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 方维甸生平简介?方维甸历史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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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 方维甸生平简介?方维甸历史评价?

方维甸

方维甸,字南耦,号葆岩,安徽桐城人。

方维甸生于官宦世家,祖上几代都仕于清廷。方维甸的父亲方观承曾官至直隶总督,很得乾隆赏识。生方维甸时,方观承已是61岁高龄,老年得子,自然是备加宠爱。乾隆也为方观承感到高兴,特命将方维甸带进皇宫,抱他在膝上,解所佩金丝荷包赐之。

在那种社会环境里,方维甸得此殊荣,确实是荣幸之至。

乾隆四十一年(1776),乾隆下江南路过山东,这时的方维甸已长大成人,考取了贡生,他也和地方官员一道迎接乾隆。乾隆听说故臣之子即在眼前,立即召见,并颁布圣旨说: “方观承在京畿任职20多年,忠厚勤恳,任劳任怨,他只生有一个儿子方维甸,以前年龄尚小,不能入朝供职。现在应该按照旧制,授内阁中书,并允许和其他士子一同参加会试。”4个月后,方维甸补内阁中书,入值军机处。第二年,参加会试,中进士,获得了科班正途的出身。

方维甸踏上政途之初,正赶上各地农民起义相继爆发,于是,方维甸穿上戎装,走上了镇压农民起义的战场。

乾隆四十九年(1784),伊斯兰教徒在阿訇田五的领导下在甘肃新渭起义,清廷派参赞大臣福康安领兵进剿,由方维甸赞襄军务。甘肃的战斗非常艰苦,最后,清军围筑栅栏困住义军,断绝了水源,才将起义军镇压下去。

五十二年(1787),方维甸再次随军出征,这次是镇压台湾林爽文起义。

方维甸出征时,林爽文起义正如火如荼,驻守台湾的清军被围困在府城(今台南)岌岌可危。领军主帅福康安采用方维甸的建议,一面派人送信给府城清军,让他们死守; 一面命总兵柴大纪组织地主武装伺机反扑。六月,福康安率10万大军从福建、浙江出发,进攻台湾。林爽文率领起义军同清军展开了一场血战,但终因寡不敌众被镇压。

在镇压了两次农民起义后,方维甸得以升迁,先后任福建道御史,礼科给事中,光禄寺少卿等职。

就在清政府为镇压农民起义疲于奔命的时候,边疆又生危机。五十六年(1791),廓尔喀封建主在英国挑拨唆使下入侵西藏,于是,清廷派福康安率满、汉、藏、索仪等族军队万余人入藏征讨,再由方维甸赞襄军务。以前方维甸两次出征都是为镇压人民起义,这次却是打击入侵者,为保卫中国神圣的领土而战。这次战斗中,清军和当地各族人民精诚合作在广袤的青藏高原上,千里驰骋,艰苦作战,终于在五十七年(1792)将侵略军赶出西藏。

平叛后,清政府根据方维甸等人的建议,在西藏推行了政治、经济、军事全面的改革、西藏地方与中央政府间的关系进一步加强了。

1796年,乾隆让位于嘉庆,是为嘉庆元年。

这一年,方维甸治下发生讼案,方维甸本人也被牵扯进去。

一年前,方维甸被任命为长芦盐政,管理盐务。他到任时,就有一盐商范光正前来告状,他状告商总杨秉钺在盐价上营私舞弊,贪赃自肥,要求给以治罪,以利于盐业的正常发展。范光正本是一正直人,他的意见也确实反映了长芦盐业荒疏错乱的症结所在。但方维甸刚刚走马上任,对盐政业务知之甚少,他只是从中调解说和平息了这一讼案。几个月后,争讼再起,范光正因告发杨秉钺受到刁难报复,一气之下到刑部,再次状告杨秉钺。这一下,事态扩大了,刑部左侍郎张若渟、工部左侍郎成德受派来到长芦,负责查处此事。二人到长芦后,越过方维甸直接查访证人,审阅盐务公文图册,盐司人等悚然震慑。方维甸试图从中斡旋,被冷落在一边。半月后,二人将查处结果上报,说杨秉钺贪财好利,利用价格差价谋取暴利是实,而方维甸身为盐务长官,对此事不闻不问,只凭杨秉钺所报数额行事、唯杨秉钺是听,其实是收了贿赂,知法犯法,与奸商串通。二人建议将方维甸和杨秉钺一并治罪,以整顿长芦盐务。奏折上到朝廷,嘉庆却不这样看,他认为此案的查处漏洞很多,尤其是将方维甸一并治罪证据不足。于是,他命张若渟、成德二人解案犯回京,会同军机大臣重审此案。再经一个月的审查,杨秉钺维持原判; 方维甸的冤情被洗雪,免除所拟处罚,加员外郎,仍然在军机章京上行走。

