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文章让你全面了解黄宗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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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首语:我希望在颠沛流离之后,还能够重新遇见温暖的你,那时候,你刚好成熟,而我,刚好学会温柔。本文由小常识网(cha138.com)小编为大家整理,主要介绍了一篇文章让你全面了解黄宗羲相关的知识,希望对你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本文目录

1、一篇文章让你全面了解黄宗羲

2、汉朝历史 一篇文章让你全面了解张让

一篇文章让你全面了解黄宗羲

第一节 从少年“党人”到“蕺山”门徒

>   黄宗羲,字太冲,号南雷,又号梨洲。学者尊其为梨洲先生,浙江余姚人。他是明末清初一位杰出的政治思想理论家,又是一位成就卓著的文学家、史学家和自然科学家。他在前期与孙奇逢。李禺齐名,并称“国初三大儒”;自清末至当代,又与顾炎武、王夫之三人同被称为“明清之际三大思想家”。> >   黄宗羲的一生经历曲折坎坷,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初锢之为党人,继指之为游侠,终厕之于儒林,其为人也,盖三变而至今”(黄炳厘,《黄宗羲年谱》卷首,中华书局,1993年版。以下简称《年谱》,引文出自同一版本)。信哉斯言。> >   明朝天启初年(162年)的一天夜里,在山东道监察御史黄尊素的邸寓里,五六个人正围灯而聚,谈论朝廷时政,针砭时事,时而因神情激昂而高谈阔论,时而因义愤填膺而窃窃私语,脸上无不显出难施报国之志的悲愤神色。只有一个年仅15岁的少年,垂手侍立一旁,用崇拜的目光注视着这些人,聚精会神地听着大人们的谈话。似乎是第一次听到时局的危机和朝廷的黑暗内幕:君王昏聩、阉党篡权、忠臣遭排挤。小人得猖狂、饿狼争于前、饥虎追于后……他感到万分惊异,同时也对先辈们忧国忧民的精神产生了无限的敬佩,从而激发了他对国家对社会的正义感和责任感。这位15岁的少年,就是后来名扬天下的黄宗羲。> >   三十八年(161年)八月八日,黄宗羲出生于浙江余姚一个普通的读书人家庭。据传在他出生的前一大,母亲梦见麒麟祥瑞,故给他起乳名为“麟”。在他的额角上,有钱币大小的红黑痣两个,“左右各一”,(《年谱》第九页)有人说这是“日月痣”,预示着他将有非凡的前程。> >   在黄宗羲7岁那年,其父黄尊素考中进士。第二年,被任命为宁国府(治所在安徽宣城县)推官,即审理刑狱的法官。在此后的5年里,黄宗羲一直呆在父亲身边,父亲时时耳提面命,谆谆告诫,从而使他养成了勤奋好学、刻苦不辍的坚强意志。每到晚上,黄尊素处理完公事后,便给小宗羲讲和当时国事,每当讲到朝政昏暗、国家危机四伏、民不聊生的惨痛情景时,他便仰天长叹,激愤不已。这在黄宗羲幼小的心灵上烙下了深深的印迹,促使他形成了善恶分明。嫉恶如仇的性格。此时的黄宗羲,年龄虽小却智胆过人,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天启二年门622年),13岁的黄宗羲自宁国府回余姚参加郡城当年的童子试。路过一座空楼时,里面传出阵阵开怀大笑和嘈杂的下棋声,他便独自走上楼去。当看到五六个人慌里慌张地四处逃散时,他却没有害怕反而追过去看个究竟。由此可见,童年的黄宗羲便有着特殊的胆识。> >   大启三年(162年),黄尊素升任山东道监察御史,来到北京。14岁的黄宗羲也跟随父亲到达北京。在北京的这一个时期,黄尊素严格督促黄宗羲读书学习,同时更注意塑造和培养黄宗羲的思想性格。黄宗羲喜欢看稗官之类的书籍,每每在完成额定的功课之后,他便偷偷地去寻找野史津津有味地阅读,常常读到的地步。一次,他母亲将此事告诉黄尊索,黄尊索不但没有责难,反而对此表示支持,从而使黄宗羲得以纵览各种各样的图书,开阔了眼界,有助于他跳出“八股文”的圈子。随着年岁的增长,他逐渐发现科举制度禁锢了读书人的思想,醉心于科举的人即使做了官对社会也有害无益。> >   这时的明王朝,各种矛盾尖锐激化,在经济。政治、文化各方面都发生了空前的危机,表现在:> >   第一,两千年的封建经济结构发生了局部的“裂变”:商品经济得到飞快发展,猛烈冲击着传统的自然经济结构,在手工业特别是江南苏州、松江、杭州地区的纺织业中,出现了“机户出资,机工出力”的新型生产关系——实质上是资本主义性质的雇佣关系。与此相联系,在城市中形成了一个日益扩大的城市工葡业者阶层,或称新兴市民阶级,他们要求发展工商业,要求减轻或取消对建统治者的超经济剥削,因而与传统的社会关系和封建势力(如皇帝派出的税监、矿监)发生着日益激烈的矛盾和冲突。> >   第二,国内民族矛盾激化。此时,东北的女真族(后称满族)迅速强大起来,并建十了自己的政权,女真族奴隶主的扩张野心也随之增大。为了向内地掠夺和扩张势力,女真族领袖将进攻矛头指向明中央政权。双方自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开始,先后进行了多次攻击战,明朝在军事上节节败退,丢失抚顺、沈阳、辽东等大片土地。> >   第三,15至门世纪,正是西方资本主义兴起并开始向东方进行殖民扩张的时期。西方国家诸如葡萄牙、西班牙、荷兰、意大利等国的殖民主义者。商人、人主教传教士开始陆续来到中国。他们或传播西方文化,介绍西方宗教教义以及自然科学知识,对中国民众进行思想上的宣传和利诱;或侵占中国领土,掠夺中国财富。如天后二年(162年),荷兰殖民者侵往入澎湖,强迫岛上居民建筑城堡,妄图长期占据,并且烧杀掳掠,肆无忌惮;天启三年(1623年),西班牙殖民者悍然侵占北部的基隆和淡水等。似此种种劣行,愈演愈烈。> >   第四,统治阶级内部矛盾重重。由于宦官控制朝廷,专权跋扈,残酷迫害正直的官员,引起了激烈的党争,主要表现为东林党人要求改革和魏忠贤阉党集团反改革的政治一斗争。黄宗羲的家庭被无情地卷入了这一场与明王朝衰亡密切相关的斗争漩涡。东林党是原吏部郎中顾宪城及其好友高攀龙等人在无锡故邑宋人杨时讲学处发起的,他们名为讲学,实际上是从事政治活动。为了挽救明王朝的危机,缓和阶级矛盾,东林党人要求改革朝政,主张加强君主集权,反对阉党专权。黄尊素就是东林党人中的一员,因为他刚直敢言,义能深谋远虑,成了东林党的一位重要人物。当时,东林党杨涟、左光斗等领袖人物经常到黄尊素家中共议时局,商讨对付阉党的办法,每每谈到深夜不止,为了不致走漏风声,黄尊素总是屏返家人,只把黄宗羲留在身旁,这就是本文开头时所介绍的深夜清议之场景。> >   除清议外,黄等素还不顾个人安危,多次上书皇帝,尖锐地揭露和痛斥魏忠贤阉党的罪恶。他在上书中说:宦官控制国家政权,到头来受害的只是国家。并且极其悲愤地向大启皇帝发问:“难道陛下连江山社稷的前途都不考虑了吗?”(陈祖武《清代人物传稿》上编,第二卷第378页)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对黄尊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之入骨。天启五年(1625年)初,阉党借故将他削职革官,放回原籍。但残忍的阉党势力并没有就此罢手,于次年三月利用走卒率实伪造证据,陷害黄尊素,诬告他谋反,把他从家中逮捕押送京城。与此问时,东林党人高攀龙、周顺昌、周起元等人也先后进到逮捕。这年,黄宗羲刚届17岁,他把父亲送到常州(当时有著名学者刘宗周在萧寺为黄尊素饯行),临别时,父子俩都意识到,这恐怕是他们的最后一别了,都禁不住潸然泪下。黄尊素抑制着撕心的痛苦和压抑,再三嘱咐宗羲,一定要认真读书,要努力钻研历史书籍,只有这样才能借以了解古今治乱的情况;同时要黄宗羲拜刘宗周为师,黄宗羲眼含热泪,强忍悲痛地点头答应。> >   果然,黄尊素一去之后便再也没能回来。在牢狱中,他多次遭到毒刑拷打,受尽了非人的折磨,但坚强的意志却使他坚决不向阉党势力低头屈服。魏忠贤气急败坏,密令爪牙许显纯、崔应元将黄尊素处死。