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利智利阿连德政府的成立及其失败

Posted 2022-07-24 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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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利智利阿连德政府的成立及其失败

智利阿连德政府的成立及其失败

1970年9月，在智利六年一届的总统大选中，人民联盟侯选人、社会党领导人萨尔瓦多·阿连德获胜。同年11月3日，以阿连德为总统的人民联盟政府(通称阿连德政府)宣告成立。在当代拉丁美洲历史上，阿连德政府的成立，是继1959年古巴革命胜利后发生的重大历史事件。它在世界各国也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阿连德政府的产生

阿连德政府的产生，有其一定的历史背景。从历史上看，智利是拉美国家中实行资产阶级议会民主制历史最长的国家。在1936年，为了领导本国人民在国内开展反法西斯斗争，智利出现了由共产党①、社会党②、激进党③、民主党和劳工党等左翼党派组成的人民阵线。1938年，人民阵线总统侯选人、激进党人佩德罗·塞尔达在大选中获胜，成立了拉丁美洲第一个反法西斯的人民阵线政府。当时任社会党总书记的阿连德在这届政府中担任卫生部长。

此后，在1942年和1946年的两次总统大选中，人民阵线都取得了胜利。在激进党人执政初期(1946年11月——1947年4月)，有3名共产党人参加政府并任部长职务。1947年，魏地拉背离人民阵线的方针，把共产党人排挤出政府，并于1948年宣布共产党为非法组织。人民阵线也因此瓦解。直到1956年12月，共产党、社会党、人民社会党①、民主党、人民民主党③及劳工党联合起来，成立了人民行动阵线，并由社会党领导人阿连德担任阵线的主席。在1958年和1964年的两次总统大选中，阿连德都被人民行动阵线提名为总统候选人。其中，阿连德在1958年所获选票名列5名候选人中的第二位;1964年阿连德所获选票，从1958年的28.5%上升到38.6%。由于国民党支持基督教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爱德华·弗雷执政，阿连德才落选。以上事实表明，智利存在着一定程度的议会民主气氛，有着左翼力量可以利用开展政治斗争的有利条件。同时，阿连德在1964年选举中所得票数的增长，反映了左翼力量的社会基础在不断扩大，从而为以后阿连德政府的产生提供了政治基础。

从当时的政治形势来看，进入60年代后，拉丁美洲的民族民主运动在古巴革命胜利的影响下日益高涨。在一些拉美国家，如委内瑞拉、危地马拉、秘鲁、哥伦比亚、玻利维亚，盛行游击运动;在另一些拉美国家，如巴西、阿根廷、多米尼加等，虽然不断发生军事政变，但在民族民主运动冲击下，这些国家的军人政府也采取了一些维护民族权益的措施。与此同时，一些处于殖民统治状态的加勒比国家，如牙买加、特立尼达和多巴哥、圭亚那、巴巴多斯等，在60年代先后宣告独立。

同其他拉美国家一样，智利从60年代以来也出现了民族运动高涨的形势。智利人民反对美国的剥削和对经济上的控制，要求收回本国资源，维护民族权益，实行土地改革。在这样的形势下，智利任何一个政党欲在竞选中获得胜利，就必须在它们的竞选纲领中反映人民的上述要求。1964年基督教民生党人爱德华·弗雷在大选中取胜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该党在竞选中提出了一个包括土地改革、对美国铜矿公司实行“智利化”等内容的竞选纲领。

但是，弗雷在执政后虽然颁布过土地改革法，却未认真执行，根本没有触动大庄园主的利益，大批农民仍然缺少土地。对美国资本所控制的大型铜矿实行了“智利化”，但付给美国资本家的赎金太高，同时又以免税和给予低息贷款，使这些公司得到很多好处。智利从铜矿资源中获得的收入，反而比实行“智利化”以前减少了。弗雷执政期间还接受了大量外援，国家负债累累，致使通货膨胀，物价上涨。1967年，弗雷政府为控制通货膨胀，提出一个削减工人工资和暂时禁止罢工的法案，引起了全国范围的抗议罢工。1969年3月，弗雷政府的特别防暴警察在南部的蒙特港向贫民区发动袭击，枪杀居民，引起了人民群众的抗议。弗雷政府从此失去民心。基督教民主党内的左翼人士因不满弗雷政府，宣布退出该党，组织了“人民统一行动”。