对于方维甸来说,此事虽是一场虚惊,终于化险为夷,但他还是吃够了不习盐务的苦头,于是下决心学习盐务,但不知是因为公务繁忙,还是因为盐业深奥复杂,根本就不适合他这个科甲正途出身的官僚,他到底也没能搞出什么名堂,以后,方维甸也曾上书谈盐政,但所论也仅限于盐区划分,奏免盐课等非常皮毛的小事,管理盐务还得依靠胥吏,终于酿出胥吏贪赃,方维甸本人也身受弹劾的事来。

或许,这也并非方维甸之错。有清一代,管理盐务的能有几人知盐?掌理刑狱的又有几人能深解刑名之学呢?整个的状况就是如此,方维甸不过是其中一员,且是不怎么走运的一员罢了。

嘉庆四年(1799),方维甸结束了他力不从心的盐政生涯,入京担任侍读学士。很快,方维甸因为曾三次随军出征,熟悉军务,被派为封疆大吏,供职于山东、河南、陕西等省。当时,清政府镇压白莲教的军事行动已接近尾声,方维甸任职的河南、陕西两省虽然曾经白莲教大起义的震荡,但局势还是基本上稳定下来,方维甸除了督军守定长江口,不让湖北的王聪儿染指他的河南,在陕西搜捕在南山一带坚持战斗,出没在深山老林中的起义军余部外,也没有太多的事好做。于是,方维甸把注意力转向了他所擅长的政务,大谈善后问题。

方维甸任职封疆后的第一份奏疏便指向乡勇裁撤问题。在镇压白莲教的过程中,清朝的正规军八旗和绿营腐败不堪,屡战屡败,过早地露出迟暮之色。清廷无奈,只好命各地地主招募乡勇,以补正规军的不足。结果,一方面是这些乡勇果然不负朝庭所望,凭借熟悉的地形,作战凶猛残忍,在镇压白莲教起义中发挥了重大作用; 但另一方面,这些地主武装踏着起义军的尸体,很快壮大起来,大有取正规军而代之之势。方维甸提出,在镇压了白莲教以后,乡勇已对清政府形成了潜在的威胁,如不尽快解散梳理,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镇压了农民起义后,清廷上下重新又沉醉于歌舞升平之中,对乡勇的赞颂和对中兴的欢呼成为这一时间的最强音,就在这种环境中,方维甸能敏锐地看到这大乱抚平后的危机要求裁撤乡勇,确是富有远见。这固然同他历任封疆,对现实的环境有着切身的体验有关,也确实是他个人思考、个人胆识和见解的显露。方维甸在清政府中声威大振,就是从这时开始。

在第一份奏疏为他赢得声名之后,方维甸再上书言事。这一次是谈统制民粮问题。方维甸说,这次白莲教起义能够这样快的发展起来,蔓延川、陕、楚几省,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起义军能就地取粮,后备供应充足。他建议,将民间的粮食收缴起来,由官府统一控制,以切断起义军的军粮。方维甸这一建议被清廷采纳,后来则进一步发展成为对农民军构成了巨大威胁的“坚壁清野”政策。

九年(1804)九月,清廷颁旨,嘉赞方维甸治理有方,对白莲教起义善后事宜颇多建树,赏方维甸戴花翎。就在这份谕旨中,嘉庆还盛赞方维甸督率军师,勤勉认真,已将川陕边界的白莲教全数肃清之功绩。嘉庆前面的话还大致符合事实,后面则大错特错了: 川陕地区的白莲教根本就没有肃清。起义军余部依凭本地崎岖险恶的地势,神出鬼没,依然坚持战斗。而且,不但没被扑灭,起义军的力量已迅猛发展起来。3年后,苟文明等白莲教徒在陕西再起,那时候方维甸只有疲于奔命,焦头烂额的份了。当然,这都是后话,此时的方维甸还是风风光光,安坐他的陕西巡抚宝座。

