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荣三难费奥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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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首语:归志宁无五亩园,读书本意在元元。本文由小常识网(cha138.com)小编为大家整理,主要介绍了黄金荣三难费奥礼相关的知识,希望对你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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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黄金荣三难费奥礼

2、黄金荣的老婆是谁?黄金荣的子女是谁?

黄金荣三难费奥礼

旧中国上海滩的青帮大亨黄金荣,是个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
本来,他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小人物,工农兵学商,一行挨不上,但后来却是威镇沪上,当上了法租界巡捕房的华探督察长,而且长达数十年之久。论财,几乎富可敌国;论势,则炙手可热。他是靠啥上去的呢?
1913年元旦的上午,按照惯例,法租界巡捕房的13名华探(又称探目或包打听),都要去总巡费奥礼家拜年。
黄金荣今天似乎心情很好,那矮胖、结实的身上穿了一件绛紫缎质的团花长袍,外罩一字横襟湖色绸马褂,微翕着他那几可容拳的阔嘴,连脸上黝黑的麻瘢也泛着红光,大而且亮的眼睛含着微笑。
黄金荣与同事们谈谈笑笑来到费奥礼家。费奥礼见到黄金荣,睥睨着他冷笑说:“唷!你怎么啦,今天竟穿得这么漂亮?!”
费奥礼身高1米80,碧眼黄发,高鼻弯如钩,壮得像座塔。
他狂妄自大,视华探为奴仆,嫌这厌那,百般挑剔,大家敢怒不敢言。
黄金荣想不到为了穿衣这点小事,受他当众讥笑,肚里十分恼火,即板着脸说:“穿得漂亮点有啥不好!何况我们搞侦探的,要化装办案,啥都可穿。”
费奥礼颐指气使惯了,哪个华探敢顶撞自己?他对黄金荣开门收徒弟网罗黑势力之事,早就不满,更何况这次又是在自己夫人、孩子面前顶撞的。他不禁勃然大怒,大声地训道:“难道你今天是来办案的?!真是天方夜谭,办案竟办到我家里来了。哼!我们是将你当狗来养的,你必须忠实于主人。NO,NO!你这么穿,这般讲,统统都是不行的。”
“搅七捻三,你又没有发给统一的服装,还不是在鸡蛋里挑骨头吗?!”黄金荣年轻气盛,忍无可忍,瞪眼高叫,“你当众对我糟蹋,我宁可被一棒敲煞。什么这不行那不行的,老子不干了,这个劳什子还给你!”边说边掏出了他那张13号卡(当时法租界巡捕房有西探、华探各13名。从1至13按资格编号,然后依次递升。黄金荣因年轻资浅,故拿的是 13号卡)。他将卡往桌上啪地一掼,即拂袖而去。
这一来,闹得拜年不欢而散,连费奥礼也大觉意外。
其实,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黄金荣与费奥礼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
黄金荣自1900年8月当上华探,就被派在十六铺一带管理治安。
当时的十六铺是法租界和南市交接区,真正是“华洋杂处”。那一带码头林立,商店鳞次栉比,几乎所有来沪的中外轮船均在此停泊。从早到晚,行人如蚁,车水马龙,途为之塞。
可上海道尹偏偏就不管这寸土寸金之地。因这一带的油水特别丰厚,在法国人的怂恿下,华探们的势力便逐渐渗入,不仅私设公堂,而且招兵买马,扩充自己势力。
初来乍到,又因黄金荣资历最浅,叫他承办的都是较小的盗窃案,既繁又杂,忙得不亦乐乎。亏他头脑活络,用小恩小惠暗中收买了一批地痞、惯偷、惯盗和青红帮分子,充当眼线,一旦有人作案,则便于抓获。为了邀功请赏,他利用这一批盗窃分子去破获另一批盗窃分子,玩弄贼喊作贼、假戏真做的手法,以提高自己的破案率,而当这些盗贼被关进巡捕房后,他又在内部一一打点,陆续给予释放。他还有一套敲诈店铺老板的办法:故意唆使地痞流氓,去商店门前打架斗殴,使顾客不敢进店买东西,这时,他便带着巡捕或便衣密探上前捕捉,闹事者仓皇而遁,有时他还故意抓几个流氓惩办一下,于是,商店老板将他视作靠山、保护神。逢年过节,甚至每月向他送钱送礼,有的还拜他为老头子或先生。就这样,他借助几股地痞流氓的势力,不仅左右逢源,装满腰包,还使自己的声誉步步高升,在整个法租界,始终保持着最高的破案记录。
当时,具体分管治安的是副总巡费信,他与黄金荣关系很好,认为黄金荣能干、豪爽,又善于破案,曾建议给予提拔,可费奥礼却摇摇头说:“姓黄的办事虽能干,可脑子太活络,有人说他破案中有‘假戏真做’的现象,不行!”