正是在这样的形势下，智利民族主义力量中的左翼党派渴望改变现状，寻求结束美国资本的控制、摆脱国家贫困落后的途径。1970年1月，共产党、社会党，激进党，社会民主党、人民统一运动和独立人民行动6个党派，为联合参加竞选组成了人民联盟。其中的社会党和共产党是人民联盟的两个主要成员。当时担任社会党主席的阿连德被联盟提名为参加总统竞选的候选人。

1970年9月大选结果，人民联盟候选人阿连德获得选票最多，占总票数的36.3%;右派组织国民党候选人豪尔赫·亚历山德里获得选票的35%;中派组织基督教民主党候选人获得选票的28%。阿连德所得选票未能超过半数。根据智利宪法规定，在这种情况下，总统必须在得票最多的两名候选人即阿连德和亚历山德里之中推选。因此，总统人选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议会议席中占第三位的基督教民主党的态度。当时，基督教民主党一方面看到人民中具有强烈的民族民主革命的要求，不想倒向右派;另一方面又不相信阿连德能保留资产阶级民主制度。于是，该党向人民联盟提出一个《宪法保证条例》，作为它支持阿连德当选总统的先决条件。其中的主要内容包括：新选总统的活动必须遵从宪法，实行多党政治;新政府必须尊重军队和警察的原有体制及其等级制度，并不得建立同国家军队和警察相平行的其他武装力量。人民联盟为了争得基督教民主党的支持，作出必要的妥协，宣布接受《宪法保证条例》。10月24日，议会两院举行联席会议，由于得到基督教民主党的支持，阿连德被推选为总统。同年11月3日，阿连德为首的人民联盟政府宣告成立。

由于阿连德政府得以成立的上述复杂现象，这个政府具有先天不足的弱点，阿连德所组织的是一个以左翼党派为主体的联合政府，政府中的一些重要部门，由人民联盟中两个主要左翼政党社会党和共产党分别掌管。其中，社会党掌管外交部、内政部和住房部;共产党掌管劳工部、财政部和公共工程部。由于基督教民主党坚持不让社会党和共产党掌握国防部，则由激进党掌管国防部以及教育部和矿业部。其他各党派分别掌管农业部、司法部、卫生部、土地垦殖部和经济部。阿连德为首的人民联盟政府虽然握有国家的行政权，但并没有控制军队、警察和法庭。执政的人民联盟因在议会中处于少数派的地位，也就没有控制立法机构。因此，阿连德敢府在实际上并没有牢固地掌握着统治权力。

阿连德政府实行的改革

阿连德在就任总统后向人民保证说：“我的政府将不是马克思主义的政府”，而是“一个民族主义的、人民的、民主的和革命的政府，这个政府将走向社会主义”。为了达到上述目标，执政的人民联盟提出了包括以下五项基本内容的施政纲领：一，使智利经济摆脱外国资本的控制而独立自主;二，加强和扩大人民的民主权利;三，全面实行土地改革;四，立即减轻工人阶级的负担;五，重建智利的经济和政府，以便过渡到社会主义。阿连德政府的这些施政纲领，还没有超越资产阶级民族民主革命范畴。根据这样的施政纲领，阿连德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改革措施，重要的有以下几个方面：

在改变生产资料所有制方面，阿连德政府于1970年11月对外国和本国垄断企业和银行采取征购的办法实行国有化，对外贸易实行国家垄断。这方面的最大成绩，是把国家最重要的资源，也是国家收入的最主要来源一铜矿实行国有化。经过一年多的努力，阿连德政府把美国资本据有的铜矿，以及受美国和其他国家控制的铁矿、硝石矿，全部收归国有。它还通过征收与征用等方式，对一些私人批发公司，70多个垄断企业，以及16家外国和本国的私人银行，收归国有。在此基础上，政府初步确立了国营、公私合营和私营三种所有制的经济体制。这些措施的实施，为智利独立自主发展民族经济创造了有利条件。

在土地改革方面，阿连德政府加快了被上届政府半途停顿下来的步伐。在智利农村中，大庄园制占据统治地位，约有1.35万个大庄园主控制着占全国87%的耕地，而11.2万户左右的农民只拥有5%的耕地。阿连德执政后，政府对占地在80公顷以上的庄园主的耕地实行征收，并将这部分耕地分给农民，在农民中组织农业生产合作社。从阿连德开始执政刭1971年11月为止的一年中，政府共征收了1328个大庄园主的240万公顷的耕地，几乎等于上届攻府6年中征收土地的总和。