不过,即使没有起义军那激烈的反抗活动这一巡抚职也并没有那么好当。根据清朝定制,巡抚在其任内也有管理刑案之责,方维甸兼理陕西刑事大案也就责无旁贷了。事实证明,和管理盐政一样,方维甸在司法事物上也是同样平庸、无能。

早在乾隆五十九年(1794),方维甸在光禄寺卿任上时,就曾和刑部尚书苏凌河一起赴山东齐河,处理过一起争讼案件。那次,先是齐河县令上报有一村民任祖三殴伤官役,要求治其罪,但等方维甸和苏凌河到山东后一查,发现这一案件其实远为复杂。当时,任祖三已畏罪潜逃,不知去向,二人只好提审同此案有关的另一村民,他是齐河大户任祖虞,谁知三问两问,任祖虞露出马脚,说出任祖三本来是原告,他告的对象就是这个任祖虞。于是方维甸和苏凌河顺着任祖虞这条线索继续追查,案子终于水落石出。原来,任祖三和任祖虞本是同宗兄弟,但他对任祖虞的作风一向看不惯,两人平时不和。这年正月间,任祖三以打着修桥的幌子聚敛钱财、鱼肉乡里罪将任祖虞告到县衙,谁承想任祖虞未被传讯,却有官役前来拘捕任祖三。任祖三不服,打伤官役逃走。官府几次追缉,还是踪影皆无。方维甸和苏凌河查出,任祖虞之所以能在被控后逍遥法外,原因就在于他和官府相勾结,他所犯罪都有着官府在背后支持庇护。于是,方维甸、苏凌河二人招回任祖三,不予治罪; 将任祖虞和有关官役查处,了结了此案。

查处任祖三一案,可谓方维甸的得意之作,但这一案件并非方维甸一人之力,苏凌河以刑部尚书职同行,且早巳获断案如神大名,这一案件的水落石出到底多少是方维甸的功劳也在未定之中。

方维甸审讯任祖三一案有功,但接下来的几个案子便一错再错,方维甸本人也因此获咎。

嘉庆十年(1805),方维甸受理富平县民魏跟随儿殴打官差一案,判魏跟随儿斩决,根据司法程序,这一死刑案上交到军机处和刑部,可朝审的结果,方维甸的原判被驳回,改处魏跟随儿绞监候即死缓。方维甸量刑有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于是他连忙上书自请处分,嘉庆念他初次有失,情有可原,没有追究。方维甸经过这次事件,开始总结教训,但这一总结不要紧,却是走向了另一极端。

接着,方维甸再错断两案,而且毛病依然是出在量刑问题上。其一,秘密会社悄悄会首领石慈被拿获,本应处以磔刑,方维甸断轻,只拟斩决; 其二,李世运等四人行凶杀人,本应立决,方维甸再判轻,只处以监候。两份判决上报,嘉庆大怒,下旨严饬方维甸,给降级二级,罚俸二年的处罚。

方维甸连续三次出事故,情绪低落,从此索性将案件推给陕西按察使朱勋,自己再也不问刑名。

躲开司法案件的方维甸本来认为可以轻松一下了,但他的运气也实在太坏,接下来再出四个差错,方维甸险些丢职,这四个差错是:

一、有清军捕获延安地方起义军首领王廷登,方维甸本应及时嘉奖赏赐,却因事耽搁,把这事彻底忘掉。为这事,吏部拟将方维甸再降三级。

二、方维甸在一次上书中,误将“塔尔巴哈台参赞大臣”中“大臣”二字写成了“大八”。嘉庆看到奏折,认为是方维甸有意敷衍,是为大不敬,再罚他薪俸半年。

三、十一年(1806),延安地区发生高种秋领导的农民起义,两年前嘉庆曾降旨嘉奖方维甸已将地方匪患全数肃清之功,这时延安事发,上上下下均感错愕。但作为皇帝,嘉庆似乎是永远没有错的,方维甸未能防患于未然,降职一级。