六月一日,黄尊素遇害,年仅43岁。> >   噩耗传来,全家人痛哭不止,尤其是黄宗羲的母亲中年丧夫,悲痛难忍,多次昏厥过去。黄宗羲唯恐母亲哭坏了身子,带着热泪劝解母亲,可是母亲却硬咽着对他说:“你要安慰我,就不要忘记你祖父写在墙壁上的话!”顿时,在黄宗羲的脑海中浮现出11个苍遒刚劲的大字:“尔忘勾践杀尔父乎?”这句话是黄宗羲的祖父为了激励孙子为父报仇雪冤,特意在一堵墙壁上写下了春秋时吴王夫差用以自励的名言。这几个字犹如根根利箭,时时地刺痛着黄宗羲的心,仇恨的怒火在他心中燃烧,他默念着祖父的教诲,想起父辈们忧国忧民的事迹,便毅然下定了锄奸雪冤的决心。> >   天启七年(1627年),明熹宗死,其弟朱由检即位为帝,次年改年号崇帧。元年(1628年)春天,19岁的黄宗羲暗藏铁锥,带着由杭州陈眉公修改过的申冤状,只身启程,进京诉冤。当他到达北京时,统治集团内部已起了很大的变化。新即位的崇祯皇帝为了挽救明王朝的危机,接受臣下的谏言,削夺阉党职权,屏斥阉党。魏忠贤于是畏罪自杀。另外,崇帧皇帝给不少东林党人平冤昭雪,黄尊素平反后被追赠为三品官,予以厚葬。听到这个消息,黄宗获内心十分激动。但魏忠贤虽死,阔党残余分子还大有人在,当年直接谋杀他父亲的凶手许显纯。崔应元和李实等人还依然逍遥法外。于是,黄宗羲上书崇侦帝,感激皇恩浩荡,同时揭发许显纯等人的罪恶,坚决请求“立斩凶手,以慰忠魂”。(《年谱》第十九岁条)崇帧帝看过黄宗羲的奏疏,为其恳切言辞所打动,立即传旨刑部严加追究,从速审问。> >   五月的一天,刑部会审许显纯、崔应元,黄宗羲出庭作证。他袖藏铁锥,大步走进刑部威严肃穆的大堂。当那两个双手沾满了东林党人鲜血的刽子手吓得面如死灰地被拖到堂前时,黄宗羲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父子泣别、母亲的悲恸、祖父的大字。民众的悲惨困苦……一幕幕展现于眼前,他猛地冲了上去,左手揪住许显纯的前襟,右手举起带在身上的铁锥狠刺下去,直刺得许显纯鲜血淋漓,哀嚎求饶。跪在另一边的崔应元早已吓酥了骨头,倒在地上瘫成了一团。> >   直到这时,许犯还妄图开脱自己的罪责,说自己是万历皇后的外甥,按明律中的议亲之条,应当减刑。黄宗巅当即厉声质问道:“你是奸臣魏忠贤的走狗,害死无数忠臣良士,致使国家危机,朝纲不振,民不聊生。难道因为你是皇后的亲戚,就可以无视你胡作非为而免你一死吗?”说完之后,他又转过身去,挥拳痛打崔应元,拔掉他的胡须,祭奠于亡父的灵位前。(请钱仪吉《碑传集卷》第十一册)案情审定后,许、崔二犯都被判死罪。> >   同年六月发生的另一件事,更表现出黄宗羲伸张正义、嫉恶如仇的斗争决心。那个对黄尊素捏造罪名的李实,偷偷地托人送给黄宗羲三千两白银,妄图逃避审讯。黄宗羲大义凛然地予以拒绝,并立刻上书崇帧帝说,在当前的这种形势下,李实还敢公开行贿,谁还会再相信他的辩词!最后朝廷判决李实充军发配。> >   家仇报完之后,黄宗羲联合一些遇害的东林党人的子弟,在诏狱中门祭祀父辈英魂,以告慰他们在天之灵。在祭奠时,黄宗羲还没把祭文读完便已泪流满面,众人更是号陶不止,连旁观的人都为之心酸落泪。当时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了崇祯皇帝,崇祯帝也为之感叹不止。(蔡冠洛《清代七百名人传》下册)这是带有进步倾向的社会力量同统治阶级中最反动。最腐朽的势力之间的一场生死搏斗。黄宗羲的锄奸事迹使他赢得了很大的声誉,从而为他以后与阉党阮大铖的斗争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也对他的思想特别是政治思想的形成和发展,产生了相当重要的影响。> >   这年秋天,黄宗羲扶着父亲的灵枢,返回家乡。遵照父亲遗命,他跟随刘宗周求学。刘宗周(1578——1645年),字念台,号起东,学者称“蕺山先生”,浙江山阴(今浙江绍兴县)人。他从小饱尝人间辛酸,出生前四个月,父亲离开了人世。出生后,“家酷贫北明史·刘宗周传》),孤寡母寄养于外婆家。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在外婆家的资助下,考取了进士,时年24岁。27岁被召为行伺行人,”居官淡素自持,动必敕法,视权贵若浼焉“(姚名达《刘宗周年谱》)。刘宗周登入仕途后,历官明万历、天启、崇祯和南明弘光数朝。他为官”不以面从为敬“(《明史·刘宗周传》),常常得罪皇帝,屡屡弹劾宦官奸臣而遭排挤,多次被革职为民,但他”进退不失宜,死生不易志“(《刘子全书·吴杰序阿,不遗余力地提出改良政策,匡时救弊,绝不苟且求荣。结果是仕途坎坷,五起五落,悲剧一生。他一生著述宏富,经后人整理成《刘子全书》和《刘子全书补编》。其学说继承王阳明思想,以”慎独为主,强调为人要经常检查自己一切行动的动机,谨慎遵守道德的原则,他还提倡实事求是和亲身实践,对黄宗盖在治学和修身立世立起到了极大的影响。> >   当时正是明朝末年,王学的流派中禅学大为盛行,各家思想层选而起,就拿绍兴地区来说,周汝登首倡于前,陶爽龄继起之后,各立讲坛,与刘宗周分庭抗礼,气焰颇为嚣张。黄宗羲年少气盛,见到这种情景,便邀集远近文士六十余人,大力打击异己思想,以壮大刘宗周讲坛的声势。此时江南文人结社之风很盛,黄宗羲也为一时风气习染,在以后的几年里,他追随刘宗周的同时,义频繁往来于南京、苏州。常熟、安庆、杭州等地,并广泛结交,与几社、复社、读书社的成员们诗文相会、呼应相和,因此结识了当时许多著名文士,如张溥、钱谦益、杨廷枢、汪逸等。> >   崇祯三年(1630年),黄宗羲在宣城人沈寿民的鼓动下,参加了科举考试。由于黄宗羲在内心深处对科举考试有鄙视的意识,所以难免。此次落榜更进一步打消了他走“八股取土”的道路。他又记起了父亲的遗训和恩师的教诲,于是开始研讨经世济国的实学。首先,他遵照父亲生前关于读书人不可不通晓史事的教诲,潜心学史,把自己家中的藏书分门别类,有计划地一一细读。黄宗羲的坚强毅力是惊人的,常常是秉烛夜读,彻夜不眠。“苦心人,天不负”,经过两年的时间,黄宗羲终于将《二十一史》、《明十三朝实录》等浩秩巨著全部看完了。与此同时,他还广泛地研读了六经。天文、地理、历法、数学、佛教、音乐等方面的书籍。> >   黄宗羲深知学无止境。在阅尽家中藏书之后,他又离开家乡,遍游大江南北,求帅访友,探讨学术疑难之处,解开自己的困惑;同时遍访藏书之家,如饥似渴地借阅,有时甚至逐字抄录。经过苦读勤诵,在黄宗羲眼前呈现出一个全新的境界,丰富的学识把他带到了一个博大精深的领域,使他不仅在学术上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而且尤为重要的是他以史为鉴,通过历史这面镜子,敏锐地看到了当前的政治和形势,意识到了治乱衰亡,从而激发和坚定了他救国救民、匡扶正义的政治意向。> >   此时的明王朝已是风雨飘荡、摇摇欲坠。各地灾荒连年,赋税不断加重,农民与手工业者的起义风起云涌,以张献忠、为首的农民起义军,正以星火燎原之势迅猛发展。满洲贵族在东北建立地方政权(先称“金”,后改称“清”)后,对中原地区的侵略和掠夺更是步步紧逼。同时从个人资质方面看,朱由检是一个刚愎自用、心狭疑多的人,他不能任用贤能挽救危亡,却把明王朝的命运寄托在宦官身上。因此,阔党势力又逐渐重新抬头,死灰复燃。这使黄宗益非常愤慨,毅然于崇帧二年(1630年)参加了复社,展开了第二次反对宦官的斗争。正是这些斗争,为黄宗轰写出那部锋芒咄咄直指封建君主专制的巨著《明夷待访录》,做好了思想准备。> >   复社成立于崇帧二年(1629年),是当时规模最大。影响最广的文人结社,这种团体不仅在明朝绝无仅有,就是在历史上也是罕见的。它除了组织集会,讨论文章之外,更重要的是继承了东林党的传统,评议朝政。抨击时弊,这从他们的宗旨“重气节,轻生死,严操守,辨是非”中就看得非常清楚。因此,复社的性质不是单纯的文学团体,而是带有十分鲜明的政治色彩。> >   声讨阉党阮大铖是复社最大的一次政治斗争。阮大铖是魏忠贤的一名走卒,曾经谋害过东林党人。崇祯元年,阉党失势,阮大铖被削职为民,躲在南京。但这家伙贼心不死,凭借自己长于诗歌词赋,利用当时文人结社的风气,搞起了“中江社”和“群社”,以图。他表面上假装正人君子的模样,讲文论道,但暗地里收容亡命之徒,拉拢那些卑劣文人。