1905年秋,太湖大盗“黑风”流窜于无锡、苏州、昆山等地,屡次作案,均未破获。后来又在常州劫了一富豪,被劫财宝中有一颗价值连成的夜明珠,失主急得无法,派人向法租界求助,并愿出高酬。警务总监华尔兹认为这是一桩油水很足的买卖,与费信商量后,即派黄金荣前去。黄金荣明知这是趟险差,一则,主子吩咐,无法推辞;二则,也好借此显显自己本领,即率丁顺华、程子卿等出发。后经周密调查和英勇搏斗,终于人赃俱获,凯旋而归。费信又建议将黄提拔,可费奥礼说:“这次他已得了上千银洋的谢礼,风头已经出足,还提拔啥!”
最令人气恼的还是去年年终总结时,大家一致认为黄金荣分管的十六铺一带破案率高,应给予记功表彰。可费奥礼却说有人反映,姓黄的在陈其美率众光复上海前后,暗中曾给予了诸多的庇护和协助;孙中山在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时,他还派杭石君送去了贺信,他是脚踏两头船,不能提拔!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费奥礼对他的种种非议和刁难,事后皆一一传入黄金荣的耳中,气得他北斗归南,可又无处可泄。
今天也是合该出事,想不到为了穿衣这么一点小事,趾高气扬、尖酸刻薄的费奥礼,竟又当众对他无理指责,并把他比作狗,难怪黄金荣像火药沾火一样,爆发起来。
黄金荣怒气冲冲地回转十六铺,即派人去召他的两个亲信马上到“得月楼”会面。
他俩都是“三光码子”(华探助手),一个叫徐福生,一个叫李阿三,两人都是青帮中排行“大”字辈的正宗流氓。
徐福生是天后宫桥的流氓,手下有上百个徒弟,在南市区沿黄浦江一带,是一股十分凶狠的恶势力。因他霸占了天后宫的庙产,为此,他的绰号叫做“闹天宫”。徐福生手下这些流氓,无所不为,打起架来就是刀枪对胸,也毫不畏缩。
李阿三,绰号“打不死”,威武有力,拳脚利落,出手灵活,十几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他手下也有百余名徒弟,在关桥和小东门东昌渡码头盘踞。
黄金荣知道,要打开局面,光靠法国人和安南(今越南)巡捕的力量是不够的,非有一支剽悍善战、又肯为自己卖命的人马不可。经过观察,他就用小恩小惠,最先结识和收买了他俩,成为自己的“三光码子”,并给予极力庇护,终于成了生死之交。
黄金荣待他俩一到,便将上午与费奥礼的冲突说了出来“他妈的,就是费奥礼这个洋鬼子,不但老是在背后捣我的蛋死死压牢我,不让我提上去,今天又当众侮辱我。我咽不下这口气,决心好好地跟他较量一下,非要搞得他焦头烂额不可!”李阿三哈哈一笑,拍拍胸脯说:“这还不简单,只要你一句话,是要他见上帝,还是要他变独眼、跷脚,我在 3天之内,必定解决。”
“不是这个意思。”黄金荣连连说明,“其实,我上午这么做,也并非真的不想再在法国人的眼下吃饭……”李阿三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你为啥将卡也丢了出去?”
“这是我的‘欲进故退’之计。”黄金荣笑着说,“你懂吗?”
徐福生若有所感,忙说:“大哥!别让我俩闷在在葫芦里了,反正都听你的,请直说了吧!”
黄金荣喝了口酒,咂咂嘴说:“法租界里的油水毕竟很大,为了我下面这一大帮人的生活,尤其是为了与我有生死之交者的利益,我岂能丢掉这只饭碗!可又不愿做洋人的拐杖―――他们要了就用,不要就丢,我定要变成洋人的腿―――没有腿就不能走路,他们想丢也丢不了,所以,上午我就走出了这步险棋。
只要你俩一文一武配合默契,我估计不要几个月,费奥礼非得请我回去不可,说不定我还能青云直上呢!”
“那妙极了!”李阿三其实也舍不得他这顶保护伞,忙说,“不过,我可演不得文戏,至于武戏么,那我就包下啦!”
徐福生也表态:“不论干啥,我万死不辞。请大哥快说出你的打算吧!”
黄金荣看火候已差不多了,即交头接耳轻轻说出了他的设想,两人听了连声说好。
次日一早,黄金荣就与徐福生乘火车去了苏州。
苏州是黄金荣的出生之地,故有特殊的感情。他的祖籍是浙江余姚,其父系县里的刑事班头,后随县太爷赴江苏吴县作官时,因协助破获了苏州名流段葆青家的祖传珍宝失窃案,被挽调至吴县,家小也从余姚搬到了苏州。黄金荣 6岁时又跟父亲到上海。黄金荣考入法捕房后,十多年来,利用工作之便,结识了不少苏州的好友。
黄金荣与徐福生一到苏州,先住在苏州商会会长刘正康(后来被人称作“苏州杜月笙”)的家里。
刘正康当年在沪经商遭受挫折时,全靠黄金荣多方帮忙,才使他转危为安,发了大财,因此刘正康对黄金荣感恩戴德,待如上宾。今日陪游文庙,明日去逛枫桥,不是登虎丘山,就是去玩拙政园……没几天,所有的名胜古迹,都一一游遍。每到晚上,朋友们又争着请他赴宴,故他一点也不寂寞。
因黄金荣对京戏颇有兴趣,便在阊门外买了一幢大房子,改建、装饰一新后,开了个名叫“共和”的京戏馆。
由于苏州朋友们的捧场,局面很快就打开了,戏场的收入获利颇丰,这倒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他还由此找到了对他后半生事业起了很大作用的意中人林桂生。