四、就在方维甸连受打击,地位岌岌可危之际,原山东巡抚惠龄旧事重提,弹劾方维甸在山东任上时,处理杨震德因疯砍死杨五一案情迹不实,定拟错误,要求治他失职之罪。

这样,方维甸从前至后共犯七错,错误虽然不大,但加在一起,也足以将他撤职。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人意料就在方维甸的撤职拿办处分已经拟好,即将付诸执行之际,陕西宁陕镇发生士兵起义,而且起义迅速蔓延,西江口、汉中等地士兵继起响应,大有踏平陕西之势。于是,嘉庆顾不上方维甸的处分,命他留在原任督师令剿,戴罪效力。

方维甸犯七错,自知罪责难逃,宁陕士兵又起,且气势汹涌,方维甸更是认定大难临头,最起码丢职拿办已不可避免。这一天忽然接到圣旨,却命他留职率军,方维甸大惊之余,既愧悔又感激,于是,他连夜写奏章上报嘉庆,誓言血战农民军,与陕西共存亡。嘉庆对方维甸的激烈言词并没怎么在意,还是命他汲取教训,争取戴罪立功。就这样,方维甸走出粗疏误事、刑狱不清等诸般纠纷,再穿戎装,杀向镇压人民起义的战场。

政治上的坎坷挫折是结束了,战场上的功勋就是那么好建立吗?

嘉庆十年(1806)的陕西起义是从宁陕镇首先爆发的。当时,宁陕地区招募了一批新兵,新兵入伍后,受到老兵的歧视,心下颇为不满。七月间,身为老兵的军官克扣新兵粮饷事发,引起双方对峙。新军在陈达顺、陈先伦的领导下,杀死军官起义。陈达顺、陈先伦二人本是白莲教徒,上次白莲教大起义被镇压后,二人投入军营,暗中积蓄力量。这次起义一爆发,二人立即同驻在西江口的白莲教首领苟文明取得联络,苟文明也策动西江口的士兵迅速起义,于是,两路大军遥相呼应,又一白莲教大起义开始了。

方维甸得知宁陕新军起义时,正是他屡受朝廷申斥,心情低落的时候。但他不敢怠慢,立即调集官兵2500人就地集中,随时待命; 随后上奏嘉庆,要求加派兵将,共同会剿起义军。嘉庆的圣谕很快下达,一面命方维甸戴罪率兵,一面下令给固原提督杨遇春,让他同方维甸会合,合力镇压起义军。方维甸得此谕旨心中大震,立即开始行动。七月间,方维甸和杨遇春夹击孙家梁一带起义军。孙家梁义军虽然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终因寡不敌众,只好弃城向四亩地、华阳、西江口等地转移。这三个地区都驻有新军,且白莲教在这里很有群众基础,方维甸看出,如果义军和三镇士兵会合,后果会更加不堪收拾。于是,他和杨遇春联名上书,点名要镇压白莲教大起义的名将杨芳带兵再增援,或许是方维甸太急切了,他忘了清政府的大忌——满汉之别。清政府虽然入关已近200年,但它毕竟还存在着种族之见,除非势不得已,它是不会让汉族将军领兵作战的。嘉庆没同意方维甸的请求,他派满洲大将德楞泰和扎克塔尔,领侍卫章京120员驰往陕西督办军务。

在德楞泰到达陕西之前,方维甸已和起义军展开了血战。八月,起义军在两河一带集结,方维甸立即断定,起义军的目标是石泉县。于是他命令总兵王兆梦顺汉江而下,赶在起义军前头在石泉城下布兵。时隔不久,起义军果然到来,却正陷入方维甸所设计的埋伏圈中,义军遭到失败。九月,起义军攻打焦家堡、永固等地。方维甸在这一带早已布置了防务。他仍然用以前的“坚壁清野”政策,让地主组织乡勇,筑寨为屏障抵抗。起义军英勇作战,几次冲杀却得而复失,攻占焦家堡一带的计划没能实现。

方维甸虽然在石泉、焦家堡等地暂时获胜,但他还是犯了兵家大忌,他根本就忽视了起义军的力量,甚至搞不清起义的领导者是谁,目标何在。七月底,西江口士兵突然起义,给方维甸一个措手不及。八月,交通要冲八里关大道被义军占领。这是援军的必经之路,无疑是卡住了方维甸的脖子。正在方维甸匆忙派军前去攻夺的时候,义军突然来到洋县城下,放箭封住城头清军,爬城而上,一举占领洋县。