黄宗羲“恶大铖甚”(钱仪吉《碑传集》卷一三一),他一针见血地指出:“阮大铖将来就是第二个魏忠贤。”崇祯十一年(163年)七月,周镳、吴应箕与黄宗羲等组织了复社中的140人,由黄宗羲和顾宪成之孙顾果为首,共同签名,发表了声讨阮大铖的《留都防乱揭》。> >   这篇揭文把阮大铖的丑恶嘴脸揭露得淋漓尽致。指出:早在天后年间,阮大锨就为魏忠贤出谋划策,助纣为虐,残害忠良。如今,他又乘国家危难之际,“日聚无赖,招纳亡命”,扬言“吾将翻案矣”!尤其“阴险叵测,猖狂无忌”。目前,他潜伏南京,仍与阉党残余“交通不绝”,“其焰愈张”。大家要“戮力同心”,把阮贼扫除,以免酿成国家大患。他们坚决表示:“但知为国除奸,不惜以身贾祸”,如果有朝一日,阮大铖“威能杀士”,复社志土甘愿以“一身当之”“以寒乱臣贼子之胆”。> >   紧接着,黄宗羲又联合志同道合的文人学者,在桃叶渡举行大会,血泪控诉阮贼罪孽,痛斥这个无耻败类。在复社凌厉的声讨下,阮大铖犹如过街老鼠,人人痛骂。对于复社,他既恨之入骨,又极为害怕。于是,偷偷地溜到南京城外牛首山躲了起来。在以后的五年间,始终不敢公开露面。这场斗争,虽然打击了阉党气势,喊出了人民群众的心声,取得了初步胜利,然而却没有像复社名士所估计的那样起到“防险愈固”(吴应箕《复社姓氏录》)的作用,相反在后来却给复社成员带来了没顶的灾难。> >   在这一段时期中,黄宗羲大体上还是处于观察社会。体验人生的时,正是为后来著述酝酿的时候,所以这一阶段他发表的著作还不多,如崇祯五年(1632年)有诗稿一册,崇须十二年(1639年)有《西台恸哭记注》、《冬青树引注》,崇帧十五年(1624年)有《忠端神弦曲》一卷。但由于涉世不深,阅历尚浅,在这些著作中除了一些愤世嫉俗的慨叹之外,还寻觅不出很有价值的思想资料。

汉朝历史 一篇文章让你全面了解张让

  张让(?—189)颍川(今河南禹县)人。幼年时便净身入宫,东汉后期臭名昭著的宦官。> >   东汉王朝汉和帝时,发展到了全盛的顶点。和帝一死,安帝上台,东汉政权很快走向腐败了。> >   自汉章帝以来,每位皇帝都是幼年或少年即位;每一朝代开始时,总要由皇太后临朝称制。由于那些年轻的皇太后,拘于礼法,不便直接接触朝臣,她们要掌握国家大权,就只能依靠两种人:一靠她娘家的父兄叔侄,即外戚;二靠后宫里她身边的奴才,即宦官。由此可见,小皇帝登基后,经常是外戚辅政,窃弄大权,自恃为皇亲国戚,骄纵不法。等到皇帝年事稍长,自然不甘心听人摆布,势必要想方设法夺回大权。由于外廷大臣,受到外戚的箝制,皇帝就只好结纳身边的亲信宦官,依靠他们来诛杀跋扈的外戚。一旦夺回了大权,皇帝亲政,往往会对那些助他夺权有功的宦官大加封赏,重用,复又演成宦官专权的局面。恶性循环,未有穷已,外戚和宦官的轮番专权,构成东汉后期政局上的一大特色。正是在这种勾心斗角、互相倾轧的大背景下,张让等人才被推上了历史的前台,扮演了极为丑恶的角色。> >   汉桓帝即位后,他升任为内宫的小黄门。按照东汉的制度规定,小黄门只是俸禄六百石的掖宫小官,手下也没有属员,主要的职责就是服侍皇帝,关通中外,接收和转呈臣民的奏章上书。有时公主或王妃生了病,皇帝也常派他们作为代表前去慰问一下。> >   小黄门作为刑余之人,为掖庭永巷之职,受闺牖房闼之任,形同寺阍下贱仆役,为一般士人所不齿。但由于他们和人君朝夕相处,出入起居之际,可上通天阙,地位特殊,这就有了弄权售奸的机会。> >   (公元165年)延熹八年,张让的弟弟张朔突然从外地逃到京城洛阳,躲在了他家里,这令张让整天提心吊胆,坐卧不安。原来,张朔在张让的帮助下,当上了野王县(今河南沁阳)的县令。张朔上任后,不思造福百姓,却倚仗张让的势力,无法无天,凶残异常。一次酒宴中,他竟乘着醉意,手持利刃,当众杀了一名孕妇,取小儿为乐。这时,以敢于打击宦官而声名卓著的李膺,正担任着司隶校尉之职。两汉的司隶校尉,职责就是督捕京畿及其附近奸猾之徒和百官犯法者,野王县为河内郡郡治所在,正在其管辖范围之内。张朔杀人后,非常心虚,唯恐李膺会找他算帐,便弃官逃回洛阳。张让见张朔犯了大案,觉得让他躲在自己家里也不安全。他家房子里两根大木柱之间,有两间小屋相连,在接缝处修有一个小暗室,他就让终日藏身其中,企图逃避罪责。> >   李膺在处理这一案件时,先派人作了详细的调查,确认张朔藏在他哥张让家里,便带兵上门抓人。搜寻过程中,李膺发觉这两根柱子间有些蹊跷,于是命令吏卒劈开柱子,拆开小屋,结果逮住了张朔,押回去关在洛阳大牢中。然后,稍作休息,李膺开始审讯张朔。张朔对杀人之事供认不讳,还幻想着张让能救他。李膺审讯完毕,立刻下令将这个杀人凶手就地处决。> >   张让听说弟弟张朔叫李膺给杀了,不善罢甘休。象条急红了眼的疯狗,他跑到宫里,对着汉桓帝又哭又闹,喊冤叫屈。桓帝便立即召李膺进宫,一见面,就沉着脸责问:“张朔即便犯了法,好歹也是国家官员,你怎么能不作请示就随便诛杀?你眼里还有朕还有我这个皇帝?”> >   李膺连忙叩头请罪,然后侃侃而谈:“陛下,当年派人捉拿乱臣卫成公献给周王,《春秋》一书都加以称赞。《礼经》上又说,公族贵戚犯法,即便天子下令赦免,司法官员也有权拒绝听命,照样可依据法律条文,惩处犯法者。以此说来,为臣并没有错。陛下,您再想想,春秋时在鲁国当司寇,上任才七天,就杀了少正卯。现在,臣当司隶校尉已经十几天了,才干了一件事。满以为陛下会责怪臣作事迟缓,怪臣诛杀奸贼太少,没想到却因为杀坏人太快而获罪。臣自知有罪,死不足惜,只是恳请陛下再宽限五天时间,让臣把那些巨奸元凶杀光诛尽,然后再任凭陛下处分,死也甘心!”> >   李膺的这番话,说得汉桓帝无言以对,只好转过脸来,对站在身边的张让说:“这全是你弟弟张朔不好,要怪就怪他吧,谁让他行凶杀人!司隶校尉没有错啊?”> >   此后小太监凡事都躲着李膺,惧怕在他手里犯事,便处处小心谨慎,连汉桓帝也感到奇怪,怎么放假休息的时候,那些平素有头有脸的大太监也不离开皇宫了呢?于是,桓帝就问他们,这些人便一齐跪下说:“我们怕李校尉啊!”> >   虽说在张朔这件事上,张让没有占到上风,但明里暗里,已约略能看到他的声势和影响。李膺敢于打击宦官势力,当然深得人心,却不免使张让等人在心里对他记下了刻骨仇恨。这时的张让,羽翼尚未丰满,因而还暂时奈何不了李膺。但他却在窥伺着时机,随时准备寻找机会加以报复。> >   自从汉和帝重用郑众以来,东汉宦官的权势便日益加重,继之而起的有江京李闰柄政。顺帝时,孙程、王康等十九人因诛杀外戚阎显有功,同时封侯,更使宦官声势大增。及至梁商、梁冀父子掌权,二十年间威势无人匹敌,使外戚势力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一时间,所谓的满朝权贵,俱是梁家的走狗和奴才。然而,单超、徐璜、具瑗、左怕、唐衡五个宦官,竞能帮助汉桓帝一朝铲除梁氏势力,因功同日封侯,世称为“五侯”。> >   由此可见五侯权势之过人及其生活之奢华。旧史称,这时大小太监“手握王爵,口含天宪”,一个个,作威作福,致使“中外服从,上下屏气”。也正是在此前后,一部分正派官僚和在野的忧国之士,与专权的宦官集团展开了不屈不挠的斗争。反对宦官专权的力量,以部分开明官僚为主体,外加一些在洛阳的太学生和地方上的郡国生徒。这些人眼见得外戚、宦官的腐朽统治,弄得东汉民穷财尽、天怒人怨,在深重的社会危机面前,第一,他们为东汉政权的前途焦心如焚、泣血而忧,企望通过改革政治,维系摇摇欲坠的汉家江山;第二,由于官场腐败,权门请托,贿赂成风,外戚的党羽,宦官爪牙,控制了自中央到地方的各级行政机构,堵塞了部分人的政治出路。使大批正直的知识分子无法以“经明行修”的资格,通过察举、征辟进入仕途,这自然引起了他们强烈的不满。在当时,专权的外戚或宦官也往往结纳一部分官僚士大夫作羽翼,而残酷打击那些敢于和自己作对者,正所谓顺之则昌,逆之则亡。由于开明官僚和学生们以封建纲常卫道者自居,以清流自命,而视那些宦官及其党羽为浊流,在舆论上猛烈抨击。> >   开明官僚和青年知识分子结合在一起,出现在反对宦官专权斗争的前线,当然不是要推翻现政权,只不过是要求改变政治暴虐黑暗的现状而已。这时的东汉政权已濒临没落之际,它既恐惧农民的起义反抗,也拒绝任何改良的建议,因此,历史决定了士大夫们的抗争,留下是一些血肉狼藉的记录。在这场残酷的斗争中,士大夫、知识分子担当了历史悲剧的角色。尤其那些尚未出仕的知识分子,往往分化为两种类型。