在发展生产和改善人民生活方面，阿连德政府采取刺激生产的办法，把工厂中原先实行的8小时一班的工作制改为三班制，使1971年的工业生产的产量比1970年提高了13%，国民生产总值增长8%。 1971年的工人失业率从1970年的8.5%下降到4.5%，职工工资平均提高了30%。政府还实行减免税收的福利政策，免费供给多子女家庭的孩子每日半公斤牛奶。它在首都圣地亚哥周围的贫民区兴建大批简易住宅，计划将许多棚户区改建为整齐划一的街区，以改善一般城市居民的居住条件。阿连德本人曾经是一名医生，他十分关心医疗事业的发展。智利非常缺少医生。阿连德执政后，制定了优先发展居民点卫生所的方针，动员医学院校的学生和医务助理人员到群众中开展防病和医疗工作，取得了显著的成绩。

在对外政策方面，阿连德政府坚持反帝、反殖、维护国家主权、捍卫民族独立的立场。他提出在拉丁美洲国家中建立反帝阵线，支持亚非拉各国的民族解放运动。阿连德就任总统不久，就宣布智利退出美帝国主义的侵略工具“联合国韩国统一复兴委员会”。阿连德总统多次参加拉美国家维护200海湮海洋权的会议，谴责美国在这个问题上的损人利己政策。他强调“多种意识形态并存”，积极发展同社会主义国家的关系。阿连德政府于1971年宣布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使智利成为南美第一个与我国建立外交关系的国家。它恢复了于1964年中断的智利同古巴的外交关系。它还积极发展同苏联和东欧各社会主义国家的政治、经济关系。

阿连德政府是一个进步的民主的政府，它所实行的改革和各项施政措施反映了智利人民的愿望。阿连德执政的第一年，它在经济发展上取得了较明显的成绩，深得智利人民的支持和拉丁美洲各国进步舆论的赞赏。然而，阿连德错误地估计了智利的国情，低估了智利发展道路上面临的困难。他在1971年5月21日向议会宣读的咨文中宣布：“智利是今天地球上第一个负有使命要树立向社会主义这渡的第二种类型的国家”。这就是说，他想在智利开创一条和平这渡到社会主义的道路。他还表示，1972—1976年的第一个五年计划的首要目杯，将是在智利取消资本主义经济制度，实行社会主义。

实际的事态表明，智利经济、政治形势的发展，并不以阿连德的主现意愿为轿移。

从经济形势看，由于智利缺乏资金、技术人员和管理人才，阿连德执政第一年出现的经济增长势头很快就停滞了。与此同时，阿连德实行的经济改革措施因触犯到资产阶级的利益而遭到他们的抗拒。许多智利资本家把银行存款轿移到国外。到1971年底，被轿移的存款总额已达7000万美元。中小资本家因对智利政治形势的发展怀有恐惧心理，不愿对企业作新的投资，使许多企业缺少生产基金。.本来数量就不多的工程技术员和工程师，因对政府不满纷纷外流。美国及其在拉美国家的盟友对阿连德政府实行经济封锁，施加财政压力。尤其是他们断绝了对智利的信贷，使智利原来就短缺的外汇储备更加不足。智利的绝大部分外汇来源一向依靠出口铜矿石的收入，而1971年世界市场上铜矿石价格下跌，从而使智利的经济遭受严重打击。

此外，阿连德政府运需承担上届政府遗留的外债30多亿美元，按当时的平均人口计算，智利属于世界上第二大债务国。

智利是一个每年需要从国外进口大量消费品和生产设备的国家，外币绪备的极端短缺，使智利货币对外币的兑换率直线下降，造成国内通货膨胀，物价飞涨。尽管阿连德执政初期的通货膨胀率一度出现下降，但到1972年初就开始回升。这一趋势严重影响智利人民的实际收入。

在农村中，贫苦农民虽然分到了土地，却因缺乏农具、种籽和必要的生产资金，使大量耕地荒芜。农业生产不断下降。政府接管的2000个大农场，因经营管理不善和贪污浪费，产量大幅度下降。全国小麦总产量从1971年的1 36万吨下降到1972年的70万吨以下。国家不得不以6000多万美元进口小麦。智利用于粮食进口的费用，1970年为1亿8千万美元，1971年上升为3亿1千3百万美元，1972年增加到4亿美元。