九月,方维甸下令,命守卫汉中的新军撤出。方维甸的本意,是为了防止汉中新军起事响应义军,但这样一来,造成了汉中空虚,给义军以良好时机。遗憾的是,此次义军起义,缺乏有力的指挥和统一领导,各自为战的新兵压根就没有认识到这一机遇。9月底,方维甸命游击马得领标兵1000人进驻汉中,从而为清军最后镇压这次起义走了关键的一步棋。

十月,德楞泰率军兵临陕西,他传嘉庆的命令,让方维甸交出兵权,专事军械、粮饷供应。方维甸领旨,退出了军营。

在德楞泰几十万大军的迫压下,义军一些首领开始动摇,王文龙、浦大芳等则背叛义军绑陈达顺、陈先伦等献于清军,这样,纵横陕西几万里,在国内引起巨大反响的新兵起义被镇压下去了。

起义的浪潮刚一平息,嘉庆立即想到了方维甸,命他赶往德楞泰军营,主持处理善后问题。

方维甸一到军营,德楞泰提出了他早已拟好的善后主张:解散起义新兵,给以资财回老家务农。而且,德楞泰还自作主张地从叛乱士兵中挑出浦大芳等224名,准备让他们回原来营队效力。对于德楞泰的主张,方维甸不同意,但德楞泰是满洲大员,官封继勇候,在朝中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方维甸碰不得。考虑再三,方维甸将此事上报了嘉庆,在奏折中,他没有说是德楞泰的建议,而说是他自己的主张,请嘉庆裁定。然而,嘉庆还是一眼看出了方维甸的良苦用心,立即下令给德楞泰,要他改变这一荒谬主张。德楞泰并没有认识到事态的严重,他上书为自己申辩,继续坚持原议。这下使得嘉庆大怒,命方维甸撇开德楞泰,改同总督全权经理此事。后来,清廷根据方维甸的建议,以换防为名,将全部新兵调往新疆,没参加起义的,安排屯田戍边; 参加起义的士兵则卖给当地回族人为奴,永远不得回内地。

镇压了陕西新兵起义后,嘉庆似乎已经忘了以前方维甸所犯诸事,其他人自然也没有再提,喧嚣一时的弹劾方维甸案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了。

十四年(1809),方维甸调任闽浙总督,但这时他的母亲吴太夫人已是80岁高龄,且身染重病。方维甸已不能成行,于是他上书嘉庆,要求给假一年半载,在家侍养老母,嘉庆不许。在批示方维甸奏请的谕旨里,嘉庆言辞恳切,他说: “方维甸之母年愈八十,平常母子相依为命,这我是知道的。然而,闽浙地方政务紧要,现在又有洋人窜扰,非方维甸不能督理妥善,所以我也是万般无奈,才命他前往。”嘉庆接着许愿说: “方维甸远赴闽浙任职,此去天长日久,思母之心定然常存。我体念这一人间至情,准方维甸于明年二三月间来京晋见,那时候,方维甸可顺路先去江宁探视老母,来京后再将太夫人身体情形据实上奏,也免我挂念之情。”

嘉庆话说到这份上,方维甸不敢不依,他于这年七月赴厦门上任了。

在闽浙总督治下,最紧要、也是最容易出问题的,就是台湾了。方维甸几乎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在了台湾。

台湾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始终和大陆保持着联系。但由于自然环境的限制,同时也由于历代统治者重视不够,台湾到清朝时依然和大陆有着较大的差距。尽管有后来郑氏家族的经营开发,有清政府有意识的移民垦植,这种差距也并没有显著地缩小。嘉庆十四年方维甸督镇闽浙时,台湾有四大弊政成为他关心治理的焦点,即械斗、海盗、屯务废驰、清军布防紊乱。方维甸就是从这四个方面着手,开始了他艰苦,但也是卓有成效的治台生涯。

台湾居民结构复杂,有原土著居民,也有从沿海一带迁来的移民,而在这些移民中,又可分出彰州籍、泉州籍、广州籍等。来自不同地域的居民间经常发生矛盾,于是便有了械斗。方维甸到任时,嘉义、彰化等地械斗正激烈进行,方维甸亲自督师前往弹压。他首先惩治了械斗首犯林总,使各方镇慑; 继而,方维甸拿出了早已拟定好的“约束械斗章程”。方维甸敏锐地看到,械斗产生的根源就在于各地总董和保甲隶役的相互勾结,相互庇护。他下令改良基层组织,设约长、族长负责约束本村本族,出现问题唯他们是问。这样,以籍贯、乡谊为纽带的半自发性会团转变成以地域为分界的基层行政机构,责任明确了,层层制约的基本行政框架建立起来了,械斗的根源也就基本上得到控制。