黄金荣的结发妻子嗜赌,两人个性相左,婚姻关系早就名存实亡,为此,他顾自在外面包养了不少女人。他对包养的女人,先是替她租两间房子,买一套家具,开始恩恩爱爱,但一旦有了新欢,就冷淡了。不过,他对她们仍很负责,指定一个亲信,每逢月底,便分别送“开销”过去。钱不太多,以够用为度,而且一直付到经她同意自谋“出路”为止。由于这些女人皆庸碌之辈,无法起到“内助”的作用,为此,他甚感空虚。
林桂生原来的丈夫是个苏州捕快,他贪得无厌,为了向共和京戏馆多捞油水,一再来找麻烦。
“大哥!”徐福生对此早就忍耐不住,“给了他这么多钱,他倒真像猪八戒吃人参果―――食而不知其味,老是得寸进尺,让我狠狠教训他一顿如何?”
“不!”黄金荣咧嘴一笑,“他以为我从上海到这里,好比是虎落平阳,就来个狗眼看人低,真是可笑之极,到时我会前去料理的。戏馆里的事已忙得你晕头转向,岂能再分你的心!”
一天,那捕快又以请客为名,派人叫戏馆给他留20个好座位,还说少一个不行,否则,如有人来砸场子,他也袖手不管了。
黄金荣获悉后嘿嘿一笑,就单身一人,往他家前去评理。
谁知这家伙是只银样J枪头,一见黄金荣怒容满面而来,便吓得面如土色,忙躲了起来,求其妻代为应付。
林桂生将黄金荣让进内厅坐下。
黄金荣见林桂生中等身材,脂粉不施,衣着素净,头上养的是清汤挂面式的短发,瓜子脸上长着一双清如秋水的丹凤眼,小巧温柔,端庄娴淑,别有风韵。
林桂生双手捧上刚泡的热茶,问道:“黄先生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见教倒不敢,”黄金荣板着脸怒冲冲地说,“我是前来找他评理的。”
“呵!”林桂生晓得丈夫欺软怕硬,表面上气吞山河,实际上软弱无能,微笑着说,“常言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如不嫌弃,对我说也一样,我一定负责转告。”
黄金荣见她落落大方,言之有理,就将自办戏馆以来,为请其夫协助治安,先后几次请客和送他多少财物,一一摊出;又将他事后几次找麻烦,自己又如何忍让一一讲明。末了,问道:“不知今晚你家是做寿,还是娶亲?”
林桂生摇摇头:“没有呀!”
黄金荣愤慨地说:“那他为啥硬要我替他留20个座位呢?
还说少一个也不行,否则,如有人来砸戏馆,他也不管了!”
林桂生大感意外:“这像什么话?”
黄金荣越说越激动:“如他的确需要请客,不要说留20,即使是200我也愿意,但他认为我软弱可欺,那他恐怕是看错人了。说实话,要不是看在我也干过这一行的份上,我早就以牙还牙了。”
“呵!”林桂生略一沉思,说,“那是太过份了,是他不对!
我一定劝他悬崖勒马,到此为止。常言道‘同行就有三分义’,也请你放他一码,让他混口饭吃吃。”
“好!那就一言为定。”黄金荣当真站起身来,“你真不愧为女中丈夫,告辞了!”
“哪里哪里,”林桂生见他干净利落,豪气咄咄,忙送至门口:“恕不远送,有便时请多赐教。”
这场交涉,双方皆有理有节,落门落槛。此后,不仅过节儿冰消,还使他俩一见倾心,产生了相互爱慕之情。
林桂生将丈夫与黄金荣作了一番比较,觉得黄长相虽不雅,可有股英雄气概,遇事果断,耿直豪爽。她就用快刀斩乱麻的手法,与不识时务、懦弱无能的丈夫离了婚,并心甘情愿地投向了黄金荣的怀抱。
而黄金荣对她也的确是一见钟情,刻意追求,并还信誓旦旦,决定将其他外室一律遣散,从此不再拈花惹草,虔诚地拜倒在她的蓝布裙下。
结婚时,苏州的朋友免不了都来庆贺一番。黄金荣自得了这个刚柔相济、精明能干的林桂生后,整天乐呵呵的,更加左右逢源、春风得意了。
一天下午,黄金荣正在戏馆里与徐福生聊天,上海法租界副总巡费信来找黄金荣。
“啊呀!”原来是副总巡大驾光临,欢迎欢迎。”黄金荣笑着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的景致确是崭极了,想不到您也有此雅兴。”
“不!”费信心直口快,急不可待地说,“我这次不是来游览的。”
黄金荣心中有数,却来了个明知故问:“那有何贵干?”
费信用手帕揩了揩高鼻子上的汗,叹着气说:“自从你走后一个多月以来,法租界―――尤其是十六铺一带的盗窃案一日数起,层出不穷,可直到如今,连一件都未破获。为此,总巡急得如坐针毡……”“喔唷!”黄金荣估计光是一般的盗窃案,费奥礼决不会如此着急,即故作惊讶,“想不到总巡如今对盗窃案也这么重视了,这倒真像大年卅夜出月亮―――怪事一桩。过去他不是认为这不过是‘小儿科’,谁都能破的嘛!”
“唉!”费信耸耸肩又说,“真糟糕,前天又发生了一桩大案,法国驻上海领事馆书记樊尔谛和夫人樊菊丽前去太湖游览时,突然遭人绑架,至今下落不明。警务总监华尔兹深为忧虑,责成总巡尽快侦破,安全救回。总巡找我商议对策,还要我保证破案时限,我说:如今租界内已积案如山,绞尽脑汁也难以破案。何况破案能手已经走了,叫我拿什么来保证呢?他也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以前也的确存有偏见,亏待了你,晓得我与你关系较好,故命我专程赶来苏州,请你务必就回上海,前去参与破案。”
