的刽子手又用刺刀猛戳她反绑着的双臂和下身，王经燕终于昏死过去了。当她再次醒来时，敌人的枪口对准她的胸膛。生死关头，坚贞不屈的共产主义战士王经燕，正气凛然，视死如归，英勇地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①。

王经燕殉难后，中共党组织在《列宁青年》等刊物上发表文章哀悼、纪念她。50多年后的今天，80多岁的革命老人李培之怀着崇敬的心情回忆说： “王经燕在狱中大骂国民党，被割去了舌头，可她还是反抗，最后死得很惨呢”! ②

①改造社的成员名单中有一位张倬陵,据改造社的发起人之一徐先兆、黄野萝回忆,张倬陵即是张朝燮。

②中央档案馆编《革命烈士传记资料》。

①张朝燮给王经燕的信(1925年11月25日)。原件存永修县县志办公室。下文凡张朝燮与王经燕的来信原件均保存在永修县县志办公室,恕不再一一注出。

②路元: 《莫斯科中山大学女生寻踪小记》,《瞭望》周刊1985年第9期; 盛岳: 《莫斯科中山大学和中国革命》。

①张朝燮给王经燕的信。

②张朝燮致王经燕的信(1926年2月7日)。

③张廷锡(张朝燮次子):《回忆我的父母》,存永修县县志办公室。

①路元: 《莫斯科中山大学女生寻踪小记》;盛岳: 《莫斯科中山大学和中国革命》。

①张朝燮致王经燕的信(1927年1月6日)。

②张朝燮致王秋心的信(1926年11月19日、12月2日),原件存永修县县志办公室。

①张朝燮致王经燕的信(1926年2月7日)。

②见《永修县革命烈士纪念集》 ,1979年12月印。

③北洋军阀五省联防军总司令孙传芳从苏、浙、皖调军队入赣,组成五个方面军,其中第二方面军是江苏的军队,故称苏军,集中驻扎南浔铁路沿线。

④南兵即指南方革命军。

⑤张朝燮致王经燕的信(1926年11月29日1927年1月6日)。

①②③④⑤张朝燮致王经燕的信(1927年1月20日至25日)。

①张朝燮致王经燕的信(1927年1月25日)。

①《红灯》周刊第11期,1927年4月24日。

②王经畯: 《回忆我的姐姐——王经燕烈士》,存永修县县志办公室。

①志元: 《悼一个青年战士——王经燕同志》,《列宁青年》第1卷第16期,1929年6月1日出版。

①《王经燕烈士档案》; 王秋心等人回忆材料,存江西省烈士纪念堂。

②路元: 《莫斯科中山大学女生寻踪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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