第一种是隐遁山林,以不合作的态度表示消极的抗议。这些沉默的对抗者,面对黑暗的社会,怀恋刘汉江山,对前途悲观绝望,他们既无力挽大厦之将倾,又绝不愿同浊流为朋作伍,便只能独善其身,退归田园。桓灵之时,外戚、宦官昂首阔步走进庙堂,士大夫们则垂头丧气逃向山林。这些有教养的知识分子,“兼善天下”的出路已被阻绝,就只好“毁裂冠带,避祸深山”,成为一代“隐士”。他们身在林泉,或躬自耕稼,非力不食;或苦身修节,隐居讲学,自以为与世无涉,与人无争,借以逃避这个罪恶的世界,就如同要逃出地狱一样。在他们看来,宁愿饿死深山穷谷,也耻与外戚、宦官为伍;他们虽无勇气谋反叛逆,起为“盗贼”,也绝不肯降志屈身,去侍候那些皇帝的亲戚与奴才。对刘汉政权,他们是表里矛盾、爱恨交加,其结果便只能眼看着昏君乱臣在那儿祸国殃民,而自己却奈何不得,只好发几声叹息,瞑目梦想尧舜之君能重现于世。第二种则是积极抗争,他们追随开明官僚,在组织上、宣传上狠狠打击宦官势力,并付出了血的代价。那些正直官僚,如果能以清高自守,敢于打击宦官及其爪牙,便会名噪一时,受到朝野的普遍敬重。自汉和帝即位后,先有袁安、任隗反对窦氏,继之有周章、杨震、李固、张纲、杜乔、李云等对外戚、宦官专权的猛烈攻击,桓帝时则有杨秉、周景、李膺、陈蕃、王畅、黄浮、翟超等人的积极抗争。一时间,天下名士,互相标榜,有所谓“三君”、“八俊”、“八顾”、“八及”、“八厨”等雅号。被称为“天下楷模”的李膺,因敢于诛杀张让之弟而名声大振,士大夫如果能得到他的接待,往往被看作是莫大的光荣,立时会身价百倍,称之为“登龙门”。> >   汉桓帝延熹九年(公元166年),河内有一位追随宦官的张成,竟也,横行不法。有一次,张成从宫中宦官那儿得到了消息,向他的狐朋狗友们大肆炫耀,诡称自己“善说风角”,能推断未来,并已算出不久朝廷将要颁布大赦令。那班人不信,张成便干脆把儿子叫到跟前说:“你出去随便杀个人吧!用不着偿命。”他儿子遵命行凶。案发后,河南尹李膺令手下吏卒严加追捕,很快把张成的儿子逮捕入狱。这时,朝廷果然颁布了大赦令,张成的儿子内心大喜,以为马上就要逃脱法律的制裁了。可李膺十分仇视宦官集团,尽管赦令已经公布了,他仍按律将张成的儿子处以死刑。> >   李膺斩了张成的儿子,给张让一个沉重的打击。激起了张让等人血腥报复,张让唆使张成的徒弟牢修出面,给皇帝上书,诬告李膺和太学生及郡国生徒们结党营私,朋比为奸,“诽讪朝廷,疑乱风俗”。张让又和一帮大小太监,在皇帝面前添油加醋。结果,汉桓帝下诏全国,大捕“党人”,同李膺一起被捕入狱者。竟达200多人。对于在逃者,又派人四处追捕,一时间,弄得京城内外,人心惶惶。张让原想置李膺于死地,后来,外戚窦武和尚书霍请等人上书桓帝,极力为“党人”辨诬,李膺才得以幸免,被罢官还乡,禁锢终身。那些所谓的李膺同党,凡名字登记在案的,或杀头或流放,轻者全部斥归田里,禁锢终身,永不作官。> >   虽然这些“党人”遭到了残酷打击,但是并未屈服。他们无端受到迫害而获得了社会舆论的广泛同情与支持,他们的名声越来越大。“党人”范滂被斥归田里,离开洛阳时,汝南、南阳一带士大夫纷纷来迎接他,车马多达几千辆,可见党人声望之高。首次“党铟之祸”,主要是由于外戚集团与官僚文人集团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宦官集团,官僚文人集团始终没有被完全击垮。> >   汉桓帝于永康元年(公元167年)十二月病死,12岁的汉灵帝即位,由窦太后临朝听政。当年,窦太后之所以能被桓帝立为皇后,陈蕃曾起了很大作用。所以,灵帝一即位,陈蕃自然受到重用。他和窦太后的父亲大将军窦武共同辅政,重新启用了被禁锢的李膺等人,官僚文人集团和外戚集团便更紧密地联合起来,图谋共同对付宦官集团。建宁元年(公元168年)春,陈蕃极力主张铲除宦官集团,杀掉曹节、苏康、管霸等亲信太监。然而,窦太后却凡事离不开曹节等人,只是碍于陈蕃的情面,在五月杀了苏康和管霸。当陈蕃再次请求杀掉曹节时,窦太后再三犹豫,事情便拖了下来。到了八月,窦武抓了太监长乐尚书郑飒,狱中审讯时,郑飒在供词里牵连到了中常侍曹节、王甫、张让等大太监。窦武决定趁此机会,一举将曹节等掌权太监除掉。九月,窦武命人写好奏章,向太后报告。奏章呈上去后,他就离宫回家休息去了。这时,管奏章的太监把窦武的奏章送给了大太监长乐五官史朱璃,朱璃偷偷拆开奏章,看了一遍,又惊又怒,破口大骂:“太监有罪的当然可以杀头。他连夜把身强力壮的心腹太监召集了十七个,一起喝血酒盟誓,表示一定要杀了窦武等人。我们这些人有什么罪,怎么也要把我们全家抄斩呢?”于是,他在宫中大喊大叫:“陈蕃和窦武想造反!他们给太后上奏章,要废掉皇上!”> >   此刻曹节速报告汉灵帝:“陛下,外面闹哄哄的,象是出事了。请陛下快快到德阳殿上去吧!”灵帝听后马上拔出宝剑,带着一伙武装太监,气势汹汹地出了寝宫。然后下令紧闭宫门,把传令用的印信符节都收拢起来。接着,灵帝把尚书属官叫了来,用刀逼着,让他们起草命令,任命王甫为黄门令,让王甫带人到狱中救出郑飒。回来后,又把窦太后劫持软禁了起来,从她手里抢走了太后的玉玺。武装太监们守住了南宫大门,又关门阻断了南北宫之间的复道。准备就绪后,郑飒就带着兵丁,手捧圣旨去逮捕窦武。窦武拒捕,和他侄子窦绍跑到步兵营,召集北军校士几千人,在洛阳都亭集合。窦武下令说:“皇宫里的太监们造反了,士兵弟兄们能努力杀贼者,都有封侯重赏!”王甫听说窦武起兵反抗,召集了虎贲、羽林卒一千余人,屯兵在朱雀掖门,准备反击。> >   王甫在第二天黎明,两军对阵。假传皇帝命令,对窦武这边士兵大喊:“窦武造反了,你们都是保卫皇上的禁卫亲军,怎么跟着窦武造反?谁先投降,定有重赏!”这些禁卫军平素就怕太监,一听这话,就有不少人跑到太监那一面去了。到吃早饭时,窦武手下的士兵全跑光了。窦武见大势已去,和窦绍等人拨马就跑,王甫领兵穷追不舍。很快,窦武等人被围了起来,眼见无处可逃,窦武、窦绍拔剑自杀。王甫砍下他们的脑袋,挂在洛阳都亭上示众。接着,窦武的宗属宾客全都被抓起来杀掉了,和窦武有瓜葛的“党人”,一律灭族。窦太后则被送到南宫云台,幽禁了。> >   陈蕃才得到王甫逮捕窦武消息后。他带领手下吏卒和他的学生共八十多人,手持刀剑冲进承明门,迅速攻到尚书门。陈蕃才挥手对尚书台官员大喊:“大将军忠心为国,太监要作乱,为什么反而说窦武造反呢?”王甫听到这话,马上叫道:“先帝刚刚驾崩,还未下葬。窦武有什么功劳,竟然兄弟父子都被封为列侯?窦家那伙人在这个时候还纵乐饮宴,私取宫人,又贪赃受贿,身为朝廷大臣,如此胡作非为,这不是作乱是什么?你是朝廷重臣,怎么也追随乱党?”王甫便让手下士兵逮捕陈蕃才。陈蕃这时已经七十多岁了,他拔出宝剑,指着王甫的鼻子大骂,声色俱厉,白髯飘拂,吓得王甫的士兵都不敢靠近。最后,王甫派了许多士兵,把陈蕃才他们包围了几十层,抓住了陈蕃才,当天就送到北寺狱中杀害。陈蕃才的家属、学生、下级有许多人遭到株连,有官职的一律被罢官禁锢。> >   就在第二年,大宦官侯览的母亲死了,侯览回到山阳防东(今山东金乡县西北)老家,为他老妈修了高大的坟冢,超过了当时的制度规定。侯览倚仗权势,残害百姓,强夺民女,侵占民田民宅。这一切,激起了山阳督邮张俭的义愤,张俭不畏强暴,上书告发了侯览及其家人的罪行,请求皇上诛杀侯览。同时,张俭带人刨了侯览母亲的大冢,没收了侯家非法占有的全部资财。侯览对张俭恨入骨髓,便诬告张俭与同郡二十四人结盟,“共为部党,图危社稷。”汉灵帝看了侯览的奏章,即刻下令逮捕张俭。宦官曹节、王甫、张让等又乘机请求重新逮捕李膺、范滂等人。于是,全国再次展开了迫害“党人”的运动,各地被诬告为“党人”而遭杀头、流放、贬官、监禁的达六七百人,死在监狱中的有一百多人。> >   窦太后熹平元年(公元172年)六月,因遭软禁,郁闷成疾而死。七月,有人在朱雀阙上写了反对宦官的标语,标语写道:“天下大乱,曹节、王甫幽杀了窦太后,侯览又滥杀党人,朝廷公卿大臣白吃干饭,竟没有一个敢于忠言者!”宦官们被标语激怒了,再次疯狂地搜捕“党人”,仅太学生就被逮捕了一千多人。永昌太守曹鸾熹平五年(公元176年),上书请求赦免“党人”,宦官集团认为这是“党人”死灰复燃,决定。他们不问青红皂白,首先把曹鸾活活打死,然后下令州郡,严查“党人”父子兄弟及门生故吏,把他们全部免官禁锢。> >   李膺等官僚文人集团的在第二次“党锢之祸”中核心人物大多被害死,独有陈却毫发未损。