“哼!哪有这般便当?”徐福生气冲冲地插嘴说。“又勿是灶头上的小菜,要末拿来,勿要就丢开。如今我大哥在苏州有他自己的事业,岂能说走就走?”
黄金荣见费信已被顶得愁眉苦脸,心中暗笑,忙说:“福生,副总巡是我的客人,又是我最好的法国朋友,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说话?要客气一些。不过,你讲的也是实情。是不是这样:你先陪费信先生到玄妙观或街上逛逛,让我再考虑一下,等吃晚饭时,我再给副总巡一个答复,好吗?”
黄金荣说话、行事,向来果断,想不到个把月后,竟会有如此变化。费信虽然觉得奇怪,可一时也无办法,只得跟徐福生逛街去。
黄金荣马上回家,找他的床头人决策去了。
林桂生见丈夫匆匆而回,忙递了块毛巾给他:“揩揩汗再说,这阵子你也够忙的。”
“不!”黄金荣边揩边说道,“有件大事,我想请你帮我参谋参谋。”
见他说得这么郑重其事,林桂生忙问:“什么事?快说吧!”
黄金荣便把此事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末了,他问:“你看,我该如何是好?”
林桂生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我认为戏必须做足,否则,仍显不出你的能量。如果一喊你就去,就显得你没能量。假使对方缺乏诚意,光是想利用一下,以解燃眉之急,今后他又可能犯过去的老毛玻”“对!我也有此顾虑。”他觉得她一针见血,甚为有理,“那你说该怎么办?”
她妩媚地瞧了丈夫一眼,笑着说:“我的参考意见是四点:一、跟法国人拖。以苏州已开了戏馆,一时无法离开为由,先婉言辞谢;二,待费信一走,即派徐福生返沪,让你黑道上的朋友,抓紧时机,再做几桩大案。同时,还须告诉他们,得手的赃物,须妥为保存。这样,逼对方不得不又来高价请你,也便于你大显神通;三,马上请齐苏州朋友,你当面拜托,请他们齐赴戏馆捧场,掀起票房价值与日俱增的新高潮;四,暗中嘱人物色买主,以便走前以最高价格将戏馆卖出。”
“好极了,你真是我的好参谋。”他高兴极了,拍拍她的肩膀说,“你比我考虑得更细,对,是该先难他几难。好,一切就依计而行。”
当天晚上,黄金荣举办了丰盛的家宴,热情地款待费信,并由徐福生和林桂生作陪。
酒过几巡,费信又提起了下午所议之事,说:“这次是匆匆而来,当即就要回去复命,但不知黄先生考虑好了没有?”
黄金荣忙微笑着说:“照理这次您是特地而来,光是凭您我的私人交情,我也该马上回沪。可是到了苏州之后,为了谋生,我刚购房改建了这个京戏馆,并多方设法刚刚组成了一个戏班,这么一来,好多人都要靠我谋生,实在一时丢不下,走不开。
这点务必请您见谅,并请代向总巡婉辞。”
“呵,这倒真出乎意料。”费信不由得着急起来,“但不知是否可以变通一下?譬如将它转让给别人。”
“转让当然是个办法,”徐福生故意瓮声瓮气地插嘴说,“但有这个必要吗?如今黄大哥好不容易才办了个戏馆,说实话,这里每天至少可赚三五百元,稳稳当当,快乐逍遥,犯得着再去受那总巡的闲气吗?”
“不过,对此总巡已表示遗憾,”费信连忙解释,“望看在我的薄面,予以谅解。”
“副总巡先生,”林桂生笑着说,“总巡的态度究竟如何,虽然口说无凭,不过,我们可以相信您。可转让戏馆岂能速成?
否则,会被人家‘杀瘟猪’的。金荣确实一时走不出,请您千万见谅。”
“呵,这一点我们事先不了解,看来一时也确有难处。”费信面对此情,一时也无可奈何,“这样吧,我明天一早返沪报告,待研究后再说吧!”
费信返回上海,马上就去巡捕房。
费奥礼一见,忙问:“黄金荣来了没有?”
“没有。”费信摇头苦笑,“看来一时还来不了。”
“为什么?”费奥礼急不可待地问,“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费信对那次拜年之事,也觉得太过分,但他不便正面回答,说:“这倒不是!你决定请他回来,他还表示非常感谢呢!”接着,他对黄金荣已在苏州开戏馆、组戏班、娶妻子等情况说了。
费奥礼吐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原因。”
刚说到这里,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费奥礼拿起话筒一听,原来是警务总监华尔兹来电,但听了会儿,只见他眉打百结,满脸焦急,嘴里连连说着:“啊,太意外了……是!我马上派人去侦破……他?还没有回来……好!
我保证,每半天向你报告一次。”一放下话筒,他瘫坐在沙发里,叹着气说:“这下更糟啦!”
费信忙问:“又出了什么事?”
费奥礼有气无力地说:“一个小时前,法国领事家里的波斯猫突然被窃。此猫极通人性,领事夫人对它爱如珍宝,连晚上也要抱着它睡觉呢!此猫一丢,她恍如丢了魂,大吵大闹,急得领事先生坐立不宁,立令总监督促捕房非要马上查回不可。”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费信也唉声叹气地说,“要在人流如潮的上海滩找猫,真比大海里捞针还难。”
