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袁世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就这么让国会先选总统了

Posted 2023-01-04 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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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袁世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就这么让国会先选总统了

在熊内阁成立之后，立马着手制定宪法和选举正式的大总统。袁世凯深知自己能够当选大总统，因此，极力主张先选取大总统然后再制定宪法。原因是他没有正式当选大总统，是不被列强承认的，民国随时都可能被列强瓜分或者被清帝复辟。在先选举总统还是先制定宪法的争执中，北洋派和一部分进步党会员倾向于袁世凯先选举总统。而国民党议员则主张先制定宪法，理由是大总统的地位和权力都是根据宪法产生的，先选举总统是本末倒置，被舆论所不容。

梁启超当时发表的政见是：“对于总统问题，主张仍推袁世凯”，“对于宪法问题则主张先定宪法，后选总统”！经过会议的表决，进步党都以梁启超的意见为主张。这样一来，进步党和国民党的意见基本一致，于是国会议决先制定宪法，后选举总统。

经过选举宪法起草委员，各个党派的竞争十分激烈。经过选举，国民党占据了三十三个名额，进步党十八人，共和党八人。国民党和共和党主张监督袁政府，这样一来，使得北洋派感到十分的不安。

7月12日，宪法起草委员会在众议院会堂举行成立会，经过第二次、第三次会议后，决定天坛祈年殿为会所，第四次会议就在天坛召开。因此，他们制定的宪法又叫做“天坛宪法草案”！

就在宪法起草委员会制定宪法的时候，二次革命爆发了。国民党素有激烈派和稳健派之分，以参议院议长张继为首的激烈派认为在袁世凯的暴力下，北京已经无法容身，于是南下参与举兵讨袁。另一部分激烈派和稳健派则留在北京，准备弹劾袁世凯，幻想着以法律倒袁。

袁世凯为了配合对南方用兵，把激烈派视作叛乱分子，对国民党籍的议员公开镇压。不少国民党籍的议员遭到逮捕和杀害，因为袁世凯血腥的手段，国民党议员纷纷逃出北京，国会有了瓦解的趋势。这时候梁启超站了出来，上书袁世凯，要求发布“尊重国会”令，稳住国民党籍议员的心，勿使离散，以便趁机“使内阁通过，宪法制定，总统选出”！梁启超还安抚国民党籍的议员：“苟非有附逆实据，政府必不妄逮捕，脱有误捕，本党任为保结”！

梁启超这一提议十分符合袁世凯的想法，袁世凯以暴力的手段镇压本来就是为了使得他们屈服，让他们选自己当大总统。于是袁世凯发布保护国会和议员的命令，对稳健派的国民党议员表示宽大，并且把二次革命的责任推向孙中山、黄兴和各省国民党领导人身上。

为了正式当选大总统，袁世凯指示一些议员连续向国会提出选举总统案，还发动黎元洪带领十四省都督致电国会，要求速选总统。同时黎元洪又致电梁启超和汤化龙，要求先选总统。在内外的压力下，加上二次革命迅速失败，国会在9月5日通过了选举总统案。

南北矛盾如此尖锐，“二次革命”为何依旧难以成功

就在各方势力对江西军械案努力进行调解期间，1913年3月20日晚，宋教仁在上海火车站被刺身亡。而此前一天，袁世凯刚刚发布了国会召集令，规定4月8日为国会开幕日。梁启超与宋教仁都把国会讲坛视为自己的政治生命线，都把召开国会视为中国国家建设走上正轨的开始。现在，国会尚未召开，宋教仁却已死于非命。虽然少了一个政治上的竞争对手，但梁启超并不感觉到轻松。他在3月25日给女儿令娴的信中说： “在中国政界活动，实难得兴致继续，盖客观的事实与主观的理想，全不相应，凡所运动皆如击空也。”他曾经以为，自己所领导的进步党如果能在国会取得优势，不仅可以抑制国民党，而且可以监督袁世凯。但实际上，由共和党、统一党、民主党联合组成的进步党，最初在国会是处于劣势的，这就使得梁启超不得不采取与袁世凯结盟，以对付国民党的策略。结果造成了这样一种令人难堪的局面：由于处处依赖袁世凯，也就使得主观上所希望的对袁世凯的监督，变成了客观上不得已的对袁世凯的妥协。而这种妥协进一步又助长了袁世凯的嚣张气焰，从而更激化了国民党与袁世凯的矛盾。到了这一年的7月，双方的矛盾已经发展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在孙中山等人的激励下，李烈钧终于决定从上海返回江西，并于7月12日在江西湖口要塞宣布独立，并发布讨袁檄文。他的理由是，袁世凯“帝制自为”，“以兵威劫天下，视吾民若寇仇”，所以，“我国民宜亟起自卫，与天下共击之”。宋教仁 >这就是历史上所谓的“二次革命”。不过，即使在国民党内部，对于这次革命始终也没有取得过一致意见。革命前，就有稳健派与激烈派的分歧，前者主张“法律解决”，反对诉诸武力；后者则选择武力对抗，不相信法律可以扳倒袁世凯。革命发生后，也没有出现他们所期待的类似武昌起义后各省纷纷响应的局面，即使是江苏、上海、广东、湖南、安徽、福建等国民党人控制的地区，也因为主政之人的各种利益考量而迟迟不肯加入反袁的队伍。也就是说，国民党所发起的这场旨在推翻袁世凯的革命，始终未能赢得广泛的社会力量的同情和支持。只能说明，此时袁世凯的真实面目还没有暴露出来，人们对他还没有完全绝望，总统非袁莫属论还很有市场。 >（解玺璋：《梁启超传》，化学工业出版社，2018年版） >作者简介：解玺璋，知名评论家、学者、近代史研究者。季我努学社顾问、季我努沙龙讲演嘉宾。从事报刊编辑、图书编辑二十余年，曾获多种全国及北京市文艺评论奖，著有《梁启超传》、《一个人的阅读史》、《喧嚣与寂寞》、《雅俗》等。 >（编辑：南京师范大学中国史硕士研究生谢敏）季我努学社青年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