这里面有一个缘故。在灵帝刚上台后,张让的老爹死了。张让把他父亲归葬老家颍川,一郡有头有脸的人都前来吊唁,但却没有一位名士光临。正在张让感到脸上无光的时候,同郡许县(今河南许昌东)大名士陈却单独前来吊唁,使张让万分感激。因此,搜捕党人时,虽然牵连到了陈,张让却多次为陈开脱。两次“党锢之祸”,官僚文人集团虽然被彻底打垮,以失败告终,但是他们却用文字、语言和鲜血向全社会作了宣告——政治改良已经彻底绝望,东汉政权的崩溃命运已不可逆转。“党锢之祸”是黄巾农民大起义的一个前兆信号,是东汉政权走到终点的一块路碑,是历史对东汉政权的一个无情的死刑判决!> >   汉灵帝即位不久,便把张让和另一个太监赵忠升为中常侍。中常侍虽无属员,却秩比二千石,“掌侍左右,从入内宫,赞导内众事,顾问应对给事”,比小黄门要高出了许多。在升官的同时,张让又和一批太监被同时封为列侯。这时的张让地位上升了,已和曹节、王甫等大太监不相上下。因而,他们便互相勾结起来,狼狈为奸。汉灵帝光和二年(公元179年),大臣陈球、刘纳和宗室司徒刘邰等密谋诛杀宦官。这时,尚书令阳球以敢于打击宦官势力而著称,眼见王甫、曹节等为非作歹,便愤愤地说:“如果我阳球能当上司隶校尉,怎会容忍这些人祸害天下?”这话被刘邰等听到后,便秘密联络阳球。上奏朝廷,举荐阳球可任司隶校尉。四月,灵帝果然任命阳球为司隶校尉。有一天,阳球趁着王甫休假在家,以向皇帝谢恩为借口,进宫面见灵帝,密奏王甫等人种种不法行为,要求皇帝下诏逮捕王甫问罪。得到灵帝允准后,阳球迅速带人逮捕了太监王甫、淳于登、袁赦、封曰羽、刘毅、庞训、朱禹、齐盛及王甫养子王荫、王吉和太尉段等一千人,送入洛阳大狱。阳球以大刑伺候,亲自审问。王荫到了这时,仍异常嚣张,竟对阳球破口大骂。阳球大怒,立时让手下衙役弄来一堆土,强行塞进王荫嘴里,再乱棒猛打,段亦自杀身亡,王甫父子相继毙命。> >   阳球他们准备在这年冬天让开刀,一度吓得曹节都不敢离开皇宫。阳球有一位小妾,是程璜的女儿,曾把阳球他们的计划告诉了她的父亲。曹节、张让听到了一些风声,便给程璜送了一大笔钱财,进行收买;又以权势相威胁,迫使程璜全盘吐露了阳球等人的密谋。曹节和张让便率领一批小太监,跑到灵帝那儿告状说:“刘邰与刘纳、陈球、阳球等人相互交通,谋为不轨。”灵帝大怒,下令把刘邰等人逮捕入狱,后来这些人全被宦官害死在狱中。> >   两年后,大太监曹节病死,张让和赵忠一跃而成为宦官集团的首领。到这时,宦官集团已经完全控制了朝廷大权,连皇帝也成了他们手中的傀儡,汉灵帝就经常对人说:“张常侍(让)是我爹,赵常侍(忠)是我妈。”这时的张让,不仅敲诈勒索,收受贿赂,而且公然卖官鬻爵,因其权势熏天,也无人敢惹。陕西扶风有位大财主叫盂佗,他为了升官发财,就去结交张让家里的奴仆,给他们送贿行礼,挥金如土。张让的奴仆们填饱了私囊,非常感激孟佗,就问他:“孟先生,你有什么事啊?只要说出来,咱们一定替你办到!”> >   “我只求你们明天当众给我磕个头就行了。”孟佗作了回话。> >   孟佗到了第二天,乘着马车登门求见张让。这时,张让的家门前早已被车马挤得水泄不通了,求见张让办事的人不下一千多。孟佗来晚了,挤都挤不到前面去。张让的管家正在门前台阶上吆喝地指挥着,一抬头,远远地看见了孟佗,就想起了孟佗昨天说的话。于是,他对周围喊了一声:“都跟我来!”一群奴仆分开众人,随管家走到孟佗面前,齐刷刷地跪下,给孟佗叩了个头。然后,簇拥着孟佗的车马,趾高气扬地进了大门。> >   前来求见张让的人,见了这个阵势,一个个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等孟佗的车马进了大门,这些人纷纷议论,都猜测孟佗和张让的关系绝不一般。为了求张让办事,许多人便转而去找孟佗,争先恐后给孟佗送厚礼,以博取他的欢心。孟佗见自己的计谋得逞,心中大喜,凡送上门来的珍宝银钱,一概照收不误。然后,背着人,他再把这些钱财分一大半给张让。张让见财源滚滚而来,也很高兴,很快就任命孟佗担任了凉州刺史。> >   东汉后期专权的宦官,换了一茬又一茬。到汉灵帝时期,宦官集团逐渐形成了一个小核心,这就是当时人切齿痛恨的“十常侍”。古典名著《演义》开篇第一回中称:“后张让、赵忠、封曰羽、段、曹节、侯览、蹇硕、程旷、夏恽、郭胜十人朋比为奸,号为‘十常侍’。帝遵信张让,呼为‘阿父’。朝政日非,以致天下人心思乱,盗贼蜂起”。其实,小说中开列的“十常侍”的名单并不全对。所谓的“十常侍”,确切地来说,应是十二名大太监,即《后汉书》中列举的: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高望、张恭、韩悝、宋典。这十二人都担任中常侍,而且封为列侯,贵宠无比;其父兄子弟布列郡县,虽为朝廷命官,却所在贪残,蠹害百姓。张让和赵忠位居群奸元凶之位,就是他们的首领。> >   张让等人掌权后,便整日鼓捣着,让皇上想方设法聚敛财富。东汉政府残酷掠夺百姓,敲骨吸髓,但农民已经极端赤贫化,实在没有多少油水可榨,于是,皇帝便想到了卖官鬻爵的一招。早在光和元年(公元178年),汉灵帝就在洛阳西园开设了邸舍,专门卖官收钱。公布的价码是:二千石官二千万钱,四百石官四百万钱。对不同的买主可有不同的议价,廉价者收钱一半或三分之一。既收现款,也可赊欠,即“其富者则先入钱,贫者到官而后倍输”。卖官得来的钱,在西园修了座叫“万金堂”的仓库专门贮存,作为皇帝的私钱,以供自己挥霍。除了朝廷公开卖官外,汉灵帝和张让他们还私下命令左右卖公卿要职,规定三公卖千万,九卿五百万。他们又下令,凡刺史和二千石官员以及茂才孝廉,这些人升官、调任都要捐钱,名义上是捐助军费和修宫殿费用,每个大郡,仅此一项收入就高达二、三干钱。为了能多卖官,多收钱,灵帝他们又经常无故调换官吏。甚至一个地方官,一个月内可以调换几个人,每调一次,皇上就可有一笔收入进帐。官场完全变成了市场!> >   汉灵帝在光和三年(公元180年),洛阳宣平门外修建东西昆圭苑和灵昆苑。司徒杨赐上书劝谏说:“先王之制,左开鸿池,右作上林,不奢不约,方合乎礼法。现在把城郊良田沃土都修作苑囿,驱赶居民,破坏生产,却养了大群珍禽猛兽,这恐怕不是治国的正道!”灵帝却听信十常侍的意见,对此不理不睬,照修不误。第二年,汉灵帝一时心血来潮,就让人在后宫修了模仿街市的阁楼店铺,让那些宫娥采女妆扮成小商小贩,吆喝叫卖。灵帝也身穿商人的服装,与几名亲信太监在酒楼上饮宴作乐,观看这些摊贩讨价还价、盗窃争斗。喝完酒,灵帝又弄来一群恶狗,给它们带上进贤冠,系上绶带,自己驾着四头驴拉的车子,在街市上驰驱周旋,恶狗颠前跑后,高声吠叫。皇上玩得兴高采烈,大汗淋漓,才尽兴而归。汉灵帝原本就贪财如命,各地上贡的珍宝奇货,他都收积起来,留作己用,称之为“导行费”。有张让等人的教唆,更加聚敛有术。> >   光和四年(公元181年)八月,汉灵帝在阿亭道修了四百尺高的道观。中平三年(公元186年),又让钩盾令宋典主持修南宫玉堂殿,令掖庭令毕岚铸造了四个铜人和四口大钟,把铜人布列在苍龙、玄武阙外,把铜钟悬挂在云台及玉堂殿前。又在宣平门外汴桥东侧铸造天禄和蟆,转河水入宫;复在桥西造翻车、渴乌,吸水喷洒南北郊路面。种种土木工程,不一而足。每一项工程完毕,张让他们都会大小发一笔财归己私有。> >   南宫在中平二年(公元185年),发生了一场大火灾。张让、赵忠不肯放过这发财良机,他们给灵帝出主意,让全国每亩地增收十钱的田税,用这笔钱来重修南宫。同时,还下令让太原、河东、狄道各郡往京城送木材、石料。州郡官员派人把材料送到京城时,张让就带上一帮小太监前去验收。小太监们故意横生枝节,从中刁难,宣称这些材料全不合格,强迫州郡把这批材料按原价的十分之一卖给他们。太监们“买”到材料后,再转手倒卖,张让等大小太监们凭空发一笔大财,老百姓却额外增加了一项负担。凡是那些太监用不着的木材,就故意不买,任凭其堆积如山,腐朽变质。因而,宫殿建筑一拖再拖,连年不能完工,各地刺史、太守年年忙于追讨苛税,运送材料,老百姓不胜其苦,怨声载道。后来,钜鹿太守司马直在上任途中,给皇帝写了一道奏章,派人送往京城,痛斥“十常侍”乱政的种种罪行。奏章送走后,司马直知道自己得罪了“十常侍”,迟早难逃一死,便喝毒药自杀了。汉灵帝知道了这件事后,似乎受到了一点震动,才暂时停止了征收修南宫的税。> >   张让同伙一边唆使汉灵帝聚敛财富,一边从中渔利,中饱肥私。