费奥礼又说:“总监还对我们的破案进度甚为不满,限我在三天之内,务必将波斯猫找回。总监还问我黄金荣为啥叫不回来,是否与我缺乏诚意有关,看来只得又辛苦你,再去一趟苏州了。不过,我也在考虑,除了京戏馆这摊子外,不知他另外还有啥想法。好吧!为了表示诚意,我再亲自写一封信给他。”
费信点点头说:“唔,这样更好。”
在苏州朋友们的帮助下,共和京戏馆已连续爆满了两夜。
黄金荣正等着鱼儿上钩,果然,这天下午,费信又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唷!副总巡先生,”黄金荣老远就迎上前去,握握手,“您呀真像财神菩萨,上次您来过后,京戏馆的收入一下子提高了两成多,我得好好谢谢您呢!”
因任务刻不容缓,一入座,费信就拿出了一封信,恳切地说:“喏,这是总巡给你的亲笔信,请你务必赏脸,及早回沪!”
黄金荣将信往袋中一塞,微笑着道:“有您大驾光临,比他写信好得多。怎么样?这几天治安状况好些了吗?”
“唉!你这里戏馆收入越来越好,而那里的盗窃案却多如牛毛。”费信边喝茶边说,“总巡已受上司的训斥,尤其是昨天上午,青天白日的,连我们的领事先生家里也发生失窃……”“什么?这真是贼胆包天!”黄金荣故作惊讶,“竟敢到堂堂法国驻上海领事家中作案,这还了得!若是传扬出去,岂非让人笑话吗?”
费信愁眉苦脸地说:“对此,总巡急得像火烧屁股似的,为了表示诚意,他还特地又写了这封信,希望你及早返沪,你看如何?”
黄金荣有了上一回的经验,准备来个依样画葫芦,便说:“这样好不好,我先陪你去旅馆,晚上,我准备请苏州最好的厨师,烧些他最拿手的风味特色菜,谢谢您这替我带来好运的财神菩萨,到时我们再聊吧!”
一安顿好费信,黄金荣马上回家与林桂生密议对策。
当晚,黄金荣夫妇在苏州颇负盛名的“知味观”宴客。
酒未过三巡,费信就性急地问:“怎么样?你俩考虑好了吗?”
黄金荣笑着答道:“总巡和您的盛情,在下是不胜感激。本想立即动身,可我的京戏馆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转让,委实无法马上赴沪。我想这样:为了感谢您俩对我的栽培,我哪怕折蚀大本钱,也决定在最近一个礼拜之内,将它转让出去,然后来上海报到,您看如何?”
林桂生见费信一怔,连忙帮腔:“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照近几天看来,这京戏馆每天赚六七百元是毫无问题的,开始我真还舍不得呢!但金荣劝我,说钱财本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是顾大义要紧。既然总巡和您有此美意,我们应该在转让戏馆时作出些牺牲。当然,我也相信,既然你们这么一而再地赶来叫他,又明明晓得此去他在经济上其实是得不偿失,想来今后总不会不考虑他的收入和前程吧!
不过,话又得说回来,转让得太急,亏本一定更大,我们实在也是赔不起呵!副总巡先生,您说,我讲得有道理吗?”
“当然有道理。”费信见他们已答应返沪,想想转让戏馆也性急不得,便说:“你俩能这么考虑,等于是买了我们的面子,我非常高兴,返沪后,我一定向上司如实报告,并建议给黄先生以更多的优惠和补偿。不过,那里的治安形势像火烧眉毛,如能提早回上海,哪怕是一天甚至半天也好。”
“好!”黄金荣点点头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吃罢晚饭,黄金荣请费信去看京戏,但他摇摇头说:“谢谢,我看不懂,何况总巡还等着我的消息呢!”他也顾不得疲劳,就乘夜火车返沪去了。
黄金荣望着远去的列车,对妻子由衷地说:“嘿,我真服了你。你这么一说,等于是为我开了价,妙极了!”
林桂生莞尔一笑:“这种洋竹杠,不敲白不敲。反正主动权捏在我们手里,要求达不到,随他来回跑。”
“对!”黄金荣也充满了信心,“不达要求,决不罢休。”
费信回到上海,已近午夜,返回寝室刚洗了把脸,桌上的电话铃就响起来了。
他拿起话筒一听,就传来了费奥礼略带沙哑的话音:“呵,你已回来了。”
“对,我刚刚到家,怎么你到现在还未休息?”
“唉!还睡得了觉吗?下午十六铺码头又发生一桩大案,上司严令要立即侦破,我们正挑灯夜战呢!”费奥礼突又提高话音问:“喂!黄金荣有没有一起回来?”
费信忙说:“没有。不过,他已答应回来,等那戏馆转让掉马上返沪。”
“啊!那他要何时可到?”
“他表示在一星期之内。不过这一来,他经济上要作出很大的牺牲了。”
“不行!今天总监又曾问起了他,你快过来,看来我们非下果断措施不可了。”
费信匆匆来到巡捕房,果见里面如同白昼,人进车出,忙得不可开交。
原来他们在忙于侦破今天发生的古玩失窃案。案况是这样的:福建督军周荫天的参谋长杨知候下野后,决定来沪做“寓公”。今天下午,他带着六箱名画、古玩、古瓷以及毕生的积蓄乘轮船至沪,谁知他还未出十六铺码头,七轧八挤,人被弄得晕头转向,等他清醒过来,那六只箱子皆不翼而飞。这是他毕生的心血,其价值无法估计。据说,光是其中那幅唐寅的仕女画,就是花2万银洋买来的。为此,他急得号啕大哭,差点投江自杀。因他与上海沪军使何丰林相识,就去找何帮忙。何丰林大发雷霆,亲自打电话与法国驻上海领事交涉。领事又因波斯猫失窃杳无音讯,正极为恼火,故而严令总巡费奥礼,要日夜突击,须3天之内破案。否则,就撤消他的总巡职务。