从阿连德执政的第二年起，由于国内经济状况的不断恶化，直接损害了基本群众的利益，引起了他们对政府的不满。

从政治形势看，阿连德政府成立后，一直处于夺权与反夺权，颠覆与反颠覆的紧张状态之中。它既要不断与国内的右派反攻府势力进行较量，又要经常对付美帝国主义施加的政治干预和经济压力。

国内反政府势力从阿连德执政开始就进行阴谋破坏和颠覆活动。他们组织了取名“祖国与自由”的法西斯团体，其任务是暗杀支持阿连德政府的重要人物，袭击进步人士的住处，制造法西斯恐怖，扰乱社会秩序。还在阿连德上任前夕的1970年10月22日，他们在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支持和策划下，暗杀了支持人民联盟的陆军总司令施奈德将军。

以国民党为代表的右派势力，阴谋制造事端，破坏阿连德政府在人民中的威信。他们为迫使基督教民主党向右转，1971年6月策划谋杀该党的著名活动家，前副总统佩·苏霍维奇，并嫁祸于政府。其结果是使该党的右翼领导人，前总统弗雷同国民党结成盟友。

右派势力还利用城市中小企业主对阿连德政府经济政策的不满，煽动罢工、罢市和游行示威。1971年11月30日，圣地亚哥数千名妇女正是由于他们的煽动，敲着饭锅，举行反政府游行。1972年，右派势力继续煽动罢工罢市，并大搞黑市贸易，企图使国家的经济生活陷于瘫痪状态，迫使阿连德下台。

面对右派势力的破坏活动，阿连德政府在各企业中成立了有工人参加的行政委员会管理生产，在城市中成立了监督供应和价格委员会。为了稳定政局，阿连德政府于1972年11月不得不请武装部队的3名领导人参加政府，其中陆军总司令普拉茨将军被任命为内政部长。

右派势力把推翻阿连德政府的希望寄托在1973年3月举行的国民议会选举上。他们利用阿连德迷信议会民主制度，谋求在议会中使自己获得2/3的多数席位，进而罢免阿连德的总统职务。然而，选举结果适得其反。人民联盟所得票数反而从阿连德上台时的36%，增加到44%，并在参议院中增加了两个席位。在众议院中增加了6个席位。这对右派来说，意味着他们想利用议会民主的手段已不可能推翻阿连德政府。于是，他们改变了策略，在煽动罢工的同时，暗地里积极从事军事政变的准备。

1973年4月，在右派势力的煽动下，爆发了智利铜矿工人罢工，时间长达两个半月，使国家损失6000万美元。7月又唆使卡车主①罢工7个星期，使全国70%的货运停顿，直接影响工业生产，全国几乎陷于瘫痪。在这样的形势下，右派势力图谋发动军事政变。

推翻阿连德政府的军事政变

右派势力加紧了在军队中的活动，他们煽动军人反对政府。1973年6月，“祖国与自由”突击队与陆军第二装甲团相配合，作了一次军事叛乱的尝试。他们向总统府调去坦克，并指望这一行动得到其他武装部队的支持，发展成反政府的闪电式军事政变。然而，这一次反政府叛乱遭到忠于宪法和支持阿连德政府的普拉茨将军领导的部队的镇压。右派势力因此对普拉茨将军极为不满，他们利用在议会中掌握的席位，对阿连德政府施加压力，迫使普拉茨将军辞去内政部长和陆军总司令职务。同时，还将其他拥护宪法和致府的高级军官也从政府和武装部队的领导岗位上排挤出去。从此，右派势力开始在陆军中占据主导地位。海军部队由于右派的煽动早有发动政变的意图。1973年7月间，海军部队中开始了组织叛乱的工作，等待着陆军的配合，并与美国军队在海上进行了联合演习。

1973年8月，智利议会在右派势力的操纵下，借口阿连德总统拒绝宣布经过修改的经济所有制法案，通过指责阿连德政府“违反宪法和法律”的决议，公然宣布阿连德致府为非法，要阿连德总统下台。这实际上是智利右派势力把发动政变提到日程上的一个信号。美国报刊当时就认为。“这一步骤是发动政变的公开号召”。