“十常侍”在京城大修宅第,其富丽堂皇的程度,都赶上了皇帝的宫殿。汉灵帝平常喜欢登上永安宫的望台,向四处眺望。宦官们担心皇上会发现他们豪华的住宅,就欺骗灵帝说:“皇帝是上天的儿子,不应该登高。皇帝一登上高处,老百姓就要吓得东躲西藏,这可是不祥的兆头啊!”灵帝一听,从此再也不四处眺望。> >   在“十常侍”当权乱政的时候,在政治上也是欺凌公卿,无恶不作。后宫也有个别宦官能够奉法自守,不与张让一伙同流合污,难有好下场。吕强就是典型。吕强是河南成皋(今河南荥阳汜水镇)人,汉灵帝即位初,张让、王甫、曹节、许相等宦官都被封为列侯,灵帝也把吕强封为都乡侯。吕强认为自己无功于国。拒绝接受,并上书痛斥张让等人的奸行,从此和张让一伙结下了怨仇。黄巾起义爆发后,吕强又劝说汉灵帝起用被禁锢的“党人”,精选刺史、郡守,召还“十常侍”在外地任官的父兄子弟。这样,吕强和“十常侍”之间的矛盾逐渐激化。张让、赵忠、夏恽等人纷纷诬告说:吕强常和“党人”一块攻击朝廷;又常私下读《霍光传》,想效法西汉权臣霍光废旧立新;吕强的兄弟在地方上贪污受贿,恶名昭著。汉灵帝便让太监们拿着兵器,召吕强进宫。吕强愤怒地说:“大丈夫尽忠国家,我死了大乱必起,岂能受狱吏之辱?”随后吕强自杀而死。张让他们回宫后,对皇帝说:“吕强见陛下召问,还不知道所问何事,就跑到门外头草丛里自杀身亡了,可见他作贼心虚,有奸自明!”灵帝一听,立刻下令抄没吕家全部家产,逮捕吕强宗亲。吕强死后,侍中向栩又向皇帝上书,讥刺“十常侍”。张让他们也面见灵帝说:“向栩私通黄巾主帅张角,打算作内应,图谋不轨。”灵帝听后,立刻下令逮捕向栩入狱,张让派人在狱中杀了向栩。> >   随着东汉灵帝在政治上极端黑暗,人民饱受折磨,无法忍受剥削压迫,便在中平元年(公元184年)二月,终于爆发了张角兄弟领导的黄巾大起义。郎中张钧上书说:“张角所以能兴兵作乱,万人乐附,这根源就在于十常侍放纵父兄子弟、姻亲宾客,各据州郡,贪残勒索,侵害百姓。老百姓无处诉冤,只好铤而走险,谋为不轨。只要陛下砍下十常侍的脑袋,挂在南门外示众,然后布告天下,不用派大军镇压,张角等人就会自行解散!”灵帝把张钧的奏章递给张让,让他自己去看。张让看后,唯恐皇帝治罪,就领着“十常侍”脱帽赤脚跪在灵帝面前,假称愿意自动入洛阳诏狱,以表示服罪。同时,“十常侍”又各自从家里拿出一部分钱财,捐作镇压黄巾起义的军费。灵帝一看张让等人都这样了,马上态度缓和,照旧信任如故。灵帝怒斥张钧:“你大胆狂徒,十常侍难道没有一个好人吗?”后来,张让他们暗示御史,向灵帝诬告张钧学习太平道,跟张角有牵连。灵帝下令将张钧下入大狱,用刑折磨死亡。> >   马元义是张角大弟子,在起义前被派到洛阳刺探朝廷虚实。马元义曾收买了太监封、徐奉等人作为内应。不久,这件事情暴露了,汉灵帝十分震怒。急忙派人把张让他们叫来,劈头盖脸臭骂道:“你们整天说‘党人’要作乱!要造反!结果把‘党人’杀了不少,剩下的都禁锢了起来。可现在那些‘党人’个个为国卖命,努力平乱。而你们这帮混蛋中却有人和反贼张角勾结,难道不该杀头吗?”张让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张让急中生智,忙领着太监们跪倒在地,个个脸上带着一副委屈的神态,哀求说:“那些都是过去王甫、侯览他们干的呀!”灵帝一听,也就不再追究了。> >   镇压张角起义时,皇琢嵩领兵路过邺城,见赵忠的老家高门大院,不合礼制规定,便上奏灵帝予以揭发。恰在此时,张让派人私下向皇甫嵩勒索要五千万钱,遭到了坚决拒绝。张让便和赵忠联名上奏灵帝,说“皇甫嵩治军无方,屡战屡败,丧师辱国,耗费钱财。”汉灵帝立刻召还皇甫嵩,收回了左车骑将军大印,改派张温和去镇压黄巾军。> >   到了汉灵帝晚年,“十常侍”完全箝制了朝野,大臣中敢于与其抗争者,已属凤毛麟角。就上述寥寥数人,除皇甫嵩外,竟无一能幸免于难。“十常侍”群魔共舞,浊乱天下。> >   宦官的势力,在汉灵帝末年达到了巅峰,放眼天下,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够和他们对抗了。宦官专权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也逼向衰亡崩溃的前夜。拥有强大实力的世家豪族绝对不会甘心忍受这种局面,他们一直在暗地里等待着时机,以求彻底消灭宦官势力。> >   为了保卫京都洛阳不受黄巾余党的袭扰,汉灵帝在中平五年(公元188年)八月,设置了西园八校尉:封以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虎贲中郎将为中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议郎为典军校尉,赵融为助军左校尉,冯芳为助军右校尉,谏议大夫夏牟为左校尉,淳于琼为右校尉,统一听命于蹇硕。自从黄巾起义后,汉灵帝也关心起军事来,他看蹇硕健壮而有武略,便任命他为八校尉之首,负责宫廷警卫。这样,宦官蹇硕掌握了禁卫军大权,连大将军何进也要受他节制。何进是何皇后的哥哥,加上镇压黄巾起义有功,已晋升为大将军,握有兵权,负责京师洛阳及其近郊的保卫。设立八校尉后,蹇硕的地位、权势陡然上升了,外戚与宦官之间的矛盾便迅速激化,引发出了一场新的局势。> >   汉灵帝在中平六年(公元189年)春,得了重病,眼看就要不行了,但仍未正式册立太子,朝廷大臣一个个焦虑万分,却都束手无策。汉灵帝这年才三十四岁,正当壮年,迟些时候立太子也不为晚。可是,这位荒唐皇帝一生纵情声色,好酒贪玩,早早就淘空了身子,现在已是病人膏肓、回天乏术了。那么,在灵帝的儿子中选一位储君如何呢?这里面却牵涉到宫廷内外的权力斗争。汉灵帝以前所生的皇子,一个个都幼年夭折了。熹平五年(公元176年),宫人何氏终于为灵帝又生了个儿子,起名叫刘辩。灵帝生怕这位龙种再成为短命鬼,便从小把他寄养在道人史子眇家,人称为“史侯”。何氏本是南阳宛城(今河南南阳市)人,出身于屠家,少入掖庭时身长七尺一寸,一朝得幸,生了位皇子,便母以子贵了。生下刘辩后,汉灵帝封何氏为贵人,非常宠爱。光和三年(公元180年),正式立何氏为皇后。次年,将她父亲何真追封为车骑将军、舞阳宣德侯,封她母亲为舞阳君。何皇后虽然有专房之宠,却生性多疑,善猜忌,妒心醋劲极大,后宫嫔妃无不被她的雌威所震慑。也就在这一年,后宫王美人怀了身孕,她非常畏惧何皇后,便想服药打掉胎儿,却未能成功。不久,王美人也生了位皇子,汉灵帝给他起名叫刘协。何皇后听说王美人生了刘协,妒火中烧,便派人给王美人强行灌入毒酒,可怜王美人产后不久,就一命呜呼了。汉灵帝知道这件事后,龙颜大怒,便一心要废掉何皇后。张让等一般宦官,为给自己将来找一个强有力的后台靠山,就在皇帝面前替何皇后苦苦哀求,何皇后方得确保无事。事后,何皇后非常感激张让,便把她妹妹嫁给了张让的养子,何、张两姓结成了亲家。> >   皇子刘协,一出世便失去了娘亲,这使得汉灵帝内心似乎颇为愧疚。他既怜悯这个可怜的孩子,又常常思念王美人。一想起王美人的出众姿色,回忆起她那丰盈的体态,再品味一下她的聪明能干,就令灵帝黯然神伤。为此,灵帝曾专门写了《追德赋》和《令仪颂》,以抒发他的思念之情。正因为这些缘故,在汉灵帝的内心里,似乎要对刘协更为偏爱一些。刘协丧母后,汉灵帝便让自己的母亲董太后来抚养。自从黄巾大起义失败以后,朝廷大臣中就不断有人劝灵帝早立太子,汉灵帝自己却一直。按封建时代的嫡长子继承制来衡量,无论是立嫡还是立长,太子之位都非刘辩莫属。但是,汉灵帝既然偏爱刘协,就一再找借口说,刘辩为人轻佻,缺乏威仪,他自己心中不大满意。灵帝的母亲也一再劝皇帝改立刘协为太子。作为老祖母,董太后总是希望看到自己亲手抚养的小孙子,能成为未来的君主。之因这两方面因素,汉灵帝一直想立刘协为太子。废嫡立庶终归不合制度。灵帝一是受礼法制度的束缚,二是因朝中大臣们的反对,三是也考虑到何皇后及其兄长大将军何进的势力不可轻视,因而立太子之事,一拖再拖,一直未能确定。> >   汉灵帝眼看要撒手归天了。蹇硕怕灵帝一死,刘辩继位,那时国舅何进执掌大权,外戚势力重新抬头,自然对宦官集团不利。因而,趁着灵帝还有一口气,蹇硕便急急忙忙上书给灵帝,要求立刘协为太子。汉灵帝在临死前,似乎找到了知音,便强撑着身子,拟好了立刘协为太子的遗诏,塞给了蹇硕。> >   汉灵帝在四月丙辰日,洛阳南宫的嘉德殿刚一咽气,蹇硕立刻行动了起来。