“呵!怪不得他如此焦急。”费信恍然大悟,连忙去见总巡。
“呵!辛苦你了。”费奥礼指了指早为对方冲好的咖啡说,“喝杯咖啡再说吧!”
费信边喝边问:“那六箱古玩有眉目了吗?”
“唉!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费奥礼摇头苦笑,又习惯性地托了托他的金丝眼镜,“如今我们已无别路可走,惟一的办法,就是请黄金荣立即来沪。侦破这类案子,确是他的拿手好戏,过去我确是小看了他。”
“可是,”费信为难地说,“一时三刻他确实也走不开。”
费奥礼毕竟是法兰西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人虽骄傲,可看人入木三分。他耸耸肩膀,无可奈何地说:“姓黄的不肯立即来沪,可能不在戏馆的转让上,主要是待价而沽,看我们对他能否给予优惠和重用。假使这一问题不解决,他就有后顾之忧,仍会找个理由来推托。唉,如今我们已到了稻草人救火,连自身也难保的地步了。为此,我们不得不采取果断措施,只要我们能给他种种优惠和破格重用,我估计他马上会来。这样吧,为了争取时间,我马上去见总监,商量一下任用他的条件。你先去休息一会,到时,你就乘我的轿车,直接赶往苏州,这次非把黄金荣请回来不可!”
第二天上午,一辆银灰色的高级小轿车,停在了黄宅的台门之前,车门一打开,走出了睡眼惺忪的费信。
黄金荣一听到台门口的喇叭声,朝妻子说:“不知是谁来了。”
林桂生笑眯眯地乜了他一眼:“说不定是那三顾茅庐的‘刘备’,来请你这个‘诸葛亮’呢!”
“笑话,我最多是个猛张飞,”黄金荣边说边朝外走,“你才是个女诸葛。”
费信一见黄金荣的身影,忙喊:“哈罗!你刚好在家,真巧极了!”
想不到副总巡这么快又来,黄金荣也觉意外,忙说:“欢迎您的光临。”
还未入座,费信就性急地问:“怎么样?戏馆有没有转让掉?”
黄金荣说:“正在洽谈之中。嘿,这真像戏赌一样,性越急,牌越歹,我已是大大的亏本,而对方还要我一让再让,真伤透了脑筋。对,法租界治安好转了吗?”
“唉!你看我老是来回奔波,像个救火兵似的,还能好得了吗?”费信接着就谈起这次返沪的所见所闻,并随手摸出一张纸,“为了请你立即回去,我们专门为你研究了六项优惠条件:‘一,破格升级。二,额外加薪。三,今后黄金荣在上海法租界办案,法国人不得过问。四,特准黄金荣以华探身份,在法租界开设戏院,用以安置黄金荣在苏州组成的班底。五,黄金荣回到上海以前所发生的盗窃案,只追赃,不抓人,而且只追回新近发生的几件重大盗窃案的部分重要赃物。六,保证黄金荣的华探为终身职,除非黄金荣自家不干,法租界当局决不辞退。’怎么样?条件够优惠了吧?今天无论如何,你要随我同车返沪。大家都等着你呢!”
“这个―――”黄金荣听了这些梦寐以求的优惠条件,心中乐开了花,但又不宜立即答应,故意为难似的朝妻子说:“随车就去,那戏馆转让之事咋办?”
费信眼看此事又将搁浅,灵机一动,忙说:“那只有委托尊夫人代劳了。”说这到里,又向她作了一揖,笑着说:“林女士,今天我是第一次求你,请赏我一个面子吧!”
林桂生忙还了一礼,笑道:“副总巡先生,言重了,这叫我如何受得起呵!金荣呀,既然他们这么看重你,男子汉大丈夫,总该以事业和前程为重,经济上多损失点也就算了,转让的事就别挂在心上,你就先去吧!”
“好极了!”费信高兴得跳了起来,“林女士真是深明事理。”
黄金荣略带疑虑说:“好,那我们吃了午饭就走。”
“不!总巡盼你尽快―――哪怕能早到一个小时也好。”费信忙说,“车上已准备了吃的、喝的,将就一下算了。你还是简单地整点一下替换衣衫,马上就走吧!”
“也好!”黄金荣说,“那就请您略等片刻。”
在内房,林桂生一边为丈夫整点行装,一边轻轻笑道:“怎么样?戏已经做足,面子够大了,这回称心了吧?”
黄金荣由衷地说:“多亏你这内当家着力,点子出得好。不过,戏馆的转让―――”“放心地去吧!”林桂生哈哈笑道,“刘先生刚来过,说对方已答应了。嘿,除了本钱,我们还有一倍多好赚呢!”
“真的?”黄金荣紧抱妻子亲了她一下,“你真是个理财的高手,过几天我马上派人来接你。”
“这么急干啥?”她故意白了丈夫一眼,“我又不会帮你去破案。”
“不,你会帮我出点子,”黄金荣诚挚地说,“我真的少不了你。”
“瞧你―――”她抚着他那宽阔、结实的胸膛柔声地说,“此去冷暖要当心,破案要分轻重缓急,尤其是对总巡的态度要多加注意。”
“放心,我有数。”黄金荣提过她整理好的小皮箱,“此去我要大干一番,让大家看看我姓黄的能耐。”
黄金荣一回到巡捕房,脸色憔悴、碧眼充血,人也消瘦了一圈的费奥礼恰似久旱逢甘露,紧握着黄金荣的手,生怕他再溜走似的,嘴里连说:“欢迎欢迎,你到了,我心里搁着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接着,即陪他进了一间既宽敞、设施又精良的办公室。