海盗的成分相当复杂,既有被逼无奈、铤而走险的渔民,也有不法奸商,散兵游勇。他们或走私犯私,或窜扰沿海,打家劫舍,对台湾及沿海省份的治安、人民生活等都构成了相当大的威胁。

对于海盗,方维甸基本上采用了严厉镇压的方法。上任伊始,他就下决心肃清海盗。十一月,他在鹿耳门设下埋伏,将大海盗朱渍击毙。朱渍的弟弟朱渥眼见大势已去,率三千喽啰投降方维甸。朱渥来降使方维甸镇肃海盗的行动大为改观,他熟悉地形海势,对各海盗的活动规律更是了如指掌。在朱渥的协助下,方维甸发动了几次大规模的行动,在辽阔苍茫的海域上,设埋伏、出奇兵,获得重大胜利,台湾海域开始平静。

在剿击海盗的活动中,方维甸采取的是非常严厉的措施,占尽稳、准、狠三绝。这在有些时候,也难免会走向另一极端。七月间,方维甸派兵扬帆远征海盗巨头蔡牵,直捣他的巢穴。这次战斗蔡牵逃脱,但他的主要干将,也是他的义子陈小仁、翁昤、文福等人被生擒活捉。方维甸原拟将这几个人处死,后来才发现,这里面其实还有冤情。陈小仁虽是蔡牵义子,但他的父母都是被蔡牵所杀,陈小仁是受蒙敝投靠的蔡牵,后来知道真相,便整天号哭,从此不再参与劫掠。文福原是蔡牵船上舵工的儿子,还是在襁褓中时,就被蔡牵抢去,这时仅有7岁。方维甸查处案件不实,险些铸成大错,从此便一改原来残酷的镇压政策,剿抚兼施,军事压力和分化瓦解相结合。事实证明,这一措施还是卓有成效的。

在平息械斗、剿击海盗的同时,清军内部问题也开始表现出来,于是,方维甸再回过头来,整顿清军内部:

方维甸重新整顿了屯田,恢复了基本的农业生产。这一方面解决了军粮问题,另一方面也进一步促进了台湾农业经济的发展。

方维甸将驻台清军重新布防,减少荒凉地区的屯兵,调往人口稠密、问题较多的各大口岸和城镇,使清军各得其所,有限的人力物力得以充分发挥。

从郑氏家族降清以来,清政府便开始了对台湾的治理开发。然而,在一般官员的眼中,台湾是一荒蛮之地,地势崎岖,气候恶劣,很少有人愿意到这里任职。但方维甸却不同,他的本任是闽浙总督,台湾只是其治下一府,可管可不管,但他却把主要精力放到这里,其识见高人一筹。在他到任的半年时间里,方维甸不辞劳苦,兢兢业业,台湾社会稳定下来,经济、文化有很大改观。方维甸虽称不上开发台湾的第一人,确也对台湾的进步发展深有作为,功莫大焉。

在治理台湾期间,方维甸虽是公务缠身,但挂念母亲的心情却是一日重于一日。三月间,嘉庆准他回来的日子已到,但得不到谕旨,方维甸也不敢轻举妄动。六月,母亲八十三岁大寿即将来临,方维甸再也不能等待,上奏请求回京。嘉庆的谕旨迟迟而至,命方维甸九月到热河陛见。方维甸无奈,只得呆下去。七月十七日,这天是母亲生日,方维甸站在海边,遥望家乡方向,想起老母形单影只,禁不住跪下去,老泪纵横……

九月,方维甸到热河晋见嘉庆,嘉庆奖勉他治理台湾有功,赏赐给太夫人些许小物件后,命他离职,回家侍养老母。方维甸谢恩,立即赶往老家江宁。从此,方维甸居家一年有余。母子承欢,享尽天伦之乐。