他生怕废嫡立庶会引起大臣们反对,更惧怕何皇后和他哥哥的权势太大,不听凭他来摆布,便决定先瞒住朝臣,秘不发丧,不让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到宫外,设法杀了何进再说。蹇硕就派人去请何进入宫,假称要与大将军商量立太子大事,暗中在皇宫内预先作了布置,单等何进前来送死。不料,蹇硕手下有个司马叫潘隐,与何进的交情很好。等何进一入宫门,潘隐便迎上前去,暗中给何进递了个眼色。又乘人不备,悄悄耳语说:“不可入宫。蹇硕欲谋杀公!”何进大惊,立刻退出宫门,然后转身跳上马,疾驰而去。> >   何进策马跑进军营,召集手下士卒,作好了迎战的准备。派人进宫,声称自己身体不舒服,不能应邀进宫。灵帝病死的消息也泄露了,何进仍决定不入宫吊唁。蹇硕见自己的阴谋破产了,内心惶惧不安,也无良策相待。何进派人和他妹妹商议后,便全身披挂整齐,以五千名禁卫军为后盾,率领朝廷大臣三十余人,气昂昂闯入皇宫,在灵帝柩前,扶立刘辩即皇帝汉少帝之位。> >   刘辨即位,只有十四岁,便由他母亲何太后临朝称制,任命后将军袁隗为太傅,与大将军何进参录尚书事,共同辅政。何进掌握大权后,就想彻底铲除宦官集团。他和袁隗的侄儿袁绍商议,决定先增强自己实力,再伺机发难。其时,汝南袁氏累世公卿,被称为四世三公的高门大族,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极富号召力。袁绍和他的从弟袁术都爱召客养士,受到当世豪杰的推重,赵忠曾私下对人说过:“袁绍沽名钓誉,好养死士,不知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何进得到袁绍的鼎力相助,可谓如虎添翼。这也表明,在这场宫廷斗争中。外戚集团终于和豪族世家联起手来,共同对付宦官集团了。> >   袁绍很快就联络了许多有兵权的官僚。除蹇硕外,西园八校尉也大多倾向于何进一派。同时,何进他们还召集了二十多名智谋之士,如何、苟攸、郑泰等,都是他们的心腹。蹇硕在双方较量的第一个回合,就遭到了失败。他深知,现在已经势成骑虎,何进与自己绝对势不两立,那就只好拼个鱼死网破了。想来想去,蹇硕觉得就只有提前下手、一策了。于是,他给“十常侍”的赵忠和宋典等人写了一封信,企望能得到他们的支持。信上说:大将军何进兄弟柄权专政,现在正和天下的党人密谋策划诛杀先帝左右侍从,企图加害于我们这些人。只是因为我统领着禁卫军,所以还有些顾忌,没有下手。为今之计,最好是我们先关闭宫门,然后再派兵迅速将他们逮捕!> >   蹇硕错误地估计了形势。因为这时的“十常侍”集团,固然实力雄厚,但却不见得会支持他蹇硕。在灵帝末年,蹇硕就象是宦官集团中突然冒出的一颗政治新星,一时光彩炫目,却并没什么深厚的根基。他以小黄门之身,统领禁卫军,主要出之于灵帝的信任,同“十常侍”们并没有多大的关系。相反,“十常侍”与他虽然同属宦官集团,难免对这位小字辈的新贵怀有不少的嫉妒。大难临头,隔河看景就不是不可能的了。更何况,“十常侍”内部虽不统一,但大多数人都和何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首领张让不仅与何家结了亲,当年力保何皇后,就是为了给自己找靠山,现在岂有自毁基业韵道理?在“十常侍”中名列第四的郭胜,跟何进既是乡党,而且当年何太后入宫受宠与何进的高升,郭胜都从中起了极大的作用,因而他与何家就相当亲近。在接到蹇硕的信后,张让、赵忠和郭胜、宋典等人商量了一番。最后,“十常侍”决定:抛弃蹇硕,不采纳他的计策,反而派人把这封密信送给了何进。何进在看过密信后,不禁勃然大怒,立即召集袁绍、鲍鸿、曹操等人商议。随后,何进马上动手,火速派出士卒,轻而易举地就捕杀了蹇硕。蹇硕统领的禁卫军,也全归何进兼管。> >   何进杀了蹇硕后,火气还没有完全平息,接下来又对董太后下手。过去,董太后和蹇硕他们都想立刘协为太子,何进兄妹心中自然愤愤不平,只是因为灵帝在世,无从发泄。现在,灵帝已死,他的老母亲当然就要大倒其霉了。汉少帝登基之后,马上把那位年方九岁的异母弟刘协封为渤海王,后又改封为陈留王,以示安慰。何太后临朝称制前后,与她婆婆董太后的关系一直很僵。当时,董太后的侄子惰侯董重担任骠骑将军,手下有一千多名士兵,这是董太后唯一可以依赖的靠山。董重与何进二人也是彼此仇视,一个不服一个。董太后当年也曾教唆儿子卖官求财,而自己从中分肥,以致金钱珍宝,盈满堂室。何太后听政时,对董太后更是没有好脸色,董太后便也想垂帘听政,加强自己的权势。何太后见老太后想专权,便从中作梗。何太后一天在宫中设了宴席,专请董太后共饮。酒至半酣,何太后站起来,举杯下拜说:“我们都是妇道人家,不宣参预朝政。过去吕后因手握重权,专擅朝政,以致宗族千人全部被杀。现日今咱们最好深居九重,朝廷大事就让那些元老大臣自己去商议吧!请太后垂纳此言,国家幸甚!”董太后闻言大怒,痛骂道:“你这贱人毒死王美人,心肠狠毒如狼似蝎。现在仗着你儿子当了皇上,又有你哥何进大权在握,就敢胡言乱语了吗?”何太后则暗讥说:“我用良言相劝,你为什么反而要破口大骂呢?”董太后恨恨地说:“你家本是屠沽小辈,有何见识!你到底张狂什么?不就是倚仗你有个哥哥吗?我马上叫骠骑将军来,砍下何进的脑袋给你看看。”> >   何太后连夜把这番话告诉了她哥哥,何进便决定先下手为强。何进和他弟弟车骑将军何苗在五月开始联络了朝廷三公,联名向少帝上奏说:“董太后曾派宦官夏恽、封请等人交通州郡,到处收取珍宝奇货。按照汉家惯例,藩王后妃不得留住京师,其舆服有章,膳羞有品。请皇上下诏令其离开皇宫,回河间封国去吧。”上奏自然只是个形式,汉少帝立刻予以允准。原来,董太后是河间(治今河北献县东南)人,为解犊亭侯刘苌的夫人。永康元年(公元167年)十二月,汉桓帝病死。因其无子,窦太后与其父窦武定策禁中,迎立刘宏为帝,即汉灵帝。灵帝入继大统后,先封他母亲为慎园贵人,继封为孝仁皇后,迎养于南宫嘉德殿,宫称永乐。因而,何进等上奏,援引西汉末摄政,不让汉平帝母卫姬留居长安的旧例,“请永乐后迁宫本国。”这里,董太后还未起身离宫;那边,何进立时就带兵包围了骠骑将军府宅,去逮捕董重,追索印绶。董重见事急,遂跑到后堂自杀了事,家人举哀,军士方散。董重一死,董太后又惊又怕,过了一月就暴病而亡。> >   何进出了一口气。他提拔袁绍为司隶校尉,王允升为河南尹,准备进一步把所有的宦官一网打尽。善于窥测政治气候的宦官集团,自知难以和声势正盛的何进一派正面较量,再加上他们自己内部也四分五裂,就改变了策略,开始用重金收买一部分外戚,借以分化瓦解对方的势力。何进的母亲舞阳君与何进的弟弟何苗收了宦官送来的大量金银财宝,就在何太后面前替“十常侍”大说好话。何进多次入宫,请求妹妹允准他诛杀宦官,何太后却不同意,并说:“宦官统领禁省,从古到今都是这样。汉家几百年的制度,岂可一旦废之?何况先帝刚刚去世,要是杀光了宦官,你让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面对面和大臣议政?”何进不想违背妹妹的心愿,便决定只杀掉宦官中那些民愤太大的就行了。袁绍等人却不以为然,他们认为:宦官亲近天子,出纳王命。日积月累,其势力已盘根错节。如果要下手,就必须斩草除根,否则,除恶不尽,将来必生祸患。何进虽说手握大权,名高位重,但临事往往优柔寡断,这是他的一个致命弱点。舞阳君与何苗又在何太后面前,攻击何进说:“大将军辅佐新君,不行仁慈,专务杀伐。今无端又欲杀十常侍他们,这是取乱之道啊!”何进闻言,深恐其浮名受损,便有些心虚。铲除宦官集团的计划便被搁置。> >   袁绍过了一阵又给何进献上一计,叫何进纠集四方猛将和英雄豪杰,让这些人带兵进逼京城,胁迫何太后同意诛杀宦官。何进高兴地说:“此计大妙!”便要照计行事。主簿陈琳认为不妥,劝阻道:“此事切不可行!俗话说‘掩目而捕燕雀’,是自欺也。小小的事情都不能以欺骗而得志,何况是国家大事呢?现在将军总皇戚,握兵要,龙骧虎步,高下在心,如果要想诛灭宦官,就跟鼓洪炉燎毛发一般容易。只要速发雷霆之怒,行权立断,自然天人顺之。却反而要放弃兵柄,征召外助;英雄聚会,难免各怀异心,强者为王。所谓倒持干戈,授人以柄,不但不会成功,而且引发祸乱。”何进却根本听不进去。典军校尉曹操也在旁边鼓掌大笑说:“宦官专权之祸,古今都有,只要君王不宠信他们,也不会到这种程度。