大家入座后,费奥礼微笑着说:“黄先生,这是特地为你安排的办公室,今后,法租界内所有的盗窃案就请你负责拿总……”“这怎么可以,还是请总巡拿总吧!”黄金荣故作谦逊地说,“为了报答总巡及所有上司对我的栽培,我一定废寝忘食、竭尽全力,当好您的助手。”
“NO!NO!这方面你是众望所归的专家,”费奥礼见他如此谦虚,内心也很高兴,“贵国有句名言,叫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就大胆、放手地干吧!具体案情我们不再过问了,至于有什么要我们支持的,尽管说,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黄金荣点点头:“那我先试试,如有不妥之处,望总巡和副总巡多加指教。”
紧接着,费奥礼就迫不及待地将近来闹得天翻地覆的几个主要案件作了介绍,并说:“其他的案件,我会吩咐有关人员再逐步向你报告的。”
待总巡和副总巡告辞出去后,黄金荣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点燃一支雪茄,随着烟雾的升腾,不禁浮思联翩:“哼,洋人果然也没啥了不起,我略施小计,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前后不过两个多月,终于不得不叫我回来。好,我就让事实来讲话,长一长中国人的威风。”想到这里,他马上打电话叫徐福生和李阿三前来。
这两人一进去,门上就亮出了“内有要事,请勿打扰”的红牌,至于他们三个人是怎么商量和研究的,谁也不知。别人只隐约地听到里面传出了敞怀的大笑声和粗鲁的骂声,前后不到20分钟,这哼哈二将便告辞而去。
为了投桃报李,黄金荣就马不停蹄地带人干了起来。
当天傍晚,杨知候的古玩失窃案即破,六只箱子原封不动地被追回。
当晚9时,那只活泼可爱、极为珍贵的波斯猫,被安然无恙地送回到领事手中。
次日上午,巡捕房产生了轰动效应,人人伸着大拇指,个个夸赞黄金荣。
总巡费奥礼还特地来到黄金荣的办公室,拍拍他的肩膀,说:“干得好,我祝贺你旗开得胜!刚才领事先生和何丰林将军都分别来电,嘱我代表他们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谢,还说杨知候正在叫人赶制锦旗,将登门致谢呢!”
“怎能光是谢我?”黄金荣咧着阔嘴,故作谦让,“还不是你们决策对路,指挥有方嘛!”
费奥礼听了,心里像灌进了蜜糖,忙说:“哪里,主要还是靠你。不过,那樊尔谛夫妇被绑架之案,也希望你……”“请放心。”黄金荣截住话茬,胸有成竹地说,“昨天下午,我就派人出发了,估计3天之内必有眉目。”
“OK!”费奥礼忙起身告辞,“如今你真是‘一寸光阴一寸金’,我就不打扰你了。”
黄金荣望着他的背影笑了:“哼,既有今日,何必当初!不过,话又得说回来,我之所以能有今天,也多亏你的‘帮助’呢!”
过了两天,樊尔谛夫妇果然安然返沪,不仅毫发未损,也未敲去一分钱。原来,黄金荣晓得他的徒弟高宝,与太湖的匪首“太保阿书”、“猪猡阿美”有交情,便叫他带了礼品按江湖礼节前去拜山。因对方希望来沪时求得庇护,也正想与黄金荣攀交,既回了重礼,又客客气气地将“肉票”送了回来。
三大要案、急案一破,黄金荣便派徐福生将林桂生从苏州接到了上海。
这时,他刚在八仙桥同孚里买了一幢楼房。后来,在林桂生的精心策划下,作了改建与装潢,不久就打出了黄公馆的招牌。此后门前来客络绎不绝,赌局酒席常开,车如流水马如龙,金银财宝滚滚来,当然这是后话,暂时略过。
就这样,黄金荣用了前后不过十来天时间,凡是非破不可的大大小小盗窃案,均一一侦破,并多数追回赃物。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自从黄金荣重返巡捕房,盗贼们大概是慑于他的声威,发案率也大幅度减少了。于是,法租界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这一次,黄金荣既是雷厉风行,又干得十分漂亮,使法国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而且也使他们认清了这么一个事实:法租界里的治安,惟有黄金荣在,才能得以维持,否则,谁也无法收拾。
从此,黄金荣在法巡捕房里,打下了坚如磐石的基础:从一个握13号卡的小探目,如凌青云,步步高升,一直做到被提为惟一的华人最高职务―――督察长,而且干到他做过六十大寿,退休时为止。
同时,为表彰他的突出功绩,法国东亚事务全权大臣、安南总督曾先后授予他一颗一等金质宝星和两颗二等银质宝星,警务总监还赞他为“租界治安的长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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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荣的老婆是谁?黄金荣的子女是谁?