1973年9月11日，智利武装部队三军司令和警察首脑，在美国的支持下发动了政变。政变部队首先占领了海港城市瓦尔帕米索，接着控制了首都圣地亚哥总统府前的广场，宣布成立了一个以陆军总司令皮诺切克将军为首的军政府委员会。军政府委员会通过广播要求阿连德总统立即辞职，并许诺提供飞机，送他与家属及合作者一起离开智利，阿连德总统对此表示坚决拒绝。政变部队开始向总统府发起进攻，除使用坦克外，还出动飞机对总统府进行轰炸和扫射。面对政变部队的进攻，阿连德总统忠于职守，毫不退却，决心誓死保卫智利人民的事业。他辞退了总统府内被认为不能信赖的军队官兵和警察，率领30余名总统卫队的战士，坚持抵抗，一直战斗到英勇牺牲。执政不满3年的阿连德政府被右派发动的军事政变推翻。

政变结束后，智利军政府宣布全国处于戒严状态，禁止人民集会，解散议会，宣布有进步倾向的政党为非法，解散了全国工人联合会。大肆逮捕忠于阿连德的政府成员和进步人士，连首都的国家体育场也被用作临时拘留所。军政府还宣布，在阿连德政府实行土改时征收的土地和其他财产，以及在国有化过程中被征收的工厂企业，应归还原主。所有宣传马列主义的书籍被查禁、焚毁。全国顿时处于白色恐怖之中。

阿连德政府的被推翻，在拉丁美洲和世界进步力量中间引起很大的震动。他们纷纷谴责智利右派及其军政府的暴行，对阿连德以身殉职表示哀悼与崇敬。他们对阿连德执政时期维护国家主权和民族利益，反对美国垄断资本的控制，支持亚非拉各国的民族民主运动，一心想改善劳动人民生活的进步措施，给予肯定的评价。

阿连德政府的被推翻，使智利人民的革命事业遭受挫折，却给智利人民留下了深刻的经验教训。阿连德政府成立不久，出于民族和人民利益的考虑，实行了国有化，土地改革和改善劳动人民生活的改革，愿望是好的，也取得了较为显著的成绩。但是，不顾国情民情，急于求成，甚至采取某些过“左”的措施，直接或间接地损害了中、小资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利益，促使他们由支持转向不满。从而使政府日益陷于孤立。这是阿连德政府失败的重要原因。

阿连德执政时，一些西方报刊把阿连德政府说成是“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政府”，宣扬阿连德政府的产生表明马克思主义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已经过时。一些指望革命只能通过和平发展道路的共产党人，也曾把阿连德政府看作是通过宪法途径取得政权的“典范”，是和平过渡到社会主义的“样板”。阿连德本人不是共产党人，也有类似的想法。他不从智利政治力量对比的实际出发，对资产阶级抱有幻想，认为他们会遵守宪法，服从通过议会民主推举的政府。他想在智利开辟一条通过合法途径实现社会主义的新道路。他对未经过革命改造的军队同样抱有幻想，强调智利军队在拉美国家中属于“例外”。他说：“我对军队所作所为是完全信任的，”“我确认，智利武装部队和警察，保持着忠于自己的职守和不介入政治的传统”。相反，他不同意让人民群众掌握武装，害怕工农群众有了武装，将加剧人民与军队之间的矛盾。为了阻止人民武装起来，阿连德政府曾颁布了《控制武器法》。结果，正是他所信赖的武装部队发动军事政变，成了他的政府的掘墓人。

1973年9月政变后，阿连德夫人在墨西哥接见《至上报》记者时说：“从智利军队的阶级成分来看，它从来就是一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军队”。因此，“这次政变证明，通过选票和选举取得政权是不够的。除了在选举中获胜之外，应该把人民武装起来，或者说应该有一支为人民服务的军队”。尽管这样的认识已经为时太晚，却是对阿连德政府失败的教训的正确总结。

注释

① 1922年建立,其前身为社会劳工党。② 1933年建立,主要成分是知识分子、职员和一部分工人,主张通过议会斗争取得民主人民权力。萨·阿连德为该党御始人。③ 成立于1863年,主要成分是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分子和一部分南方大地主。① 1957年 7月并入社会党。② 1956年11月并入民主党。① 卡车是智利的主要运输工具。卡车主往往既是车主又是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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