十六年(1811)四月,军机大臣戴衢亨因母亲病逝离职,嘉庆下旨,招方维甸回京补缺。嘉庆的这份谕旨言辞恳切,颇为动人。他说: “方维甸回籍以后,勤肯侍奉,极尽承欢,太夫人一定日渐安康。现在军机处人手不够,枢务甚为繁忙。我遍观内外诸臣,唯方维甸性情公直,且在军机章京上行走多年,熟悉机务,特命他补此缺,将来再补为尚书,为朝廷出力。太夫人以前曾在北京居住多年,对北方风土素能服习,这次可一同来京。方维甸于散值下班后,朝夕侍奉,岂不公私两便?即使有离京出巡,我也不会令你随往,以全尽孝之心。我对方维甸的体念,可为无所不至了。方维甸也应当体念我用人不得已之苦衷,勉思报效。方维甸可将我的意思告知太夫人,我想太夫人一定心下感激,欣然赴京。然而,我不知太夫人眼下身体究竟如何,如果精神萎顿,实在难以远行,方维甸可据实上奏。”

这时,太夫人病情正日益恶化。方维甸不敢隐瞒,据实报告嘉庆。很快,嘉庆传言第二道圣旨,依然是颇富人情味:

“据奏,太夫人近日精神恍惚,难以持病远行,我为之深感悲悯。现在天气渐热,若令方维甸母子长途跋涉,我心何忍?著令方维甸在家养亲,老夫人也可欢欣颐养。”

十八年(1813)七月,太夫人病逝。嘉庆命江宁将军兴肇前往祭奠。方维甸在家守制。

就在方维甸服丧守制期间,北方再次爆发大规模农民起义。

这年九月,天理教徒在河南滑县率先起义,攻占滑县县城。起义很快蔓延至河北、山东等省,京畿一带局势顿告紧张。尤其令朝野震惊的是天理教徒林清率众潜入皇宫,他们头缠白帕,左冲右突,把皇宫搅了个不亦乐乎。

北方形势危急,嘉庆决定起用方维甸,于是第三份圣旨来到江宁。然而,因为时局的变化,这份谕旨已没有了以前君臣相知相恤的温馨情调,言辞迫切得多了,还带了种火药味:

“方维甸现在在家守制,本不该征调简任。但近来直、鲁、豫三省匪徒聚众,滋生事端,朝廷调兵剿捕,正当军需吃紧之时。而且,这次首逆林清竟敢蓄谋冲入皇宫,实为几千年来未有之奇事。现在林清虽已被诛,但逆党尚多,而京畿一带潜伏的匪徒亦不少。直隶地位紧要,总督一缺,简用乏人。我再三考虑,只有方维甸能胜任此职。方维甸多受皇恩,在此国家多事之秋,于家中伏处,谅心亦不安。古人有大义灭亲之先例,想太夫人九泉之下知其子移孝作忠,亦会欣然称是。现所有直隶总督,由方维甸署理,在任上服丧守制。该督接此旨后,立即赶赴保定接印任事,不得有误。作出这个决定,我也是事非得己,非平常夺人亲情可比。方维甸应体谅我之苦心,即刻赴任,勤勉处事。我在朝中听候佳音。”

方维甸接到圣旨,不敢怠慢,他脱下孝服,立即赶赴直隶。然而,就在他启程不久,又接一份圣旨。在这份圣旨中,不仅原来的急迫全然散去,甚至连嘉庆的真实用意,也变得模糊了。

嘉庆说: “方维甸接旨即刻启程,其忠心可怜可贺。然而,直隶总督一职,我已命那彦成接任,方维甸再前去,凭空多一番交待。以前我简用方维甸时,只有军机大臣与闻,没明旨降谕,这样,事情可到此为止,我又何必使方维甸抱夺情之凄惶?至于他奏称驰赴军营,会同剿贼,实在大可不必。我以前谕旨中说‘古人大义灭亲’,不过是借以为喻,方维甸自然不该计较。现在军营带兵,殊不乏人,方维甸奉旨后回原籍也就是了。”

方维甸接到这份圣旨会作何感想呢?老母新丧,自己以若大年纪奉调出征,却又被嘉庆戏弄般地遣返回籍。是自己年老无用了?还是那句老话——圣上无常操?方维甸百思不解。然而,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再请求上前线督师。这次嘉庆连圣谕也没发,只是通过两江总督百龄传过一句话: “方维甸奉旨回籍也就是了。”

嘉庆二十年(1815)六月,方维甸在原籍去世。嘉庆命江宁将军穆克登布前往祭奠,谥号勤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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