黄金荣的老婆是谁?

黄金荣的老婆是林桂生。

在黄金荣还只是“包打听”而不是督察长的时候,他虽然能折腾也不过是个翻不了大筋斗的角色,并不如后来那般呼风唤雨八面威风。成就他的,除了他自己的聪明灵活,还因为一个叫林桂生的女子。

林桂生从哪里来?关于她的资料少得可怜。她就像一个只有今生没有前世的女人,一出场便是在上海南市区一枝春街“烟花间”里。“烟花间”是一个不大的妓馆,老板娘便是林桂生。

别家妓馆或妓院的老板娘,都是厮混江湖许多年的半老徐娘或老婆子,而林桂生却是年轻的,只二十出头就有了不小的名头。她十分精干,骨子里透着一种既强悍又柔弱的美丽,为人处世老到得让人不敢直视。

有一天,刚刚破获一桩关系法租界利益案子的黄金荣,晃悠悠地来到一枝春街。正在琢磨着要去哪家院子里买笑饮酒时,街的对面行来了林桂生,当然,那时候黄金荣并不知道对面的女子就是林桂生,林桂生也不知道打量她的男人就是黄金荣。林桂生吸引了黄金荣。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吸引力十分奇妙,一个男人一天不知要和多少女人碰面,一个女人一天也不知要和多少男人擦肩而过,能够相互吸引的少之又少,但,谁都不知道哪一天会遇见哪个人,然后就被深深地打动了。

林桂生对黄金荣浅浅一笑,黄金荣便不由自主地跟着她来到了“烟花间”。

就是这次相遇,两个人从此开始了近半生的纠缠,相互成就,最后形同陌路。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黄金荣对林桂生一见倾心,生出了再也离不开的爱意。林桂生是何等女子,身在烟花之地,阅人无数,自是有着不容小觑的识人功夫,她看出了黄金荣不是个平凡人,假以时日必成大事,也不由得动了心思。于是,两个人就眉来眼去地厮混缠绵在一起了。

爱到浓时,二人决定结婚。林桂生卖掉“烟花间”,嫁给了三十多岁的黄金荣。同时,她也开始了自己叱咤风云的岁月。

确切地说,是黄金荣入赘到林家为婿。结婚时,林家在均培里建造了一幢私人宅院。宅以主贵,“均培里”在那时候的上海滩甚是知名,后来上海滩青帮人物杜月笙、金廷荪、马祥生等人都曾在这里居住过。

黄金荣是混江湖的,林桂生也是,她有着男人的霸气,又有男人所不具备的缜密心思。林桂生经过深思熟虑,将自己所谋划的未来蓝图描绘给黄金荣听,本就雄心勃勃的黄金荣,听得笑不拢嘴,频频点头附和。

就这样,在敢想敢做又行事练达的林桂生的策划下,一个黑社会组织的雏形在十六铺显现,并以凶猛之势迅速蔓延开来。黄金荣面向整个上海滩广收门徒,他们一路贩毒聚赌,行劫窝赃,绑票勒索,走私军火,可谓无恶不作无孔不入,穿梭于上海滩的三百六十行里。

黄金荣的发迹,林桂生立下汗马功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美中不足的是,林桂生未能为黄金荣生儿育女,于是领养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在林桂生还在“烟花间”时,有个小侍女叫李志清,因为长相秀丽又为人聪敏乖巧,林桂生不忍让她做妓女,留在身边做了贴身侍女,情深如同母女。嫁给黄金荣后,林桂生仍将李志清留在身边。等到领养的儿子长大了,林桂生便把李志清给了儿子做媳妇,可惜,这个养子命薄,还不到二十岁就死了。

李志清青春正好却做了悲情的寡妇,其心中哀忧可想而知。改嫁可以吗?黄金荣和林桂生谁都不开口,甭说李志清不敢有此念想,就算她想,有哪个男人敢来招惹她呢?这个俏丽的少妇,心中藏着巨大的不甘,毕竟是曾追随林桂生混迹风尘的女子,敢想敢做,她将算盘打到了黄金荣的头上。

一生唯爱金钱和女人的黄金荣,哪里经受得住李志清的撩拨?把持不住,黄、李二人陷入不伦之爱。

这一切逃不过林桂生的眼睛,不过,她什么都没有做,装聋作哑。或许她认为她亏欠黄金荣的,虽帮助黄金荣打下一片天地,但她到底没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这于一个女人来说,是难以言传的卑微,不自觉地就在他面前低了几分。

但,要林桂生如何不悲伤?一个是她付出全部情和心的男人,一个是她视如己出的女子,他们是她在这世间最爱的人,却无情地狠狠地背叛了她伤害了她。想这世间人世间事,大多都是无情,最惯于捉弄并摧毁人的真心。

据说,自发现黄金荣和李志清的肮脏苟合之事后,林桂生不过问他们之间的丑事,也不再过问黄金荣的“霸业”了,随便他怎么折腾,她不理不问。守着偌大的正房,她一个人在那儿吃斋念佛,偶尔外出看看戏。

倘若余生就这样貌似平静地过去,也算得好了,偏偏黄金荣不是个省事儿的主,他又招惹了一个露兰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生活慌张错乱,不给人平静喘息的工夫。

黄金荣的子女是谁?

大房后代在台湾发展,为议会议员,具体情况不详。二房留居上海,长孙健在,有二儿一女。其女在北京,大儿子暂于北京工作,二儿子在上海某公司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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