如果要治他们的罪,当然是诛其元凶,这只要交给一名狱吏去办就足够了,又何必纷纷纭纭召集外地军队呢?要想全部杀掉他们,计划一定会泄露出去,我看肯定不会成功!”谋士郑泰、尚书卢植都劝何进要慎重,不可轻召外地军队进京,以防造成更大的祸乱。何进一概听不进去。> >   他们口口声声说,宦官张让等祸国殃民,要求杀之以谢天下。可何太后仍不同意他哥的计划,何苗也跑来对他兄长说:“我兄弟当年从南阳来到洛阳,孤苦贫贱,无亲无故,后来依靠这些宦官才得以富贵起来,作人怎能忘恩负义?何况国家大事,说说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俗话说: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宦官掌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哥哥今天一心想杀他们,只怕将来不好收场呢!还不如趁现在没有动手,就跟他们讲和吧!”何进听后,又犹豫了起来;加之董卓他们逼近洛阳,放纵兵士,何进也担心控制不了事态的发展,便迟迟不肯动手。袁绍一看到了这一步,何进还拿不定主意,便恐吓说:“事态已很紧急,计划都已暴露,大将军还不下决心,还等什么?再拖延下去,你恐怕就要成为第二个窦武!”何进这才咬牙下了狠心。这时,董卓等人已兵临城下了,何太后无奈,勉强同意了何进等人的请求,把掌权的宦官全部赶出了皇宫。这些中常侍、小黄门全都跑到何进面前请罪,听凭何进处分,等后时机。袁绍再三请求何进全杀了他们,何进却不忍心下手。> >   在前一阶段“十常侍”何进与蹇硕的冲突中,保持中立,略略偏向于何进;宁肯抛弃同辈,也不想与外戚集团火并,其目的主要就是要维持平稳局面,以巩固和享受他们的既得权益。现在,何进一派竟想将宦官连根拔除,这就对“十常侍”的权位、生命构成了严重的威胁。“十常侍”一伙当然不能再坐视不顾了,宦官集团马上便展开了反击。张让眼见事态日益恶化,火速采取了对策。他的儿媳妇本是何太后的妹妹,这时为了保住性命,张让也就顾不得什么羞耻了。他慌里慌张地跑到儿媳房中,“噗嗵”跪了下去,一边叩头一边说:“我犯罪了,这次恐怕要同儿媳妇一起回乡了。我们家世代领受皇恩,现在要离开宫廷了,心里真是恋恋不舍啊!我只希望能再进宫一次,见见太后和皇上的面,跟他们告个别,然后就是死在穷沟野壑,也心甘情愿啊!”张让的儿媳妇把这番话传给了她母亲舞阳君,然后母女又一同入宫,给何太后也学说了一遍。何太后听了,很为感动,立刻又把“十常侍”召进宫去,恢复了他们的官职。> >   袁绍到了八月,说服了何进。何进到长乐宫去拜见太后,请何太后批准他向“十常侍”开刀。张让、段等人一见何进突然入宫,预感到大事不妙。他们派小太监在暗中偷听了何进与太后的谈话。没等何进把话说完,张让他们就开始行动了。按照张让的布置,几十个大小太监迅速拿起了刀枪,偷偷从侧门进入尚书省,埋伏在窗户下边。等何进谈完话,刚一离开长乐宫,张让派出的一名小太监就迎了上去,谎称太后临时下旨,请大将军到尚书省暂坐,有大事相商。何进被他们骗到了尚书省。刚一进门,太监们蜂拥而上,把何进围起来。张让跑过来,冲着何进大喊大叫:“天下大乱,也不全是我们这些人的过错啊!想当年,死去的老皇帝要废掉太后,是我们这些人跪在皇上面前,苦苦哀求,又拿出成千上万的银钱哄得皇上高兴,这才保住了太后。我们这样干,无非就是想同你们外戚搞好关系。你今天却想把我们全都杀光,这不太过火了?你说后宫里乌七八糟的,请问,朝廷上那些大臣,哪个是清清白白的?”说到这里,太监渠穆拔出宝剑,一剑将何进刺死在嘉德殿前。> >   张让、段杀了何进后,马上伪造皇帝诏书,任命樊陵为司隶校尉,许相为河南尹。尚书省官员接到诏书,顿生疑心,就喊了起来:“请让大将军出来一同议事!”张让就让小太监把何进的人头从墙上扔了出来,并喊道:“何进谋反,已被斩首!其余胁从者,一概赦免不究。”> >   袁绍、曹操、袁术与何进部将吴匡、张璋等人已带了五百名禁卫精兵护送何进。这些人正在宫外等候,一见何进的人头,个个咬牙切齿,刀枪齐举,涌上前来。张让一伙慌忙关闭了宫门,袁术、吴匡就率领士卒,乱砸乱砍宫门,太监们也挥舞刀剑,阻挡军卒,士兵一时竟攻不进去。天快黑的时候,袁术乘乱在南宫青硝门外放起火来,一时烟火四起,大火烧坏了宫门,士兵遂突入宫廷,只要见到宦官,立时刀剑齐下,剁为肉泥。> >   张让等人看着抵挡不住了,就飞奔后宫,报告何太后,诬称大将军的士兵造反,放火烧宫。在冲天火光中,张让指挥一伙太监,劫持了何太后、汉少帝、陈留王刘协和尚书省一些值班官员,准备从南北宫之间的复道逃到北宫去。尚书卢植听到宫中发生事变,立时擐甲持戈,堵在阁道窗下。段等人拥逼太后过来,卢植仰头大骂:“段逆贼,怎敢劫持太后!”段心胆俱寒,回身便跑。何太后趁机从窗中跳出来,被卢植急忙救起。大乱之际,袁绍和他叔父袁隗假借皇帝名义,把樊陵、许相叫到跟前,二话没说,便一刀一个全都杀了。袁绍与何苗随后又领兵攻到朱雀阙下,迎头正碰上赵忠、夏恽、郭胜等狼狈逃出,军卒刀剑齐下,将他们砍翻在地。这时,吴匡领着另一伙士兵从内庭杀出,见何苗手提宝剑跑过来,对士兵大喊:“何苗与宦官通谋,害死兄长,弟兄们快快为大将军报仇啊!”众军士一边流泪,一边叫喊着,一拥而上,将何苗砍为肉泥。然后,袁绍他们关闭了宫门,令士兵分头搜杀大小太监。其中因未长胡须而被士兵当作宦官误杀的也不少,皇宫禁苑,死尸遍地,血流成河,共杀了有两干多人。> >   张让、段等人逃到北宫后,袁绍、吴匡他们彻夜率兵攻逼。第二天一大早,张、段二人和几十名小太监簇拥着汉少帝与陈留王,仓惶溜出洛阳北城门——门。他们一路冒烟突火,落荒而逃。越过北邙山后,当夜二更时分,跑到了黄河岸边的小平津(今河南孟津东北)。小平津是黄河的重要渡口,东汉在津上置关戍守,属八关之一,从此地可以迅速渡河,逃往河北。> >   张让等人眼见可以逃脱追捕,刚想坐下来喘口气。忽听得后面人马嘈杂,喊声震天,大队追兵迅速逼了上来,为首二人,正是尚书卢植和河南中部掾闵贡。张让一伙狗急跳墙,各自亮出兵刃,竟作困兽之斗。渐渐地,小太监们死的死,伤的伤,能支撑几下的越来越少。> >   公元189年。八月庚午的深夜。漆黑的夜空里,秋风萧萧,寒气逼人。河南孟津东北的小平滓。黄河岸边。此刻,火把照耀如同白昼,只听得人马喧哗,兵器交击。地上四处血污,一片狼藉。两群人激斗正酣。> >   尚书卢植与河南中部掾闵贡指挥的大队军卒,将对方围在了中间。圈中当风站立着两位少年,虽然衣衫零乱,面露忧色,眉宇之间却不失一派华贵之气。他们正是新近登基的当朝天子汉少帝刘辩和他弟弟陈留王刘协。在他们身边,稀稀拉拉地站着几位是皇帝的亲近内侍。这些人个个浑身泥土,衣烂帽歪,且多已受伤,手中的兵器也残损不堪。> >   圈中一人长叹一声:“唉!事已至此,夫复何言?”他转身面对白髯飘拂的卢植说:“卢大人,小的们自知罪孽深重。还望大人念上天有好生之德,看在我历事先帝的份上,见示一条生路如何?”卢植尚未答话,他身边的闵贡早已怒不可遏,须眉俱张。右手仗剑,左手戟指,高声痛骂:“张让!擅权乱政,荼毒生灵,危害宗庙,致使圣上蒙尘,万民涂炭。今日还想活命,岂非作梦?还不快快就死,难道还要让我们动手吗?”> >   张让闻听此言,自知今日难逃一死,不禁大放悲声,涕泗横流。他“噗嗵”一声跪倒在地,匍匐几步,双手牵住少年天子的衣带,呜咽着说:“陛下,小的们要走了,请陛下自己保重吧!”然后,转身跑上高堤,一头扎进了滔滔黄水之中。其他几个太监见状,也只好紧随其后,纷纷投河自尽。> >   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集团在刀剑之下,他们以祸国殃民开始,以害己终于灭亡。自桓灵以来,长期垄断东汉朝政的宦官集团也被诛杀殆尽。天下并没有太平!> >   董卓带兵入京,毒死何太后,废杀少帝,改立陈留王为帝(汉献帝),独揽了朝阁大权。各地纷纷起兵讨伐。军阀混战,天下大乱,国家由统一走向分裂,在大砍大杀中起向全面崩溃的东汉王朝载入历史的史册,东汉祸国乱政的“十常侍”之首、臭名昭著的宦官张让却在历史上遗臭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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